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拉两滴眼泪也好格。”
两人越谈越起劲,方同公子听分明。
  “老伯伯,这个仇天相家住哪里?”“啊,这黑心家,你从这下去对东跑,他住东街头,他家有府门格,门口旗杆箩口能大,又没得旗子。”“旗子上哪去了?”“这瘟赃官呢,贪污银子削职为民格不能用旗了,那个就是他家。”方同酒总不吃,从楼上下来背起麒麟豹就跑起来,不晓多哨,一到到了东街头一望,摆设好哩,里三层来外三层,四面排了密层层,望见旗杆箩能大,对上一看,就是没得旗子,“唔,可保就这家。”神兽对旗杆上一系,走到府门口,执手一指,“安童,这可是仇天相老贼的家?”安童对他相相,“你嘴里放放清,我家老大人你称名道姓,我晓你要挨钉,你哪里人?”“哪里人呀?你们站站好,我一报你要吓得倒哩,我住河南前甫县太平村,我是方子文家次子,我叫方同,我来要人格,你帮我对里通报,告诉仇天相老贼,
还到我哥哥人一个,一笔勾销莫谈论。
还不到我哥哥书公子,叫他老贼命难存。”
  安童半条命总挨吓啦得,飞蹦纵跳对里边报,叫大人总叫不起来,“大大大人,你你不好了格。”“你这奴才,我红扑扑肉泼泼,哪方不好?”“不,外间有人来了格。”“人来是家常便饭。”“不是随常人,河南前甫县太平村,方宰相家次子方同来要人,说还到哥哥人一个,一笔勾销莫谈论,还不到他哥哥书公子,我也不敢说格。”“他说底高的呀?”“ 说底高?他说要你的命。”
老贼闻听这一声,三魂吓得剩二魂。
  仇天相一听,对那一定,“啊呀,那时我同方卿做官的辰光,他常提格,他的长子学的文,次子学的武,说武艺也不丑,格进来得了哩。安童梅香,前门关关,后门栓栓,那个细贼本事委该好,一舞就怕性命难保。”“晓得晓得晓得。”
里三层外三层,四面关锁紧腾腾。
  方同等等不开门,敲敲门,“开门啊?”不做声。“开门啊?”不做声。“啊喂,棺材牢门关得住我了,老子把点颜色你张张。”方同力气吓煞人呢,全身力气一摒,倒退八步,一个旋风冲过去,“叭”,里间门杠总揪断了。
安童梅香来看见,魂灵冒到九霄云。
  吓得浑身抖,像筛酒,肩膀一撮,吓得牙齿不得交合,鸡肉痱子朝上杠,根根汗毛对上伧,牙关骨敲叮,格勒格勒像筛糠。“你们这些奴才死不开门,我捶你们一顿。”捣拳没柄,背起来乱钉,那些安童梅香作孽哩,也是蛋壳头,一敲血对外流,也有打碎天灵盖,也有打断脊梁筋,也有门牙来打落,浑身打了血淋淋,流火打了破皮,只好下泥,打了发肿,冤家进桶,打了发紫,鞭鞭脚就死,不曾挨打到格,转过屁股就溜。逃的逃来溜的溜,腰杆子溜了像秤钩。
不曾溜出几十步,吓得躲在墙角头。
  仇天相晓得不得过身,赶紧躲了起来。攻呀攻,溜到后半间,对茅坑里一钻,用粪杓对头上一扣,“你肇总寻不到我呢。”方同到里间寻人,“仇天相,你格老贼死哪去格?”仇天相躲在个茅坑里,吓得格粪杓总抖摇起来,又不敢上来。方同寻不到人,发火在那撒野乱打,
兴铃哄,兴铃哄,仇府打了直笼通。
台凳桌椅掼了粉粉碎,纱窗敲了像九串铃。
墙壁敲了像蜂窝弄,香几台上掼掉自鸣钟。
望板砖打了开天窗,柱棵打了荡叮,
山墙打了对下壅,屏门板壁一扫空。
  随你多打,那老贼也不出来,方同打打没劲了,“仇天相你格老贼,我早先听见你说话格,你就要躲在阴间里,我今朝寻不到你,你总不要愁,我总归有一天要捉到你格。因为我家哥哥要挨杀。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我家去喊我家妹妹大劫法场,大闹襄阳城,等我救到我家哥哥,我二闹州府拿你老贼来捉住,剥你皮来抽你筋,我走了。”公子说得轻,仇天相在茅坑里听分明,听他说走了呗,歇蛮多时走茅坑里钻出来了,啊咿喂,身上人总臭煞得,这遭洗洗澡,衣裳裤子换换好,走到高厅上一望,心吓得直荡,“不得了了呱,多少人挨打杀得呱,我来数数看,死的多少活的多少。”东边一数,断了气的是二十五;西边间一匡,等等险要死的是十三双,“啊呀,死了五十一个哩。”你晓仇天相说个底高话?“我去报官呢。”又送一千两银子去找李不清,说方同要大劫法场救他的哥哥,大闹襄阳城。李不清又得到千两银子 高兴哩,“来呀,你家去定心困觉,他胆有天大,敢来闹襄阳城,我叫他有来无去。
如果来闹襄阳城,叫他九死一生命难存。”
  李不清吩咐四城守城,守城官从今往后这城门无事不准开,老百姓进城要论批对里放,一个个严加盘问,听到口音不对,要当奸细捉拿。
日高三丈做买卖,日落西山关城门。
  不谈四城作准备,再谈二公子方同。他身骑麒麟豹,同神兽就说:“神兽,你要赶紧着躁,我要到河南显堂叫我家妹妹来大劫法场,你赶了慢我家哥哥就救不到。”这个神兽麻利哩,它不但懂人话,而且认路,它会预感,晓得飞龙小姐已经不在河南了。
雾里走来云里奔,杏花岭到面前呈。
  这神兽从空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