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卖鱼格钱要聚下来,要替儿子办大事,这个十两银子也是我走娘家带来格,梅香送把我格。”王华说:“小姐,你怎干会做人家格,娘家带来格银子,到今朝还不曾用啊!”一夜无书,金鸡三唱已天明,一到第二天天明已亮,王华起来梳洗已毕,用过点心,换过衣襟,一担鱼挑了动身。杨秀英送出来,“官人,鱼卖啦得到大饭店买点好吃好喝。”“晓得。”“十两银子带好,要买老布家来。”“晓得格,买老布哦。”
王华挑了担子动身走,走进苏州一座城。
  才进城门,一爿大饭店店小二叫他,店小二说:“公道佬,公道佬,你来了顶好,你要是不来嘛,我准备上你家去咧,今朝我家老板说格,今朝鱼数量要了大咧,今朝你这担鱼不要卖把第二家,只要卖把老板个人家。”王华一想:这是好事啊!神仙手,十拆九,一担头,最合算。肇拿鱼挑了去,一担头一称,账一算。王华一想:我要听妻子话了,到大饭店买点好吃好喝。哪晓走进饭店对下一坐啊,哎喂,不曾买过,不会,不内。 巧咧,正好进来两个老朋友,坐了王华旁边台上,当中一个老朋友叫起来格:“堂倌,替我们拿两个杯子,两双筷子,两壶酒,四盘子小菜。”堂倌说:“来哉。”王华一想:嘿嘿,我也来跟他学格。王华说:“堂倌啊,也替我拿两个杯子,两双筷子,两壶酒,四盘子小菜。”堂倌说:“来了。”堂倌端得来一望,哎哟,这个老朋友呆呵呵,人家两个人要双份,你个人怎也要双份格呀,他又不晓得王华不会,跟人家学格。吃吃吃,过半间老朋友又叫起来:“替我们先下两碗阳春面来,要大碗。”堂倌说:“来了。”王华一听也说格:“堂倌啊,也替我下两碗阳春面来,也要大碗。” 端得来格,格老朋友一想啊,这老朋友拼命跟我学,我来弄怂他咧。肇拿面碗端起来,弄筷子到浮上揪一撮面,对颈脖子里一缠,对嘴里一吼。王华一想:我也来跟他学。格么他又不晓得他来浮上揪格,不烫啊,到碗底一揪,对颈脖子一缠,“啊咿喂”,颈脖子总烫抛啦得,对过两个老朋友来看见哦,暗里花要笑了肚里疼。哪晓王华买格双份,个人吃两份啊,吃不下去,但是王华就想了:我好好铜钱买格东西啊,不能瞎搞做啦得。格王华受苦受惯了格,拿东西当宝贝,舍不得撂啦得,来杠硬吃。哎,哪晓两碗面吃下去倒也马马虎虎,就是结胀点,格两壶酒灌下去,不得了了格,酒是糯米浆,吃多了翻大腔,酒是麻木水,吃多了要软腿,吃得浮泥不上壁,跑路总要跌;吃得肚子高似头,嘴丫滴滴嗒嗒对下流。王华吃醉了格,走到大街上脚膀打绞,虽然酒醉格,脑子里花清爽格:妻子知会我吃饱喝足之后,要弄十两银子买老布带家去。所以脚膀打绞,酒醉格,嘴里叫了:“买老布噢,十两银子买老布呵!”
  嘿,巧了,走到玄庙观门口,听见八贤王来下叫:“卖老父噢,便宜卖,十两银子卖老父。”王华酒醉格,卖老父啊,以为卖老布,“唉,正好,卖把我,卖把我。”十两银子送过去,八贤王说:“不嘎,要写凭证了。”王华说:“我眼睛乌子直设,个字不识,我不会写。”张世杰、邱定弼咬耳朵:“老邱啊,呆子啊,买穷上人老子,你不会写,我们会写格,我们来帮写。”这遭张世杰动笔,一歇歇,凭证写好,凭证一式两份,八贤王画了字,王华不识字,刻格手罗印。肇一份把八贤王,一份把王华。王华就想了:我凭证嘛做好了,银子把了你,你肇好拿老布把我了,一等不动颤,二等不动颤,王华倒等心焦起来格,“喂,老头子啊,你还不好把老布拿把我咧。”八贤王说:“不要绞正啊,不是老布啊,是买我格老父啊!”“不要绞了喂,老布嘛怎得老父呀?”八贤王说:“你不相信,拿这个凭证看看,拿我这个卖身契读读看。”王华说:“我眼睛乌子漆黑,我是个字不识。”张世杰说:“你不认得,我识得格,我来帮你念。”肇张世杰拿凭证一念,又拿卖身契一读,又拿苏州土话拿起来一解释,王华酒吓醒了,“哎哟,不得了,我怎思量到酒吃醉了,绞正绞了拿这个穷上人老头子买家去格,情丧每天要吃四顿,每顿要十二个大菜,饭后要人参汤过口,人家也给你吃穷啦得格,买家去不要被我家妻子骂格,哎呀,这这这,如何是好?”王华一想:我往常格父母被我叫杀得,他要做我父亲啊,我不如趁早拿他叫杀得,叫了变鬼,吃饭少张嘴。王华主意已定,王华开口了:“ 喂,你上我家去,我要叫你。”八贤王说:“ 那是当然。”“对不起,我现在就来叫,果可以啊?”“好的。” 王华说:“敲弓击弦,有言在先,我来叫你,拿你叫杀得,不能怪我。”八贤王说:“放心啊,叫死了,决不怪你。”王华说:“街上人啊,来啊,帮做证噢,我来叫他了哇,叫杀得,不能怪我啊。”街上人一听,“呆子人啊,叫得死咧?好,你定心叫,叫死了,不要你买棺木。”王华一想:你格老头子该死了,不能怪我。
王华双膝来跪下,父亲大人叫几声。
  哪晓八贤王赵德方,巍巍不动,因为一来赵德方来头大,星宿大,福份大;二来八贤王赵德方他是王华家真父亲,所以八贤王赵德方巍巍不动。赵德方说:“罢了,王儿,免礼平身。”王华一想: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