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谁呀?曾奎。
  杨世汉看见曾奎,一拨马头,来到他跟前:“叔叔,你来做甚?”
  “你悄悄离开营帐,我就料定你准会到这儿来。啊呀,你胆子可真太,竟敢单人独骑进阵!你也不想想,你爹要好救的话,我们早把他救出来了。这座金塔,除了消息儿,就是埋伏,错走一步都没命。再说,你刚进连营,连什么规矩都不懂!你知道吗?你老祖母是元帅,她说一不二!你赌气出营,可把她老人家气坏了。她告诉大家,你若回到营盘,就立即斩首。”
  “这——,啊呀,我不明白啊!”
  “不明白就该问问嘛!怎么能这么干呢?”
  “那,那该怎么办呢?”
  “哼!我见元帅生气了,忙说:“元帅您别急,他肯定是进阵了,待我把他找回来,让他向您罪。”我来到大阵。上树一看,好嘛,你正要催马上前。你上得去吗?那是塔呀!”
  “叔叔,我救爹爹心切呀!”
  “哎呀,你着急,我不着急?咱想出救人的办法才行。就你这样,死了白死。”
  “可是。听您刚才说,我就是回营,老祖母也不会饶我。倒不如进阵救我爹爹,宁可死在阵内,总比死在我老祖母的手下强。”
  “哎呀,你这是个坏办法。俗话说,‘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你光有勇,没有谋啊!你想死的话,现在拿宝剑抹脖子,不就得了?何必上那儿送死去?”
  “那怎么办?”
  “跟我回营!”
  “不,我死也不回去。”
  曾奎着急了:“这……,你不回营,我怎么交令呢?”
  “反正我不能回去送死。”
  “你——”曾奎眼珠一转,说道;“你刚才把人家的战将打死,若被他们得知音信,非出来收拾咱们不可。再说,人家不出来,大白天也不能进阵。你看,太阳快落山了,咱们先转游转游,打听打听,万一有人知道阵内情由,咱们再来破阵。世汉,你看如何?”
  “表叔,那我可连累你了。”
  “嗳!我跟你爹就象亲兄弟一样,没说的。快走!”霎时间,曾奎前边带路,杨世汉后边跟着,一个马上,一个步下,二人疾步出了山口,顺着山沟往前走去。
  曾奎领着杨世汉,出了山口往前走,抬头一瞧,远远闪出一座村庄。曾奎忙说:“孩子,你看见那村庄了没有?”
  “看见了。”
  “咱们俩先进村去,连吃饭,带打听。若打听不出来,咱半夜三更再去探阵。你看怎样?”
  “好!”爷儿俩说着话,就奔那座村庄走去。
  二人进了村庄一看,喹!这是个大镇。靠大街的右侧闪出一家铺户,前面是饭庄,后面是客房。曾奎说:“就进那儿吧!”两个人来到饭庄门前,世汉刚刚下了坐骑,小堂倌迎出门来:“客爷,吃饭吗?请到里边,家常便饭,诸食小卖,代办酒席,样样都有。”
  曾奎说:“好。来到这里,咱就得随便吃点。你把马拉到院里,我们还要在这儿过夜。”
  “那更好了。里边有单间,十分干净。”小堂倌说着话,把他俩先让进饭庄,自己拴马控到后院,复又来到前边:“二位,是先到房间,还是先吃饭呢?”
  “先吃饭。”
  “好!”说着话,堂倌把桌子抹了抹:“二位,来点什么?”
  “四冷四热八个菜,两壶酒。”
  杨世汉忙说“叔叔,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少喝点。”曾奎又对堂倌说,“饭要越快越好,另外,给我们收抬一个单间。”
  “是!”堂倌赶紧传下话去,时间不大把饭菜端来,摆在桌上。曾奎斟满两杯酒,对世汉说:“来,少喝一点。”
  “叔叔,我真不会。”
  “嗳!不喝可不行。你瞧我!”说话间,一饮而尽,接着又吃了口菜:“嗯,这菜的昧道还行。”就这样,左一口,右一口地吃了起来。
  你别看曾奎那么吃喝,其实,他心里也不踏实。杨世汉执意不回宋营,恶阵又破不了,我该怎么办呢?他是害怕杨世汉着急,才故意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埋头吃喝起来。
  杨世汉看到曾奎满不在乎的样子,确实高兴,心想:嗯,可能表叔有招,若要没招,他也不会这样稳稳当当。所以,他也放开胆子,跟着吃了起来。
  正在他二人吃饭之际,就听外边有人说话:“堂倌,有空位子吗?“
  “啊!老爷子,您来了。有有有,您请!”
  曾奎和世汉回头一瞧,哟!从门外走来两个人。头前是一位老者:五十来岁,白脸膛,黑须髯,头戴深蓝色的鸭尾巾,黄缎子缠头,身穿一套深蓝色的短打,外套战袍,肋挎着宝剑。看样子,准是个练武的;后边跟着一个姑娘,十六七岁,上中等个儿,鸡蛋脸膛,柳叶眉,杏核眼,悬胆鼻,樱桃口,水红色的手帕绷头,鬓边戴着两朵海棠花,身穿水红色的短打,腰系淡绿色的汗巾,脚踩红樱花的靴子,肋下佩带宝剑,背后披着鹦哥绿的斗篷。看她那体态,又俊俏,又精神。
  小堂倌来到姑娘面前说:“哎呀,大小姐,你也来了?”
  “跟我爹爹出来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