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是好?众位,张景春是读书格人,书读得多,花头大,眼睛一鞭,花头来了格:“大王啊,请问你今年几岁了?”大王说:“小姐,我今年二十六岁了。”“哦,甲子,乙丑,丙寅,大王,你属老虎格?”大王说:“小姐,你花甲子怎干熟格呀?”张景春说:“大王,我家姑娘伯伯是瞎先生,我小辰光搀我家姑娘伯伯出去替人算命,我记性好,听啊听,我倒听了有点三脚猫,我不但会看日子哦,还会排八字。我来帮你排排八字, 看看日子,今朝日子交你属老虎格,可冲可绞?”肇嘴来下说:“‘建满平收黑,除危定执黄,成开皆可用,闭破不相当’。六冲六克,子午相冲,辰戌相克。唉,大王,不好了格,今朝日子成亲,交你属老虎格冲格。大王啊,
冲克日子成了婚,不死男人要死女人。”
  大王说:“哟,不上算,不上算,成亲要死不上算,揆于今朝嘎,明朝日子可好呀?”张景春说:“大王啊,明朝日子也不好,明朝是红沙日子。大王哎,
红沙日子成了亲,舌根子要烂了血淋淋。”
  “啊喂,更加不上算,格后朝日子可好?”张景春就想:如若再说后朝日子不好,这个瘟大王要怀疑格,哪里天天日子总不好?我来骗骗他咧:“大王,后朝日子好格,后朝是黄道吉日,天赦月德。
黄道吉日成了婚,五男二女显荣华。
  不过大王,周堂吉日看不到,后朝日子也有一点点不好,后朝日子有点犯火星格,犯火星日子成亲,望见火要死人失火,犯天火烧。”大王说:“这个不关事啊,成亲格事体么,原不要点火,只要暗摸。”吩咐女兵:“上楼再铺起一张床来,等我交我家新小姐,分床困拉两夜整,到第三夜再并床配为婚。”张景春说:“大王,困了个房间里不好,
困了一个房间里看得清,回头双双要烂眼睛。”
  大王一听:“得了?拿眼睛烂啦得得了了?”大王又想了,我要是拿我家新小姐送去跟女兵困,这些女兵大手大脚,蛮七蛮八,床上邋里邋遢,把我家小姐踢坏了不好格。哎,这如何是好?一想,哎,有了,我妹妹乌赛花考究了,床铺香喷喷。“新小姐,我拿你送了去交我家妹妹困两夜可好?”“好格呢。”
一把搀起假小姐手,妹妹绣楼去安身。
  一到乌赛花绣楼敲门喽:“妹妹开门哦。”乌赛花说:“哪一个?”乌黑龙说:“妹妹啊,哥哥格声音总听不出来,你家大哥。”“哎,哥哥么,夜半深更,有事明朝来。”乌黑龙说:“妹子哎,没得要紧事体就喊你开门嘎?快点快点。”乌赛花一听,哥哥要叫开门,绷帐起来,拿门一开,乌黑龙拿张景春带进去:“妹妹啊,我今朝娶了新嫂嫂了。”乌赛花说:“哥哥,我倒不是说你咧,你寻嫂嫂总不告诉我妹妹。”乌黑龙说:“妹妹哎,打你招呼,不曾来得及告诉你,山下格王奶奶帮做媒人格,早起说媒晚下成,黄昏戌时就拿你格嫂嫂娶过门,哪晓你家新嫂嫂花甲子透熟,会排八字看日子,说今朝日子冲格,明朝日子绞格,所以格,拿新嫂嫂送得来,交你妹妹困拉两夜整,第三夜再交我哥哥配为婚。妹妹啊,你望望你家新嫂嫂,小伙子生了怎么样?”乌赛花一望:“啊喂,哥哥啊,你格艳福不小啊,嫂嫂小伙子多好哦,不要讲哥哥望望合适,我妹妹望望倒也眼热起来格。”
张景春听见这一声啊,暗里笑了肚里疼。
  乌黑龙走了格,乌赛花拿门一关一拴休息。张景春一想不好哇,头一夜交人家黄花闺女困作堆,岂不难为情,衣裳总不曾好意思脱,就脱拉一双鞋子,连袜子棉袍子棉裤,对乌赛花脚头里床拿起来一蹙,一困困到半夜里,花头经来了格,浑身抖像筛酒,肩头一扛,浑身像筛糠,拿床倒抖摇起来格,拿乌赛花抖醒了格。乌赛花来过头叫起来格:“新嫂嫂喂,你来那一头抖什么呀?”张景春说:“妹妹啊,我胆小呢,你屋子里格老鼠大了,索落索落我半条命总吓啦得格。”乌赛花说:“新嫂嫂,你格胆怎干小格哟?”张景春说:“妹子啊,我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往常来家格辰光,总交我家母亲困做头,我母亲总拿我捧了怀里带我格。”乌赛花说:“怪不到咧。嫂嫂,爬我这头来,我妹子也好来带你格。”“不,我不。”“不拉倒,怕动颤,等我爬你过头去。”乌赛花爬他过头去格。“嫂嫂,怎冒风格呀?”“我哪晓得?”“哎,嫂嫂,你娇生惯养,被总不会折,我来帮你折被。”肇帮他折被,“啊呀,嫂嫂,你怎拿棉袍子、棉裤连身上困觉格呀?”“啊呀,妹妹嘛,我沿小就欢喜连衣裳困觉。”“呸, 嫂嫂,你连衣裳困觉不关事啊,要拿我妹子冻伤风了格,脱啦得。”“ 我不脱。”“脱啦得。”“我不脱。”“你怕动颤,我来帮你脱。”“我不脱格,我不脱。”衣裳裤子一脱,呀,
原来是个西贝货,不是小姐女千金。
  乌赛花发躁,走床上对下一跳,拿一张钢刀,对张景春颈脖子一横:“请你格冤家吃刀。”张景春:“小姐慢点慌,慢点慌,等我说啦两句你再杀,可好呀?”乌赛花说:“你说。”张景春说:“小姐哇,我问问你看,你拿我杀啦得,你说我是男子还是女子?”乌赛花说:“你格野男子。”张景春哈啦一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