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一声,一点不信半毫分。
  大刚一听,一点不信,哪家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如不到一个女子格,不霉死勒!算命钱一把,先生送走,心里来火,气气闷闷来到绣房。
大刚来到绣房门,红头赤脸不做声。
丁香小姐将言问:相公烦恼为何因。
可是朋友得罪你,我来做个解闷人。
  “哎,你不要问我,我倒要问你!不要好像我总过了你格日子!我们今朝就分手,你到娘家去,发天财我不眼热,我哪怕讨饭,也不关你事!”丁香一听,莫名其妙,“哎呀!相公哎!你这发个底高肉头火呀!一则来,我不曾说你格三言两语,二则来为妻这么多年,没有做过不端之事!你怎腾腾空空来了气?如果你嫌我容貌丑陋,也可以另娶一个!”
大刚听见这一声,喝骂无端下贱人。
  丁香一听,急得要命,“相公哎,你怎干不讲理格!”
丁香一听放悲声,恨不得哭死又还魂。
“相公啊,你不看金刚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
看看一双男女面,容奴在家过几春。
次粥次饭把我吃,等我苦命度朝昏。”
大刚一听心来火,掇起心头火一盆。
我有茶饭把你吃,不如舍把落难人。
  大刚写了休书一封,交与丁香小姐,说:“贱人呀!
不要嗦说废话,快快替我就动身。”
丁香一见无可奈,上房拜见老大人。
“婆婆哦!不是媳妇不养你,只怪你儿没良心。
我在你家蹲不住,大刚把我赶出门。”
  婆婆说:“小姐,你是再好不过,只怪我家大刚格脾气不好,你回娘家暂过几天,等他性子一过,我打发安童再接你家来。”丁香无奈,只得到家堂圣众面前祷告一番,“苍天菩萨啊!家堂圣众列位神,一家之主你为尊,我家事情你知闻?”
我今出得张家门,再也不进此门庭。
只怪自己命中苦,跟个丈夫没良心。
第一拜来拜家堂,家堂圣众听原因。
狠心丈夫休了我,从此不进张家门。
第二拜来拜箱笼,箱笼听我说原因。
我今出得张家门,再也不来换衣襟。
第三拜来拜梳箱,梳箱听我说端详。
狠心丈夫休了我,再也不来巧梳妆。
第四拜来拜安童,安童小使听分明。
自从出得张家门,再也不来唤你们。
第五拜来拜梅香,丫环使女听端详。
我今出了张家门,再不唤你做营生。
第六拜来拜猪羊,猪羊听我说端详。
狠心丈夫休了我,自有别人喂食汤。
第七拜来拜仙缸,仙缸听我说分明。
是我财来跟我走,张郎不是该财人。
丁香八拜拜完成,又把相公叫几声。
可看夫妻情份上,马车送我好动身。
  大刚说:“不要客气!还马车哩!安童,牵条老牛,弄部破车,等她好走!”
丁香听见这一声,二目抛珠泪纷纷。
狠心丈夫休了我,有何面目见双亲。
老牛啊!哪里是我安身处,你就止步不要行。
  丁香坐在老牛拖的破车上,一头走,一头哭。想到从前一片真心对待张大刚,而张郎现在心肠如此狠毒。再想到自己还有一双男女,心中十分难过。如刀割肉,犹如乱箭穿心。
走一里来哭一里,难舍张家好田庄。
走二里来哭二里,难舍张家好衣妆。
走三里来哭三里,难舍张家好牙床。
走四里来哭四里,难舍张家好楼房。
走五里来哭五里,难舍张家老尊堂。
走六里来哭六里,难舍丈夫张大刚。
走七里来哭七里,难舍男女有一双。
走八里来哭八里,难舍张家好安童。
走九里来哭九里,难舍张家好梅香。
走十里来哭十里,难舍张家八仙缸。
丁香小姐往前行,啼啼哭哭泪纷纷。
想当初,嫁张家,夫妻恩爱,
生了男,育了女,同过光阴。
想不到,我丈夫,心肠太狠,
哪料到,半路上,休了奴身。
做夫妻,六年整,生下男女,
到如今,太不该,赶我出门。
我个人,无依靠,倒也罢了,
丢下了,男和女,依靠何人。
  丁香一头哭来一头跑,前面一座旧破窑,老牛到杠不肯走,随你多吆也不跑。丁香一想,此地大概是我安身之处,走车上下来,对窑里头一望,心吓得直荡,这底高地方?还好蹲身啊?
抬头向里看一看,窑里坐个黑婆娘。
脸上好像锅底样,脚上草鞋九寸长。
伸手如同钉耙齿,浑身皮肉像枯炭。
  丁香小姐走向前来深深一礼,请问婆婆尊姓大名,家里有哪些人?年老婆婆说:“小姐,
我们母子人两个,无家住在破窑门。
丈夫早年已去世,我儿三郎一个人。
我家家里本姓范,原住山西太平村。
家中贫苦无饭吃,荒山樵柴度光阴。”
  丁香一听,心里高兴,他家儿子单身汉,大概天赐姻缘。我该配在此找个丈夫,就说:“婆婆哎:
你家儿子单身汉,我愿与他配为婚。
把你当作亲生母,我不嫌弃丈夫贫。”
  年老婆婆一听,手摇总摇不及,“哎呀!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