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个明白如何?”那君甫道:“不差。”就叫了数乘轿子,许宣与大娘,抱了梦蛟,那丫鬟与众亲邻友人等,一同而去便了。

同到西湖住了行,雷峰塔前下轿停。

禅师出轿来行走,金钵放在地中心。

放出白氏一娇女,照旧一个美钗裙。

皈依佛法心清净,妖气全无归真本。

此刻,那姑嫂夫妻,又同姑父舅母,一等众亲,与邻居人等,齐来相见,各问因由,好不欢喜。

大娘启口叫贤哉,诉说众情泪满腮。

可怜兄弟良心黑,下此毒手害裙钗。

想你虽然聪明女,被人欺侮一时呆。

恨极妖僧无道理,因何屈害女裙钗。

白氏此刻将言答,姑娘不必细疑猜。

奴家不是人间种,却是四生一卵胎。

修炼一千零七百,酬恩报德到此来。

与你兄弟为夫妇,积德续后产婴孩。

奈何作事太慌乱,扰害民间有祸灾。

弥天大罪难逃避,违天逆理不应该。

水没金山多害命,私摄檀香起祸胎。

禅师奉佛身到此,不故压我地中埋。

佛心慈悲常救苦,并不欺心贪色财。

白氏劝:“姑娘不必挂念悲哀,且是放心,日后是有相会之期。方才被佛收伏,已归佛门摩顶授记,如今六根清净,心归正道,毫无邪念。”那大娘道:“在生一日,胜死千年。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白氏说:“奴家并不身死。”

白氏开言劝众辈,大众俱修佛莲台。

我今若不重修炼,焉能异日免三灾。

奴身未死埋藏土,精心修行敬如来。

如今重整修行路,惟愿异日往蓬莱。

姑娘余无别事来托付,恳求抚养小婴孩。

此子若得身荣贵,方称尔心喜满腮。

夫妻有日重相会,官人不必挂在心。

一番分别亲嘱咐,亲邻辞别各分开。

那白氏叫:“官人,你可问了佛爷?以晓得自己本来面目。奴今劝你回头,早证菩提。你妻子要分别去了。”许宣道:“娘子你可回去否?”白氏说:“我既到此间,岂可再回。官人你也不必悲泪,同姑娘好生抚养孩儿成人长大,接续香烟,传流许家宗祠。又奴问了佛爷,但不知奴家修到几时,得成正果。”那法海答道:“你此时以后,必须修炼真心,除却六根,戒弃三孽。待二十年后,就可位立仙班。若不改除性情,仍起邪念。任你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江潮不起,难望超升之日。如此你且下去了罢。”白氏答道:“谨遵法旨。”那师将禅杖向下一顿,一声喝开地府,霎时间地穴分开。白氏与一众人等,分别一番,又托姑娘:“好生抚养孩儿,休得挂念奴家,后会有期,我自去了。”法海将白氏镇压在雷锋塔下。许宣叫声:“娘子,卑人同去。”那禅师叫一声:“许相公,你也不必悲伤,夫妻是有相会之期,劝你及早修行,仍归正道,老僧就此告别。”许宣无奈,与许大娘,众人一同回到家中,又被姊姊辱骂一场,说道:“好端端一个贤能女子,亏你下得这般毒手,你于心何忍?”

大娘此刻重怒生,怨骂兄弟没良心。

你妻何等来待你,敬重夫主胜如宾。

好个贤德聪明女,三从四德有仁心。

亏你凶心使毒手,伤害一命好女身。

镇藏塔底何日会,若要相逢梦中寻。

你是凶毒狼心汉,何能得了好妇人。

许宣被姊骂得眼泪汪汪,含悲回转房中,见了娘子手迹,泪如雨下,心中想道:“我还在世间,做什么样人?不如落发为僧,以修来世。”随即剪下头发,不免隐身,出门而去便了。

七世修来堕红尘,一朝出族归原根。

许宣剪发抛家去,离了红尘去修行。

安心修道为和尚,隐在昭庆用苦心。

自入空门无挂碍,参禅悟道甚心诚。

许氏抱儿楼上去,缘何许宣不见形。

将身行到妆台看,一见青丝泪淋淋。

只道兄弟床上睡,谁知落发去修行。

大娘哭得肝肠断,犹如乱箭射我心。

那许宣自从落发为僧,在昭庆寺内,苦修清规,坚心修道,不觉已有三年。一日,忽然思想,欲要往各处云游,遂即拜辞众僧,出寺而去。

许宣辞别出昭庆,离却西湖各处行。

朝拜名山云游去,不分昼夜行路程。

忽然遇着禅师面,鹤发童颜骨格清。

禅师早知其中意,前来指引上山林。

许宣接到金山寺,钟鼓齐鸣和众声。

法号道宗方丈坐,礼拜金容皈大乘。

且说梦姣,年登七岁,上学攻书,聪明无比,伶俐过人。一日书房,那先生不在,被众书兄,所说:“梦蛟,你是妖怪所生,反说别人,为爹娘全无知觉好不识羞。”那梦蛟听了此番言语,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