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躲闪的快当,刚一扭脸,噗哧一声,正打在腮颊之上,若要不是有牙挡着,就从左边腮颊穿出去了。贼人一低头,哎哟一声,疼痛难忍,把弩箭拔出来,鲜血直流,咬牙切齿,把徐良恨入骨髓。二人一齐摆虎尾三节棍,往上扑奔,一个是撒花盖顶,一个是枯树盘根,叫来人首尾不能相顾。可巧遇见徐良大环刀,往上一迎,“呛”的一声,把虎尾三节棍削成两节。腿下面棍到,徐爷往上一蹿,扫堂棍扫空,又一翻手,连肩带背打下来了。徐良用刀往上又一迎,“呛”的一声,把三节棍削成节半棍。二人往下一败,全打腰间把十二节鞭解将下来,复又回来,把十二节鞭一抖,仍是一上一下,举起就打徐良。山西雁将要用大环刀,找他们的十三节鞭,就听身背后一声喊叫,类若霹雳一般,口头一看,是金铛无敌大将军于奢,手中一条凤翅流金铛,后面是霹雳鬼韩天锦,一条混铁棍,二人一齐喊叫:“闪开了!”山西雁只得让他们。再看后面蒋四爷、展南侠、白芸生、艾虎、卢珍、刘士杰、冯渊、双刀将马龙、张豹、金枪将于义、大汉史云、龙滔、史丹、胡小纪、乔彬等,俱在那边与徐三爷相见。徐庆又与他们大众,给阎正芳等见礼。原来蒋四爷他们由开封府起身,南侠带着开封府的文书,一路之上晓行夜住,饥餐渴饮。那日正走,忽见后面有二人骑着两匹马,飞也相似赶下来,却是一老一少。远远的那个上年岁的人说:“前边那几位人,有蒋四老爷没有?”蒋四爷回头一看,他并不认得那老者,蒋爷说:“什么人找蒋四老爷?”“那老者滚鞍下马说:“四老爷一向可好?老奴与老爷磕头。”蒋爷说:“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你?”那人说:“你老人家见着我家少主人,就认识了。少主人,把马快些催催罢,咱们赶上老人家了。”那马到来,蒋四爷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徒儿到了,这就是在鲁家村收的那个鲁士杰。少爷下马,过来与蒋爷行礼。蒋爷说:“你从何处而来?”鲁士杰眼泪汪汪,说:“我,我爷干了。”蒋爷说:“死了?”小爷说:“对了,就叫死了。”蒋爷说:“什么话!哪有说干叫死了的呢?倒是得何病症而死?”小爷说:“连脑袋都死了。”蒋爷不问他了,问家人说:“鲁成你说罢,这孩子说话,我实在听不明白。”鲁成说:“我家主人皆因受伤之后,当时不甚理会,过了一个月后,仍然是呕血,吐了半载有余,就故去了。家中发丧,诸事已毕。我家少爷常在家中惹祸,无奈之何,有我家员外的亲族都知道我们少爷与你老人家磕过头,教老奴随着前来,只要找到你老人家,就好办了。到了开封府一打听,说你老人家奔潼关来了,我们主仆自京都直奔潼关大路,可巧走在这里,我瞧着像,我才冒叫一声,原来正是你老人家。”蒋爷说:“好,我正要写信找你家少主人上开封府,趁着他这年岁,也该学练本事了。不料我的事忙,开封府相爷把印丢失了,我们又得上陕西。你们来得正好,就跟着我们上陕西去罢。”蒋爷把鲁士杰带过来,与大众见礼,说:“这是我的徒弟,名叫鲁士杰,外号人称小元霸。”所有大众,全给磕上一回头。就是史云倒与他磕头,皆因楞史他是艾虎的徒弟。大众一看,蒋爷这个徒弟,面黄饥瘦,仅有骨头没有肉,正是一个童子痨的形象,焦黄的面皮,竖眉圆眼,小鼻子,溜尖的嘴,上嘴唇长,下嘴唇短,两腮无肉,直是一个雷公样子。大家看着,无不暗笑,难得蒋四爷这个徒弟,怎么挑选来着,师徒品貌,会不差往来。师傅瘦,徒弟比师傅还瘦,别看这个形象,哪知他力大无双,人送他的外号叫小元霸。带着他一走,虽有马匹,也就不能骑了,到了晚间,住店最能吃饭。展爷问他会什么本事,他说:“一概不会。”
  到了次日,至潼关,蒋爷同着展南侠,把开封府文书拿出来,二人拜会潼关总镇。总镇大人姓盖叫盖一臣,外号人称红袍将。到帅府递了蒋展二位大人的半全帖,不多时,听里面咚咚咚三声大炮,大开仪门,迎接二位护卫,见面彼此对施一礼。蒋爷见这位大人,红袍玉带,金襆头,白面长髯。此人打吃粮当军起首,升的总镇爵位,全凭跨下马,掌中枪,一层层挣来的前程。要讲究出兵打仗,对敌冲锋,排兵布阵,逗引埋伏,熟读孙武十三篇,广览武侯的兵书,若论攻杀战守无一不强。总镇潼关咽喉要路,非这样的总镇,焉能把守得住?蒋四爷一到,总镇亲自出来迎接,把二位让到书房,叙了些寒温。展爷把开封府的文书拿出:叫盖一臣看了。盖总镇说:“原来京都竟有这等样的事故。”立刻吩咐,把众护卫校尉,请进来待茶。众人至里面,一一相见。蒋爷打听徐良,总镇说:“已然过去二三日了。”又问:“王爷是怎么过去的?是明过去的,还是巧扮私行混过去的哪?”红袍将一声长叹说:“王爷是明混过去的,到了这里,我还迎接王驾哪。我问王爷意欲何往,他说:‘奉旨催宁夏国贡献。’我说:‘万岁爷怎么没明降谕旨?’他说:‘你瞧孤过关不实,你专折本入都,我在这里等着,旨意到,我再过关。’二位请想,他是万岁爷的亲叔父,谁敢抗阻他老人家!我只可连说:‘不敢,不敢!,他说:‘你净在孤身上留神,有那样心思,多在私行的身上盘查盘查才是。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