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帮你做对手。”“不要不要,猪子活的我也揪得住,何在乎他困着得像死人。”“这能格,我回转西小桥拿猪子杀啦得,明朝早起肉一卖,我大概到小中就来格。”刁虎走了格,刁龙到黄昏朝点后,拿驼刀磨磨快,轻手轻脚一走走到房间,拿门推开来对里一望,心吓得直荡:望他眼睛睁了乌溜溜,嘴里做鬼喉呼,眼乌珠来杠动,这狗日的多坏唷,他做鬼困格,眼睛还睁了杠,嘴上不说心里在下打呃则,忙拿头缩出去,头缩到外头,等到半夜朝点后去,头伸到里间一望,望他眼睛还睁格,嘴里来杠喉呼。不好哇,可保晓得我要杀他格,作孽格,等到大天八亮,望望他眼睛还睁格,嘴里来杠喉呼,又不敢进去,一进去就怕没得命,有兴而来扫兴而归,倒霉一夜总不曾困得成。格么,方同到底可曾困?他困着得格,为底高困着得眼睛睁了杠,眼乌珠还在下动?因为方同不是等闲之人,他是西天武曲星下界,他困觉交人家不同,他睁眼困觉格,眼睛睁了杠,喉咙里喉呼,醒了酒他才眼睛闭着得,不喉呼,闭目养神,耳朵他听见格。你晓一忽困到底高辰光?一忽困到小中,这遭醒了酒了,眼睛也闭着了,困在床上就想了,横竖不曾好吃饭哩,要吃饭两个哥哥要喊我格,我再困拉歇歇,等两个哥哥来喊我吃饭好起来。对床上一困,刁虎拿肉总卖啦得,小中了,走到东小桥,总以为哥哥拿方同杀啦得格,他在肉店门口又不顾场面,直把嗓子,“哥哥,个破头老子可曾杀啦得了?”方同困在里间倒听见了。“不曾,我来了格,啊喂,我来了格。”“哥哥摆架子说大话,没得哪有你会,你忙上一夜总不曾忙得掉。”“你也说发笑话,他可保晓得我们要杀他格,眼睛睁了做鬼困格,哪敢动手,一醒就没得命格,你晓得我颈脖子还痛煞得哩?”到现在两人在那打鬼杠子,方同走那边过来格,你们这两个哥哥也不是好人,跟我拜弟兄哩,可犯着磨刀要杀我。刁虎会翻花头了,兄弟你说底高嬲话,哪说杀你?“哎哎,你不要当我不晓得,你才间来底下喊,‘哥哥,个破头老子可曾杀啦得格’,可假?”“不要说嬲话,兄弟,我们前回偷格猪子,用铙钩把猪子头勾坏了,我来下喊哥哥,‘个破头猪子可曾杀啦得格’,你不要嬲了破头老子可曾杀啦得格。”方同拿起一想:啊,可保耳朵不太好,哥哥你们只要不起坏心,我也绝不怀疑。“兄弟,我们赌过咒的,还起底高坏心?外间不早,肚里不饱,我有二三斤猪肝不曾卖得掉。能格,用点胡椒炒炒来搭搭酒。”方同就贪吃个酒坐下来吃酒呗,刁虎一计不来来二计,“兄弟你格要发财?”“哥哥也说笑话,哪不想发财?要发财到哪块来?”“要发财我首先问你的胆可大。”“嘿,要讲胆,不晓多大,像五湖四海。”“真正你胆大的,珍珠山后山的黑公洞,这肚内宝贝多哩,我们去望格,胆大的拿到多少啊,我们胆小不敢下去,真正你兄弟胆大格,我们带根长绳子系你腰眼里,你带麻袋下去,我们两人蹲上头背好了对下放,珍珠八宝用麻布袋灌起来背上来,三人分分,我们两人少得点,你兄弟多拿点。”“哥哥呀,我们是弟兄,还谈到多呀少了,三一三十一,三人平均分。哪怕现在就去。”“好格呢。”
刁龙刁虎来领路,方同跟了紧随身。
  来到珍珠山后山,一望个洞多大?只有盘篮口能大,黑咕隆咚。绳对腰眼里一系,麻布袋对夹肘里一夹,他的铜锤不肯离身,对腰眼里一插。刁龙刁虎拿绳对下放,“霍落,霍落,霍落”,放下去有五丈深。刁虎就说:“哥哥尽顾放底高啊?拿绳子割断了脱下去拉倒。”手到袋袋里一抄,拿出一把刀,拿绳子一割,“啪”,绳子倒断了格。这个洞害人哩,要是沿坍坍的洞么,方同两手可以扒得住,是倒头钉底洞,直上直下的,绳子一断啊,冷猛对下一脱,“霍落落”,一下子下去四十八丈。
伸手不见五个指,面东不见面西人。
  用手摸摸,哪有什么宝贝,黑人洞闷死牢,不得了了呱,这遭就怕有命总没毛。用手到泥上摸,一摸摸到个石门,拿起来一扛,扛开来里间雪亮,赛日里一样。什么东西来里间?蜘蛛精。老蜘蛛精长八只脚,变作绝色美妇女在下棋,小蜘蛛精,也有的盘篮口能大,也在箩口能大,也有盅子能大,也有碗口能大,也有盆能大,在地下爬。方同一看,眼睛发暗,“唔,棺材蜘蛛精多哩,我来打哩。”撒野,掮起铜锤就打,作孽格,老蜘蛛打了咂咂跳,小蜘蛛打了勃哩叽。老蜘蛛精挨打火起来格,
我不寻你你寻我,飞蛾投火自烧身。”
  老蜘蛛精跟小蜘蛛精,凑作一堆放丝。
吐出丝来了不得,缠住公子一个人。
挨它横一绕来竖一绕,捆了像个稻种包。
  老蜘蛛和小蜘蛛精要准备爬他头高头,吃他的脑浆,吸他的血。
武曲星君不该死,惊动南海活观音。
  观音老母来洛迦高山,掐指一算,晓得一半,“不得了了呱,武曲星遭难,我在洛迦高山坐镇,明晓得他落难不能不问。
如果武曲星君身丧命,南海观音做不成。”
  观音老母跟手着躁,来到东洋海,同东海龙王敖广相讲,借穿山甲。穿山甲厉害哩,走珍珠山前山朝里一钻,“嚯”,一个洞,观音老母进去,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