格?来, 我叫把你听,早起去请安,‘公公啊,婆婆啊,你们早哇。’只能叫到这么响,不能直把嗓子叫。另外你这个男格,甩手脱脚跑路跑了不像人家小姐家,恐怕这里人多,你怕难为情,上小书房。走啊,我去教你跑路去。”
  歇两天王奶奶、陆奶奶来了听回头。柳碧霞就说:“奶奶啊,我要救姑爷一条性命,我就答应拿小姐被员外家接家去冲喜,但不过依我条件。”“大娘啊,你只要说。”“第一先生不在家,我做了这个主了,拿姑娘把他家接家去冲喜,我家先生几时家来,我家就几时要去接我家姑娘回门。”“啊哟大娘,格随便几时都好去接格。”“第二,姑娘把你家接家去了,不能交姑爷拜堂。”“拜底高堂,眼睛一闭就要断气了,拜拜菩萨就算过。”“第三,不能交姑爷同床。”“同底高床,命总没得格。”
  “奶奶啊,员外答应我家条件格,快到黄道吉日,周堂日脚就好来接我家姑娘。如果不答应格,就不要来接。”
  家去交沈员外一讲,沈员外统统答应。到了日子他家来接,小桃就想,姑爷个人上他家去,双手抵不到四拳,我不如跟他同去。大户人家小姐出嫁,总归有梅香要陪嫁的,假使姑爷在沈员外家,
出得讹误事,梅香帮助他二三分。
  柳树春身坐轿帘,被抬到沈员外家,梅香小桃跟了同去,算陪嫁的梅香。说过不准跟姑爷拜堂。格交哪个拜堂?拿沈月姑喊得来,姑娘就是沈长青家妹子。第三个条件不准交姑爷同床。员外嘴一尖,只是做死腔,这才害人,这大户头人家小姐,又是我家媳妇,你等她困哪里?
  张氏院君,就是沈员外家女格,就说:“员外,亏你活这么大年纪,这点都没得办法,还好交我家儿子拜堂,不好交我家女儿同床?吃点亏等她们姑嫂两个困作一堆。”“格倒是的,对格对格。”“梅香啊,拿我家媳妇送到我家月姑楼上去。”
  拿柳树春肇送到沈月姑绣楼上来了格,柳树春进来就对沈月姑床帮上一坐。“妹妹啊,你交我拜堂,拜了没得用,你要交柳公子柳树春拜堂拜了才有用。”“嫂嫂啊, 好了我你是姑嫂道理,又是师姊妹道理,你也寻我说这个笑话,哨点困。”“姑娘啊,我现在困不着。”“困,个人困一头。”“妹妹啊,我当真困不着。”“困不着也困,我辛苦了我要困。”
  个人困一头,当真柳树春困得着?脚头有个绝色体面黄花女小姐来杠。他困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上就想:“她要困我这头来倒好格。”想办法,在床上翻翻身,翻翻身,拱啊拱,手在身上出劲个搔。“妹妹啊,你人倒长了体面格,你格床上竟脏了,我身上人都痒煞得,两个手搔都来不及。”“嫂嫂啊,我这床才洗了几天哩,我也不是癞踹人。你说身上痒,两个手搔都来不及。我困你格头去,我来帮搔痒。”柳树春心上欢喜了,困我这头来了。“啊哟,冤家喂,
你原来是个男子汉,怎好交我来安身?”
  沈月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唰啦,从墙上拿雏凤朝阳刀探得来,“什么人竟敢男扮女装来骗我。”柳树春可怕她,艺高人胆大,他不怕她,“妹妹你不要发火,你晓得我哪个?”“你哪个? 你油头光棍。”“我不是油头光棍,妹妹啊,
我不是张三非别个,我是浙江杭州柳树春。”
  “呸,我家未婚夫柳树春柳公子乃宰相之子,他还能做这个低人一等的事情啊?”“月姑啊,你不要不相信,你是我最后一位夫人。你最小第八位,我总共有八位夫人,你不相信我说把你听。”拿杠七个人的名字也报出来说出来。华顶山家典当开了哪里,典当里先生哪个,从头到尾一说。沈月姑肇才相信格,他确实是柳树春柳公子。
  来杠多少时?来杠一笔倒有四个多月,两人天天宿做堆,小姐沈月姑倒有了怀孕了,格病小孩格日子难过哩,小姐么作得不成腔调。梅香一报么,员外知道。
  员外说:“我家干倒霉啊。儿子害病 ,就拿媳妇接家来冲喜格,儿子病又不曾好哇,女儿倒又害病呦。唉,嘉兴府里哦也没得好好医生了了,我只有写请帖马上上苏州。我家嫡亲表弟何沧海医术高明,就拿他请家来,好帮我家儿子女儿看病。
他绰号就叫何一帖,一帖药毛病就除根。
  写好请帖,安童连夜起程赶到苏州。这个何沧海医术高明,一般人小毛病到他杠弄点药一吃,蹲杠立得杠就好格;重病你上他家去看看,拿你看好了家去;拿门板抬了去格,不能跑了去格,拿你看了也自动自觉可以跑家去。但不过他有规矩格,一天只看二十个人,多一个他也不看。这个人家家里参药铺子现成,就是这个医生一看,开个药方子不要到旁人家切药,他家家里药店现成格。
  安童等到先生拿这些病员都看好了总走了格,跑到他耳边,“何先生啊,我从嘉兴府而来,我家员外呀有张请帖请你看一看。”何沧海先生拿请帖上下一看,对妻子说:“妻子啊,我家表侄子表侄女都在害病,表兄写请帖叫我去帮看病。”“先生啊,你可去啊?”“怎得不去,我交他顶好,我们两人是老表,表侄表侄女害病,我不能坐视不理,我无论如何要去。”“你到几时家来?”“贤妻啊,我能够去,要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