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锋刚,坐下能行一石羊。世上人称俊道士,簸箕阵守东南方。
  东北来的却是一位拖鞋撒袜的道人。有诗为证:
  倚风作邪笑又哭,手执劳刀骑劳鹿。道士名疯能捉风,镇守簸箕阵东北。
  西南来的却是一位反眼无情的道人。有诗为证:
  曾闻惯喜吃螺蛳,木马当驼顿顿痴。二道人提不省剑,西南镇守不循私。
  哈元帅与巴高、巴杰、庄麻龙子、庄麻虎子走头无路,又见三位道人作起法来,弄得天昏地黑。真是各人头上一片天,看着别人在明处,自己却在暗处。忽然现出一条路来,哈元帅大喜,道:“有路还不走,更待何时!”那晓得是条邪路,哈元帅与众生才走出头,忽一声歪嘴吹喇叭,冲出一股邪气来,原来此地名为是非窝,扁道士诸人都在那里。当下见哈元帅来到,扁道士骑着舞狮子,廖道士骑着勒逼成蛟,行脚僧骑着德州驴子,一众僧骑着老米虫子,淌来僧骑着裂蹶驴子,脱姑骑着不年鹤,换姑骑着乖龙,现姑骑着双头马,一齐迎上。赛小伙暗中摇动引魂幡,哈元帅此时头重脚轻,巴高此刻心有天高命如纸薄,巴杰此时穿靴子拿鞋拔子花子都抖反了,庄麻龙子此时脸打肿了充胖子,庄麻虎子此时打折膀子朝外弯,一个个不知人事,都跌在陷人坑内去了。
  扁道士大喜,摆酒与众人庆功。忽见小卒儿辫梢子都忙出汗来了,匆匆报道:“外面有个飞跎子,单人独马打进阵来了。”众人笑道:“我等正要拿他,来得正好。”正是: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未知后事如何,一言难尽。
第十八回 非非想假装飞跎子 石不闲相会石个个
  词曰:
  吃酒养婆娘,家花没有野花香,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家瓦上霜。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小人得志便颠狂,这是自家榜样。
  且说跎子奉旨与白军师。抓守备前来征伏三蛮,早有殷发、杨遣出营迎接。跎子便问:“元帅与众将何在?”殷发、杨遣遂将元帅不听众人之劝,被赛小伙引诱坏了的话说了一遍。跎子道:“原来如此,一定是着了婆子气了,待我去搭救他们。”说罢,一路打进阵来。跎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簸箕阵,早有五方将士。四位道人一齐杀出。
  跎子将双翅一展,飞在半空。众人望着他叹气,只有三姑骑了腾云驾雾的东西,一齐奋力赶上。跎子遂取出云旦托散他们几个。三姑被他云旦托散掉了。忽然对面又来了一个会飞的,手中拿着拱蛆扒。跎子高声问道:“来者何人?”那人回道:“吾乃脱空祖师门下,名唤非非想石不闲的便是。你可就是跳飞跎子的石不透?”跎子道:“正是。”那人不听犹可,一听就气冲牛斗,舞动拱蛆扒便与跎子交战。跎子又取出云旦托散非非想几个,非非想连慌躲过。跎子见非非想不受云旦,便将两翅一夹,仍归本营。望军师白晓说道:“不好了,看来事情一日大似一日了,将来总没好收梢。那扁道士又摆下一个簸箕阵来,里面许多五马上将,又有两个会飞的女将,又来了一个非非想,他是脱空祖师的门人,想必脱空祖师也要来了。如何是好?”
  不言跎子在营闷闷不乐,且说非非想为何至此?因南无僧请了脱空祖师前来帮助,祖师就命非非想为头站,故此会见跎子。当下等候祖师一同来到簸箕阵,众人上前迎接,见非非想附耳望脱空祖师说道:“
  脱空老爷你在上,我今装作跎子样。先到离京哄腊君,无底殿上逛一逛。
  回来飞到跎子家,单头做个白日撞。妻财子禄骗到手,再与跎子来算账。”
  祖师笑道:“如此甚好。”祖师遂代非非想改头换面,又将拱蛆扒换了一根青皮光棍。非非想别了众人,一翅飞到离京。却喜一路无人识破,当日就见了天子,奏道:“元帅与三蛮和好,差臣奏闻陛下。再者取海外天子并猛古儿回国。”腊君一听大喜,即聚文武商议。
  有包人穷出班奏道:“元帅既与三蛮和好,陛下何不同殿下腊团儿,带了海外天子并猛古儿前去交关,歃血为盟,拜个把子?那时我国可以永保平安了。”腊君准奏,急令杨梅广在朝执政。次日清晨,带了海外天子、猛古儿、腊团儿、包人穷、青眼侯、朱太尉、党太尉、三千御林军,一路浩浩荡荡竟奔交关迎虎而来。
  非非想心中暗喜,道:“我此来不过救海外天子同猛古儿回国,不意腊君又带腊团儿一同前去,到被我立下一个大功来了!”遂上前奏道:“臣要回家走走,请陛下在行营里略一等,臣不日即至。”腊君准奏。那非非想一翅飞到一色杏花村,将身一落,来到跎子家中。
  未知后事如何,一言难尽。
第十九回 假跎子贪功被获 乖宝贝救驾成功
  词曰:
  嘴上无毛,做事不牢。巴高跌断腰。拔酸酒,抢头刀,套在圈子里,肉厚心翘。
  且说混氏虫儿自从跎子出去投师学法,忽然石个个儿被一阵大风刮去,终日在家擦擦眼泪,向别处去哭。不觉过了三个黄梅、四个夏,算起来有七个年头,却喜有混过去与富家郎时刻照应他。那日石个个儿又忽然被一阵大风刮了回来,混氏看见如同得至宝一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