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得罪,望祈恕我之过。孩子死了,不要紧,从此非套交情不可!”刘公心中过意不去,说:“施主,贫道扰了一顿斋饭,又将小施主坐死,与理不合,令我惭愧。”
  王忠说:“无妨!”遂叫王平将死孩携去埋在庄东,王平去埋死孩子不表。王忠吩咐冯氏去炒菜,自己去烫酒。放上炕桌,立刻端上两碟炒菜:一碟炒豆腐、一碟炒鸡蛋,放在桌上。只见王平埋孩回来,遂一同坐下饮酒。王忠说:“道爷,未领教在哪出家,道号何名?请道其详。”刘公说:“贫道在北京吕市胡同吕祖堂出家,道号卯金刀。莫轻视贫道在小庙内焚修,我在顺天府与五府、六部、九卿、四相皆有往来。若你弟兄上北京,贫道必有照应。今日相逢投缘,不敢久恋,多有搅扰,趁天色尚早,就此告别。言罢,手提小黄包袱走出大门,王忠、王平弟兄二人相送。
  刘公抬头见迎面跑来一女子,蓬头散发,哭哭啼啼,口内只喊“救命。”往后面一看,见是凶徒黄六、黄雄二人,各持钢刀从后赶来。见女子乃是苏吉平。刘公喊道:“二位施主,快抄兵刃,救那女子,捉拿那两个凶徒。”王忠、王平依仗壮年气力,好打不平,一闻此言,弟兄二人各抄一根木棍,作为兵刃,让过女子,闯上去大喝:“狂徒,好无道理,明明世界,朗朗乾坤,竟敢行凶。”黄六、黄雄闻言,抡刀照着王家弟兄剁来,王忠、王平用木棍相迎,四人打在一处。这两根木棍被两把刀削得竟成木橛。王家弟兄眼看要落下风之际,忽来一骑马,马上一人,乃是彪子刘清赶集讨帐而回,路过荻子湾卧虎庄,看见四个人打杖,两个人欲败。又见那旁站立着一位道爷,一位姑娘,仔细一看,道爷原是钦差刘大人,又扮作老道,必是前来私访。认得黄六、黄雄哥俩,素日不行正道,我且助王家弟兄一臂之力。遂甩镫离鞍,手执马鞭子冲上去,这鞭子杆乃是熟铁折打的十三斤多重。高叫:“黄六、黄雄休要横行,你彪祖宗来也。”黄六抡刀来剁刘清,刘清用铁鞭杆将刀碰开,横扫一铁杆,把黄六打倒。黄雄见黄六跌倒,上前来救,被刘清用铁鞭杆向黄雄头上虚打一铁鞭杆,黄雄用刀往上架,身上露空,刘清抽回铁鞭杆拦腰一鞭,把黄雄亦打倒在地。王忠、王平赶过去把黄六、黄雄又毒打一顿。刘清说:“不可打他二人,把他二人捆了去见钦差大人。”王忠、王平忙问:“钦差大人在何处?”刘清说:“那旁站立的道爷就是钦差吏部尚书刘大人。”王家弟兄闻言,急忙来至刘公面前,双膝跪倒说:“小人弟兄二人不知大人前来私访,请大人赦小人弟兄冒犯之罪。”
  刘公闻言,近前将王忠、王平搀起,说:“二位壮士请起,你弟兄暂且在家候等,本部堂赴山东察办回来,我必将你三人奏明圣上,保你三人皆得一官半职;刘清你将黄六、黄雄捆送至公馆,令刘安、张成按本部堂书柬行事,将二凶徒铡了;将这难女苏吉平之父母传到公馆,将他领回家中去,结案。”遂将书柬递与刘清。刘清接过书柬,叫苏吉平乘马。王忠、王平相帮押解黄六、黄雄奔景州公馆。临行刘公吩咐:“本部堂不回景州了,令执事人马赴德州接我。”言罢,奔大道向南去继续暗访民情。
  走了大约有十数里之遥,见有一界牌,上写北是景州境界,南是德州境界。观罢,又向南行约十数里地,不觉太阳坠落西山,天色昏黑,见迎面有一宅院,掌着灯光,遂奔灯光而来。
  不多时来至近前一看,原是村边草房两间,灯光从窗口射出。
  遂近前扣打柴扉,借问:“何处有店房投宿?”只闻院内脚步之声,口内问:“吾儿回来了?”遂开放柴门一观,说:“原是一位道爷,为何昏黑还来化缘,老身家实贫寒,改门化罢。”
  刘公道:“女菩萨,贫道非是前来化缘,乃是借问一声哪里有容身客店?”妈妈说:“庄子小并无店房,庄中有一座奶奶庙,并无僧道,有一位教读的先生书房在内,可以存宿。”刘公闻言说:“多承指教。”遂入村中。举目一看,果有一座庙堂,近前扣门,从内走出一人,开门问:“老师回来了?”一开门见是一位道翁,问道:“夜晚至此有何公干?”刘公说:“贫道赶不上站头,特来借宿。”那人说:“我们老师前村会课去了,尚未回学堂。”遂让刘公书房坐,刘公进书房落坐,学生献上茶来。刘公见书房内是四个学生,遂问:“你们老师为何不在书房?是何功名?姓什名谁?”那年长些的学生名张光先,见道长相问,遂答道:“我等老师姓许名连登,家师在庠是廪膳生。
  今日赴前村会课去了,此时还未回来。”刘公问:“你们四位哪一位恭过喜。”张光先说:“才作文章,并未出考。”刘公说:“将你们佳作拿来,我领教领教。”不知张光先怎样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访民情二女诉冤情 收义女怒追刘公阻
  家有黄金着斗量,不知养儿在学堂。
  黄金有价书无价,书比黄金分外强。
  话说张光先闻言,遂将文章递过来。刘公接阅一遍,乃是初作文,文浅不佳。遂说道:“此文太浅,我依此题代你作文一篇。”遂提笔不假思索,将文作完,递与张光先,各自安寝。
  一夜晚景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