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仙女下凡尘。”
  和尚说:“二位贤徒,你们莫非有此意,待我明日与你们做媒,招在他家,安居乐业,有了妻室老小,将来好繁衍后代,我就一人,入山修道吧!”贺因说:“师父,我没有这个意思!”
一夜话文不必表,金鸡三唱又天明。
师徒三人早起身,拜会婆婆老大人。
高厅上面端然坐,香茶糕点面前呈。
  和尚说:“老婆婆,你昨夜谈到的事体,我有两个徒弟不如招在你家,养老送终,到也蛮好。”贺因一听,很不高兴,“哎呀!师父呀!我家有何氏贤妻,已经抛别,一心跟师父出家修行,怎好又在半途中招亲?”老婆婆说:“相公啊!
为人在世想后程,夫妻相配是人伦。
洞房花烛成婚配,享受荣华百年春。”
  贺因说:“婆婆,我若贪恋酒色财气,怎肯投师出家修行办道?”老婆婆说:“不错,此事正是门当户对,我家世代吃素,家中也供奉了释迦牟尼、观音老母、诸佛菩萨,你要修行,就在我家一同修行,有何不好?”二位姑娘,又来相劝,“相公啊!
劝君莫要去山岗,削发为僧苦难当。
路上冷暖谁顾你,肚中饥饿自承当。
如有伤风并咳嗽,哪个为你奉茶汤?
不如招在我家好,夫妻双双过时光。
敬请相公莫推却,我今有意想成亲。
我家正好持斋戒,何必他方受苦辛。
日里三餐充口腹,夜有奴家伴夫君。
入山到老终无靠,谁是知心合意人。”
  贺因听了,心中恼怒说:“小姐,你不必痴心,我是决心修道的人,决不答应!”
佳人脸老太猖狂,我不招亲岂勉强。
一世光阴如春梦,百年夫妇似秋霜。
妙药难医卿相寿,有钱难买一无常。
真心向善持斋戒,谁爱风流女娇娘。
  和尚见贺因一念虔诚,说:“这样吧,大徒弟,你在此招亲,二徒弟跟我同行,路上好挑行李。”当时辞别动身,王道人留下招亲,这也不提。且说和尚与贺因行不多远,见一座桥梁,和尚上桥,突然说道,“哎呀!徒弟呀,我有一串数珠,丢在你大师兄家里,你去替我拿来!”
贺因听见师父说,那肯耽搁片时辰。
路途之中不打等,去找师兄问原因。
  贺因来到原来的地方,只见一阵狂风,跳出一只猛虎,张牙舞爪,将王道人抓住,一口吞下。贺因一见,吓得魂不附体,正想转身,只见那猛虎跪下,把头点了三点,并将那数珠丢在地上,一阵狂风,虎就无影无踪。贺因拾起数珠,来到师父身边,把刚才遇见的情形,说了一遍,和尚说:“不错,这是我施的法术。
要度你们上西方,不知哪个是贤良。
设下一计将道试,谁知他爱女红妆。
心邪怎能成佛道,意乱哪能上天堂。
万恶本是淫为首,猛虎送他见阎王。”
  和尚说:“你乃大孝之人,不贪酒色财气,道心坚固,只是身还未尽,你要跳下河去,将身洗净,脱过凡胎,方能成仙了道!”贺因参透机关,纵身对河中一跳,观音老母念动真言:
皈去来兮皈去来,就在水中脱凡胎。
脱了凡胎入仙胎,逍遥自在上天台。
  贺因现出一灵真性,原是目连投胎,杀猪宰羊收回了所有罪鬼。观音老母现出金身,目连下拜。
观音老母下云霄,救苦凡尘走一遭。
接引长安徒两个,屠夫不假道人妖。
贺家一子修成道,超度九祖罪孽消。
若不修心归佛去,阎君怎肯把他饶。
假道念经被虎吃,只因贪恋美人娇。
杀猪屠户成正果,王道人反伤命一条。
  观音老母说:“目连,你功德圆满,回地府缴旨吧!吾乃去了。”目连见两个青衣童子前来接引,一直同到森罗宝殿,阎罗天子领目连来到翠云宫,参见地藏能仁,地藏一见心中欢喜。
地藏菩萨笑盈盈,目连救母有孝心。
二次收魂功成满,狱中救出你母亲。
  地藏能仁吩咐,将目连的衣钵禅杖、明珠宝贝,一概交还与他。目连拜谢,欢欢喜喜,来到铁围城,阿鼻地狱。鬼使礼拜,目连用禅杖轻轻一点,狱门开了一半,目连喊:“母亲快来。”刘氏青提连忙来到目连身边,目连一见,嚎啕痛哭!“亲娘啊!
你今受罪海能深,孩儿替不到半毫分。
头发结成连丝饼,眼落骷髅半寸深。
十指如同枯柴棒,肋骨可像纸糊窗。
脸上好像表黄纸,浑身抖动像筛糠。
项戴长枷千斤重,手铐脚镣不容情。
阿鼻地狱多黑暗,麻绳铁索响叮。”
  刘氏走出狱门,狱官连忙将狱门封锁。目连用禅杖轻轻一点,刘氏的枷锁,脱落尘埃。青提说:“孩儿呀!你虽然救我出了狱,我现在二目不明,浑身瘫痪,难以行走,怎生是好?”目连说:“母亲,那不要紧,你伏在我的背上,我来驮你!”
目连驮了生身母,要到西天见世尊。
一路行程朝前走,荒郊野地面前呈。
  刘氏青提说:“孩儿呀!我现在腹中饥饿难忍!”目连说:“母亲,你就在这地上暂坐片刻,我去化点斋饭来与你充饥。”
目连村中化斋饭,留下母亲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