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收起来呀,这里小先生不识得,当我也不识得,这个移墨珠整个我们中原就该两颗,也是黑水国进贡得来格,因为万岁见老太师忠心报国,才赐把他保管格,你怎好拿这个东西来典啦得啊?”“先生,我急等要用一百两银子哩。”“宝贝收起来,我送一百两银子把你。”“我不,你干大年纪,我要你一百两银子做底高?”“格我借嘎一百两银子把你可好呀,我不要典当。”“ 又不你格,到夜盘账,账不得平么,再弄你烦神。”“格你说怎弄啊?”“典把你,格你不要么,我只好到旁人家去当。”“啊呀,这个东西不好典唉。”“啊呀,不好典拉倒,我走喽。”拿起宝贝来就跑。
  汪先生想,我们这里六里街,一条街是六里长,三十六爿典当,假使说当到不良的人家去,把人家谋占了去怎得了哩。“少爷,来,我典把你啊。”柳树春打转跑到柜台面前,“老先生,因为我和你认得格,格么能够当把你么,我再好没得。”汪先生拿沉香匣端出来,拿移墨珠收了沉香匣里,摆到柜台底落,弄东西遮起点来。“少爷,这一百两银子我典把你啊。因为你明朝就来赎,我不值得开典票啦,我就来流水账簿上面登记下子。另外呢,再写个白纸头条子把你,你反正明朝就来喽。啊,你看就能呢写可对啊:‘浙江杭州钱塘县柳太师之子柳树春,移墨珠一颗存在隆兴典当,付纹银一百两整,明早赎出,利息分文不取’,你看可好呀。”“先生,好格好格好格。”
  他拿到百两银子,拿到一张白纸条子走了格。上哪去?跑到十字街坊王奶奶身边,“王奶奶,我格钱拿来呱,你这遭拿难单收啦得,你肇好家去了。”
王奶奶闻听这一声,恩公连连叫几声。
今朝你拿一百两银子送把我,你是我天大一恩人。
恩人唉,我家向后没好处,一笔勾销莫谈论。
假使我家向后有了翻身日,一重恩报九重恩。
  “恩人,说到现在,我也不晓得你家住何方贵地、尊姓大名,你留格名姓把我么,将来好报答你。”“奶奶,百两银子也留底高名姓,留他去。”柳兴说:“少爷少爷,你虽然十六岁喽,就是个硬头呢,送掉百两银子,告诉人家一个名字,也关底高事啊,你不说,我来说。奶奶,我就叫柳兴,这是我家少爷叫柳树春,柳尚杰柳太师就是我家老大人,换句话说,他就是柳太师家儿子啊。”
  格马娇蓉小姐骨气有多沉重,一脚跪了杠,头低了杠块,不好意思拿头抬起来,听见说他叫柳树春,柳太师家儿子,马娇蓉突然拿头抬起来,对柳树春一望,一望赶紧拿头又低下来。这个小姐有多好格记性,就看见柳树春一面,多说点嘛,只好两秒钟格腔调,家去拿钱交啦得,拿父亲从监牢里赎出来,为了不拿这个恩人忘记啦得,把绸布拿得来,把红绿丝线拿得来,拿柳树春格相貌就绣了这一块绸布高头,供了当中家菩萨台高头。
  早起端粥,中午端饭,夜里端夜饭。一天三顿,烧香点烛,而且也拜也供他。这马娇蓉有多好格福份,将来要做到正宫娘娘,说君不拜臣、父不拜子,柳树春背不起她拜啊,实际上拜他没得好处,只有坏处,落么么柳树春霉了要死,就害了她天天蹲家拜。此是后话,我们不必前提。
  格柳树春、柳兴送啦百两银子要走了。突然前间来一个人,身高一丈开外,秤高头称称不轻,足足有三百二十来斤,身材魁伟,捣拳有碗口干大,手膀子像辘轴,跑到柳兴身边,眼睛一暴,胡子一翘,“狗贼,吵啦我格美事,吃我一拳。”嘴说这话,一捣拳冲过来,柳兴身子一偏,推板点点,不曾打到他。
  “狗贼,你好好蹲堂跑跑路,你打我做底高东西?”“吵啦我格美事,不打你打哪个啊。”“喔,你真要打,你真格要打?老子比你会撒野。”柳兴到交格老朋友打起来格,说身大力不亏啊,确实不假。柳兴打打,倒打不过格个人了格。柳树春一看,柳兴要吃亏喽,用手指头对格老朋友一点,“你可真要横凶啊?”这个老朋友倒像老水牛倒下去格,为底高?用点穴功点了他格穴道高头倒下去格,老朋友困地落直把嗓子就喊:“地方救命啊,啊咿喂,我浑身总直轴得哇。地方救命呗。”看热闹格人多。大家就说:“你不要害人,他离你干远,他手指头又不曾霍到你,弄手指头对你一点,说你可真要横凶,你就困下来,格又害底高人啊?”“唉,我浑身总直轴得哇,不好了哇。”柳树春来到前间,用脚对他身上一踏,说:“吵啦你底高美事,子午卯酉说得清清爽爽,我饶你一条残生性命,否则你今朝难有残生性命。”
  “唉,英雄,不要把苦我吃,我告诉你。我就住堂西门街上,我姓邓叫永康,家里有一房妻子,我嫌她长了不美貌,今朝出外散心格,看见马娇蓉长了干体面,来堂卖身,虽然她说只愿为奴为仆,不愿为妻为妾,像照我干大格力气,家去也愁困不到她来,连摸是摸,身边没得干多钱,上亲眷家去借钱格,连三拿钱借得来,你们拿一百两银子送把她,她家拿难单倒收啦得格,你这可是吵啦我格美事啊。”“就为这个事情要打人啊?”“是的,就是为这个事情。”“不说谎吧?”“我一点点总不说谎。”“不说谎,我等你走啊。”用脚到他屁股高头哗嚓一脚跟一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