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回家看个究竟。这消息传到家中,刘氏一听,心里不定,连忙吩咐安童梅香,打扫佛堂,烧香点烛。
目连心中不放心,拜别师父转家门。
一路美景无心看,自己门到面前呈。
  目连来到家中,先拜母亲,然后参拜圣相,烧香点烛。
二人经堂来坐定,用茶解渴细谈论。
目连开口将言问,母亲在上听原因。
人家说你开斋戒,不知果有这事情。
  刘氏说:“孩儿,决无此事!这总是左邻右舍,着不得说淡话,搬是非,想挑拨我母子不和。当年我们都发过宏誓大愿,我哪不懂哎!
吃吃素来再开斋,南牢拖到北牢来。
十八重地狱苦难挨,来世只好投狗胎。
你今如果不相信,赌个毒咒我儿听。
为娘如果开斋戒,立时三刻见阎君。”
只说赌咒不作准,谁知遇到恶时辰。
  哪晓日游神、夜游神闻听此言,连忙奏与阎君得知,“刘氏青提论寿命尚未满贯,只因她开斋破戒,制造谎言,罪孽深重。”阎君出了勾魂票,打发无常小鬼、牛头马面带了麻绳铁索、铜枷铁锁,速速捉拿刘氏青提,魂归地府。
无常小鬼前头走,牛头马面后头跟。
阴风惨惨来得快,捉拿刘氏命归阴。
  牛头马面用马叉一捣,刘氏对地下一倒,眼睛一闭,鼻子里没气。
刘氏倒在地埃尘,七孔流血丧残生。
三魂渺渺归地府,七魄茫茫见阎君。
  阎君吩咐将刘氏打入血湖池中受苦。牛头马面用铁链子锁住刘氏,背到湖边,无常小鬼将刘氏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此时天色已晚,只见血湖池中红浪滔滔,尽是血水。坐在血湖池里的女妇人,个个赤身露体,浸在血泊之中,嚎啕痛哭。刘氏问众人:“我等身犯何罪?为底高要在这血湖池中受苦?”那妇人说:“你才来不晓得,我说把你听。
未曾满月堂前进,触犯家堂列位神。
未曾满月灶前蹲,触犯东厨司命君。
河里洗涤污秽物,触犯水府众龙神。
又将不净衣裳晒,触犯天宫日月星。
只因在生作下孽,血湖池中受苦辛。”
  众妇人正在诉说,忽听谯楼更鼓已响。
耳听谯楼更鼓响,妇人在血湖哭五更。

一更里苦难挨,泪满腮,血湖池内哭哀哀。
痛伤怀,浑身皮肉都浸坏。
思想在生日,身怀六甲胎。
面黄肌瘦身体衰,谁知死后还有害。
儿不来救母,怎能够消灾。
我的天,阿弥陀佛,悔不当初早持斋。

二更里苦难忍,泪纷纷,血湖池中冷冰冰。
血水深,浸得皮破血淋淋。
思想在生日,孩儿要奔生。
抽筋拔骨痛难忍,谁知死后还有罪名。
儿不来救母,怎能得超升。
我的天,阿弥陀佛,,谁来救我命残生。

三更里苦难推,眼泪垂,血湖池里哪好睡。
痛伤悲,身上疼痛受大罪。
思想在生日,吃尽儿女亏。
生病作难费心扉,谁知死后还有罪。
儿不来救母,插翅也难飞。
我的天,阿弥陀佛,指望替娘来赎罪。

四更里痛断肠,泪汪汪,血湖池中苦难当。
好凄凉,赤身露体受波浪。
思想在生日,为儿多烦忙。
何曾吃到安逸汤,谁知死后遭灾殃。
儿不来救母,怎能上天堂。
我的天,阿弥陀佛,望儿搭救老亲娘。

五更里苦难熬,泪珠抛,血湖池里多心焦。
不肯饶,肚中饥饿哪知道。
思想在生日,养儿防身老,清明时节纸钱烧。
儿不来救母,怎得好脱逃。
我的天,阿弥陀佛,几时能出血湖牢。
  且说夜叉小鬼奉了阎君之命,将刘氏青提解押到重重地狱受苦。刘氏这时想到在生之时,曾杀害生灵,只说无妨,谁知到了阴司,竟受此大罪,我夫修行,已上了天堂,为妻造孽,今入地狱。现在是蓬头散发,裸头赤脚,短裤遮身,哭哭啼啼,寸步难行,叫一声亲儿,哭一声夫君,怨恨自己,当初在阳日三间不该开斋破戒,不信修行。今日懊恨已经迟了!
刘青提,在地狱,嚎啕痛哭,
悔不尽,从前事,错了人生。
在阳间,做女人,不懂道理,
杀生灵,害性命,饮酒开荤。
到如今,恶贯满,冤鬼讨命,
杀一命,还一命,不差毫分。
吃半斤,还八两,丝毫不错,
老阎君,他判断,不徇人情。
绳又捆,索又绑,铁枷锁了,
手又铐,脚又镣,寸步难行。
牛头打,马面拖,上天无路,
大鬼敲,小鬼捶,入地无门。
  却说牛头马面将刘氏提到森罗宝殿,只见阴风惨惨,黑气腾腾,阎君上坐,两边是文武判官,手拿生死簿,下边是牛头马面、无常小鬼、夜叉狱卒,拿刀的、拿枪的、拿棍的、拿棒的,个个如狼似虎,杀气腾腾。阎君说:“刘青提,你在阳间,为何开斋破戒,广杀生灵?”刘氏说:“阎罗天子在上,罪妇听了我弟弟刘贾的谗言,他说食禄本是前生定,何必做鬼办修行,因此我犯下了滔天大罪,伏望阎君开恩。”阎君一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