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的世界,谁敢去撩拨他们?又有何方法,可以救得你们那位同伴呢?况且这班毛人,生性十分残忍,凡误走入山的人,总被他们生吞活剥,决无生还之望。就是端的有了相救的方法,此刻却也嫌迟了,又何况无法可施呢?我看朝山的话,只好你们二位自去,那位被陷的师父,是没有希望的了!就是二位前往,前途的危险也正多着,却须一路仔细哩!”

保姆和永莲一听如此说法,不由得心上如刀钻剑刺一般,两股热泪,扑簌簌直滚下来。永莲呜咽着说道:“大师啊!你一向心志专一,声不能悦你的耳,嗅不能乱你的鼻,味不能扰你的口,色不能恋你的目,一切富贵荣辱不能动你的意。修到如此田地,今番不合贪看山色,招出这一场灾祸,弄到功亏一篑,叫人怎不可惜?”

保姆接口道:“永莲啊,你且休一味地埋怨她。她现在虽陷于险境,生死存亡究竟还不曾有个实在的消息。那我们对于她的希望,还不会完全断绝。她毕竟是个志心修行的人,佛祖岂有不加保佑之理?佛法无边,或者竟能化险为夷,也未可知.我们虽没有救她的方法,但是三众出来朝山,终不成就此抛撇下她,我们却另行前去之理?就是果真她已不幸被毛人所害,我们就不该独生,死也死到一起去,才显得我们一德一心啊,”

永莲道;‘奶奶说得是,如此我们仍回到金轮山去,入山寻访大师的踪迹,就被毛人生吞活剥了,也只算前生的孽障:那么,此地非久恋之乡,我们走吧!”

于是二人起立,合十向孙德告辞。孙德却起立拦阻道:“陷了一个,再凭空送上两个,此事断断乎使不得!”

两下正在争持,喜信却自天外飞来了。正是:

忧疑刚聚结,喜信忽飞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草履几双黑人争去圣尼一位白象驮来

话说保姆、永莲二人,起身向孙德告辞,要入金轮山去寻访大师。孙德急忙拦阻道:“慢来,慢来!陷了一个,再送去两个,天下哪有如此的情理?况且那位被陷的师父,我等实在限于实力,无法可以救得,故只好付之天命;如今二位既到舍下,还想送入虎回去,在下如其坐视,岂非见死不救吗?这不义的名声,在下却担当不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放二位去的。”

永莲道,“这是我们自己情愿,与大官人何干?况且我等三人同去,如今失去一个不能同生死,这岂不是一个更大的不义吗?还望大官人莫加阻挡,成全了我等的志愿,虽死也是感德的!”

当下,一面定耍走,一面定是不放走,两下争持,不得解决。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忽有一个打杂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奔入院来,口中喊道:“大官人,堡外又有一个尼僧,骑着白象远远而来。大家疑心就是那位失陷在金乾山的师父,故特来报知。”

永莲插嘴道:“不对,不对,我们的妙善大师是徒步而行的,却没有坐骑,定是另一位师父。”

孙德含笑道:“凡事眼见为真,此刻背地悬猜,如何算得?既然那边有人来,我们不妨一向出堡去看看,验个是非。就算来者不是你们的大师,既属尼僧,也当有同门之谊,大可见见啊!”二人很以为然,便一同出了孙家,直到堡外,举眼向金轮山那条路上望去,只见二里外,果然一只白象迎面缓缓走来,象背之上,端坐着一位尼僧。此时距离虽远,在陌生人固然看不出面目,但在保姆和永莲目光中看去,却是清清楚楚,那端坐在象背上的,不是妙善大师还是谁呢?

这一来把二人乐得什么似的,尤其是永莲,更手舞足蹈,牵着保姆的衣袖说道:“老奶奶,你瞧,那象背上驮的,不是我们的大师吗?她不但没有遭殃,连带得到一只坐骑,这才是因祸得福呢!往后去有了代步,路上要顺利得多哩!”

孙德和众人听了此话,也都喷喷称奇!永莲两只脚哪里还忍耐得住?连窜带跑地迎上前去。不多片刻,妙善大师已到得堡前下了象背,与大家合十为礼。孙德便让她们一行互众进堡,可煞作怪,那只白象也跟着同走,好象养熟的一般。

众人直到孙德家中,重新叙礼坐定,孙德道:“恭贺大师得庆生还!这座金轮山,向为毛人盘据,凡误入其中的人,从来没有生还的。今天大师算来还是第一人哩!毕竟佛法无边,才会有此灵感,敢请大师将脱险的情形说来与我等知道,也好为世俗劝导,宣扬佛法!”

妙善大师谢了招待的盛意,然后将被擒入山以及脱险情形,详详细细说将出来,听得大家忽惊忽喜!

你道妙善大师如何能够这般安安稳稳地出来呢?原来,她在遇见毛人的时候,那衣帽包囊正轮着她挑在肩头,她因为这里边都是随身应用的物件,不肯轻易放弃,故那班毛人将她扛头拽脚,擒捉入山,她仍是两手抓定,竟将其带了进去。

毛人将她拖到一个所在,只见一个极大的山洞,洞前有一片广场,广场的四周都是丛莽深林,望上去黑越越的,异常可怕。毛人就将她放在广场的中间,席地而坐。他们口中各发出嘘嘘之声,不多片刻,就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