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过去,拿冷水对他脸上一浇。
人不伤心心不死,冷水泼面转还魂。
  各位,花公子还阳打转,浑身疼痛难忍。呀,人总痛杀得,不好了格,我熬不住了格,我现在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罢了,免得皮肉受苦,不如招了,叫声大人啊:“你免动大刑了格,
是我是我总是我,谋财害命哦我当身。”
  再就卵招,说一句记一句,口供录得紧腾腾,拿口供把花公子画字,可怜花舜卿拿到格笔只是抖。好了格,
往常提笔只有四两重,今朝提笔如同重千斤。
  可怜了,笔头尖尖哦一撮毛,画起供来要坐监牢,但是不画不得了,不画要被打了,绷帐狠狠心肠一画,一画不好了,一字入官门,千斤拔不出。肇拿花舜卿重枷重锁,
押到监牢里遭磨难,六十天后杀罪不容情。
  不讲花公子监牢遭磨难,再讲鬼头杨邵能对童郎说:“少爷,你想娶到小姐,光害拉一个花舜卿还不中用,吏部天官高文贵又臭又硬,要拿他害啦得,才可以娶到小姐。”要害高文贵不容易,他是吏部天官告老归家,有身份格人,不抵到随常人挨害啦得。肇两人商议商议,写一封家书送上京都皇城,交把老奸党童四海。童四海拿家书一看,帮儿子作恶,用奸计,假造一道圣旨,吩咐四个得力家将,扮做假钦差,带了假圣旨,来到吏部天官府门口,吩咐看门安童报,报与吏部天官高文贵知道,有圣旨到。高文贵听见圣旨到,犹如君王到,大开正门,接出府门外,双膝跪下来,迎接圣旨,哪晓老大人正跪下来磕头,当中有个人刀背出来,走脑后间起来一刀,老大人头对下一抛,血对外一,叫总不曾叫,
跟斗栽倒尘埃地,活跳鲜鱼丧残生。
  四个冤家拿老大人一杀,倒走了格,看门安童报与康氏太太交玉霞小姐知道,母女两个一听,躁拉大半条命,三步当做两步行,来到府门外间一望,只见老大人倒在血泊之中,格老太太一把拿老大人格尸体,紧紧来抱住,捶胸顿足泪纷纷,哭声:“我格大人哎,才间来高厅只要我喊你一声,你应一声哦,现在喊你千声万声哦,你也不作声。大人哎,你倒一命身亡故了,丢下我们母女两个靠何人。”
康氏太太哭到肝肠断,玉霞小姐泪纷纷。
  安童梅香劝了:“太太、小姐,不要蹲杠哭格,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就是哭杀得,大人也不得还阳打转,还是赶紧料理后事为好。”老太太一听强忍悲泪,吩咐安童买大大棺木,将大人格遗体盛殓。
三尺麻布当门挂,高厅改做孝堂门。
诸亲六戚来吊孝,玉霞小姐做磕头礼拜人。
  不讲高家办丧事,再讲鬼头杨邵能对童郎说:“少爷,你要想娶到体面小姐,你要学学小了,要拿麻衣重孝穿起来,拖青竹棒,带三牲祭礼,
假意到高府去吊孝,暗里谋占小姐女千金。”
  童郎说:“军师先生,我只要能够娶到体面小姐,不要讲学小,做灰灰孙我总情愿格。”肇拿麻衣重孝穿起来,带三牲祭礼,来到高家府门口,吩咐看门安童报,报与康氏太太知道。康氏太太一听:“啊哟,这个小贼怎思量到上我家来吊孝,不好了格,小奸党就怕吊孝总是假,谋占我家女儿是真情。要说不让他进来,他是宰相府少爷,来头大,绷帐让他进来。”吩咐女儿,赶紧到绣楼回避,肇玉霞小姐到绣楼躲起来。老太太吩咐大开正门,拿小奸党童郎接进来。
  童郎规规矩矩走到老太太面前,双膝来跪下,伯母叫啦两三声:“伯母喂,
伯父大人死了委该苦,没得多男并多女。
不要嫌小侄文才丑,愿做一个磕头礼拜人。
  也不问康氏太太答应不答应,小奸党像赖猫,对高厅一赖,一步总不跑,才开头规矩了,看见亲戚朋友送纸来,小奸党拖青竹棒,跪棺材头边,哑把嗓子嚎。一天,二天,三天,规规矩矩,到第四天不规矩了格,半晚下吩咐安童:“拿新衣裳替我搬得来,替我打扮打扮。”肇拿麻衣重孝脱啦得,安童替他打扮,哪晓得暴花辣子箸拢头,戴到方巾转溜溜,头尖格,帽子摆不住。安童说:“少爷,替你弄点老棉絮捆捆。”像捆烂膀,拿帽子存上去,弓身背驼子,一块凹下去蛮多。安童说:“少爷,替你弄点棉尿布衬衬垫垫。”肇拿衣裳穿起来。
头戴逍遥八字巾,身穿鹦哥绿海青。
湖皱丈巾腰中束,粉底仙鞋簇簇新。
手里拿把倪公扇,假马式腔格念书人。
  一到夜晚黄昏,童郎对后楼跑了。随你多扮,略脚拐子扮不掉,一只脚长,一只脚短,一跑一犟,像下河人背纤。
蚀颠蚀颠动身走,绣楼早到面前呈。
  童郎来到第一幢绣楼,望见一个小姐在灯下绣花,哪晓这位小姐不是高玉霞,是高玉霞格干姐姐金莲,因为高文贵交夫人得子晚,带一个干女儿金莲,回头才生到高玉霞格,所以金莲是高玉霞格干姐姐,哪晓童郎是萝卜花眼睛鸡白眼,到夜就望不清爽格,相了格葫子当冬瓜,相了格金莲只当高玉霞。
一把拿金莲来扯住,恩妻叫了两三声。
  金莲说:“呸,何方来的油头光棍。”童郎说:“我不是油头光棍,我是宰相府公子,
你只要交我成美事,原配夫人你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