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叫‘日照堂’。”卢功茂说:“门两边再写副对联:世代还从古,春光复见新。内厅也写一副:阁老牵牛耕熟地,将军打马过长山。”小姐说:“相公,这副对联不丑,完全总是药名。”
东天日出宝莲开,卢功茂开店挂招牌。
一笔到有三天整,没得哪个进门来。
上上子关关门,这碗牢饭吃不成。
  卢功茂来到后厅,脸一青胖,嘴里乱讲,“怎思量到开这个倒霉药店格!”小姐说:“相公,生意如何?”“还如何哩,开了三天,不曾看见鹅眼剪边钱。”“哎,相公,人家说死店活人开,棺材劈劈当板卖,自然有人上门来。”“还上门来哩。开茶店格倒好说:客官,来吃开茶呀!开面店倒好说:客官来吃碗面!我开药店没处喊人家吃药!”“不要紧,我们同去,卖药带医病,自然有人问。”
东天日出宝莲开,卖药娘子挂招牌。
招牌一挂门一开,烂脚膀老奶奶进门来。
  “先生,你家新开药店,可有好药?我这个脚膀害了十来年了,就是医不好。”卢功茂一望,“不要紧格,我把好药你,一上就好格。”这遭青皮石头上铲点屑子,旧竹搁里倒点蛀屑一和,“你家去弄百合交红糖捣起来敷,几天就好格。”“先生,这药多少钱?”“不要钱,医好了帮我传传名气。”哪晓卢功茂也该得时,不曾到十天,老奶奶格脚总好了,送钱到店里来,“卢先生,你真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卢功茂不肯收钱,老奶奶到杂货商店里买了十来张梅红纸,家去请人一写,贴到四城门、八水关,大家总晓得。
感谢信贴得四城门,南来北往总知闻。
来来往往人不少,个个来请卢先生。
  一个人来,“卢先生,我就是头疼,肚子疼,四肢无力,没得精神。”“容易格,我替你开个方子。”
卢功茂提起狼毫笔,字字行行写分明。
甘草治头疼,肚痛用砂仁。
紫苏能发汗,补药用人参。
  后边又一个人来,“你底高地方难过?”“我就是鼻子塞,气急心口头闷。”“不要紧,我替你开个方子。”
卢功茂提起狼毫笔,字字行行写药名。
葱白能开窍,心火用良姜。
能消喉中火,顺气广木香。
  后来又来了一个,“卢先生,我就是肚子泻,又胀人。”哦,容易过。”
卢功茂提起狼毫笔,字字行行写药方。
肚泻千金子,饱胀用山楂。
肚中停饮食,神曲共麦芽。
  后来又来一个,“你底高病?”“我就是牙齿痛。”“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痛断命,我来帮你开个方子。”
端尖果子浑身红,长在树上像灯笼。
五月初五来摘起,瓦上烤灰治牙虫。
  后来又来了一个,“卢先生,我痒疮结毒,浑身直轴,可帮我弄点好药?”“有啊!”
芝麻熬油臭哼哼,要用硫磺共雄黄。
大枫子肉用七个,医好浓窠夹痒疮。
  后来来了个瘌子,“先生,我这头上淌黄水,又痒又痛帮我弄点好药!”“好格,用点草头方就好格。”肇弄瓷锋碗爿一刮,刮得血淋邋遢,毛生姜一,长了一头好头发。
地黄叶子绿茵茵,长了土里赛黄金。
人家说它无用处,单单好治瘌花经。
  看病格越来越多,后头来了个重病,头肿像笆斗,脚肿像车口,浑身破皮淌水。卢功茂一看,“哎呀,这不是一种病,是并发症,我开个方吃得试试看!”
卢功茂提起狼毫笔,字字行行写药方。
头肿冬瓜皮,脚肿敷井泥。
陈稻草,烧水洗,陈稳子,去湿气,重用海棠皮。
卢功茂弄了闹啾啾。拌菜毛病来请我医!
  哪晓一医就好,郝氏小姐说,“相公,你本事确实不丑,我家店里格招牌,可以改写一笔,叫卖尽天下药,医好百病恙,少一样来罚一千。”
为人说话要思忖,不可信口乱谈论。
不改招牌尤是可,一改招牌祸临身。
  再表八景宫中纯阳老祖得知,说:“等我下凡,试他一试。”喝声道变,变作书公子模样。
驾雾腾云来得快,天汉桥到面前呈。
转弯抹角朝前走,来到店堂把礼行。
  “卢先生,小生有事求教!”卢功茂一看,脚上有黄泥,必定是远来的,“请坐,用茶。”“先生不必客气,我来问你买几样妙药。”“客官,请将药方把我。”“哎呀!
我走得慌来着得忙,不曾思量带药方。”
  “药为哪个买格?”“我家小妹。”“她底高病?”“哎呀,她得了稀奇古怪病,三天不吃,肚子膨膨胀,三顿一吃,肚子饿了像鬼喊。”“啊!你可记得药名?”“我记得格。一要消毒丸,二要和气汤,三要顺气散,四要养命丹,五要长生草,六要不思凡,七要归家子,八要意正香。
八味妙药交与我,与你金银动斗量。
八味妙药少一样,打碎你招牌罚铜钱。”
  卢功茂一听,到药柜上,大钥匙开开胡州笼,小钥匙开开柳州箱,横一寻,竖一寻,一味也找不到,又翻开药书来,书上也找不到。客官说:“卢先生,我来问你买药格,不是买书格。”卢功茂说:“对不起,客官,我家新开药店,进货格还有来路上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