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备以行者所言,对女帝详说。女帝闻言甚喜,即着光禄寺排筵,差着行官用符印毕,将关文付与行者。女帝偎着三藏,同三徒赴宴已讫,三徒告行。唐僧对女帝说;“我要送小徒一程,嘱咐些心事。”女帝道:“贱妾陪伴。”于是一国文武拥护女帝,送行者三人出城。行至城外,行者念起真语,把他众人定住,抢过唐僧上马。不曾行走,那傍闪出一女子,叫一声:“三藏。”起一阵狂风,把三藏摄去。行者见师父摄去,解开定身咒,三众驾云寻觅。依着妖气,赶至一块大青石屏边,上写“毒敌山琵琶洞”。沙僧看守行李,行者、八戒打进洞去。
那妖正在调弄唐僧,忽见行者、八戒,遂挺三股钢叉大战。那怪放了甚么倒马毒,行者叫头痛,八戒叫嘴痛,败阵走转。沙僧见二兄哀哀叫痛而转,三人正困无策,忽然头上一道金光,行者见是菩萨,叫三人一齐跪下,云及师父破难之事。菩萨道:“此妖是蝎子精,三股叉是他前脚,倒马毒是他后脚,甚是利害。你去上界请昴日星官,方能降伏。”三人疝未起头,菩萨化金光而去。
行者即去请昴日星官,请得星官一到,遂变做五六尺高的雄鸡,立在石屏背后。行者进洞,引出那妖。二人战至中间,被星官高啼一声,那妖就现了本形;星官连叫三声,那妖死得没气。行者又将一棒打烂,星官脱却鸡形升天。行者救出师父又行,不知向后怎的,且听下回如何。正是:
割断尘缘离色相,推开金海悟禅心。
三藏若非元神定,怎得生命转帝京。
            孙行者被弥猴紊乱
话说师徒离了琵琶洞,行至一山,遇强人档路,要讨买命钱。被行者掣起金棒打死两个,余皆逃散。三藏痛骂“泼猴狠毒”,说辞他转去。行者道:“我千磨百难,只是因你,缘何又要辞我?”长老闻言,忍怒又行。只见天色已晚,四众同转人家借宿。幸遇门首有一老者。三藏近前唱喏,哀求借宿。老者允诺,四众同进。斋毕就寝,睡至五鼓。
原来此老有一儿子做强人,被行者逐散,此时聚伙回归,高叫“开门”。老者起来开门,众强人皆进,见有一白马,忙问:“此马是何人的?”老者说:“是大唐僧 人的。”那强人闻言,大喜道:“那厮打死我头目,今遭我手。”老者听得此言,欲行方便,道:“列位且进后堂,莫惊醒他们。”众人皆进后堂。老者叫醒四众,说道:“我有一子不才,业与贼人为友,今带一伙强人回家,说要害你师徒,你四众快走。”三藏闻言,道:“我不曾谢得长老,请问高姓,容后补报。”老者道:“我姓杨名善。你且莫问我,四众快走!”于是师徒收拾出门。只见强人来寻,不见马匹,星忙赶上,被行者掣起金棒,一顿打死。惊得三藏坠马,连念紧箍咒,把行者紧得眼胀头痛。行者连声哀告,叫:“师父莫念!”三藏住口,骂:“泼猴!你快回去,莫作恶多端,明日误坏我事。”行者哀告不去,三藏又要念咒,行者只得驾觔斗而去。驻在云端,道:“我得师父救命,一日不忍舍割,还要去见他。”又按落云头,跪在马前。三藏又念咒语,行者只得走退,好行者!还不变心,又去洛伽山告诉菩萨,以三藏责己之事,逐一陈上。菩萨道:“你且住我台下,唐僧不日有难,少不得又来寻你。”
话分两头。却说三藏赶去行路,肚中饥渴,令八戒去化斋饭。去得好久,不不见回转,又令沙僧去催。三藏一人坐在草坡,饥渴焦燥。忽然响亮一声,只见行者跪在路傍,递上一杯凉水。三藏不吃,又念动咒语,被行者轮棒向背上一砑,三藏闷倒在地,把行李一手提去。八戒、沙僧转来,见师父闷倒在地,二人慌忙救转,扶往前村人家借歇。三藏说:“偶被行者打倒,拿去行李。”八戒、沙僧喝骂:“泼猴不良!”三藏道:“我与八戒权在此人家借住。叫沙僧去水帘洞,将好言和他取转行李。”
沙僧领命,驾云行至洞中,蓦地进去。见行者打开包袱,取出关文细看。沙僧忍不住,叫了一声:“师兄!”行者道:“贤弟,到此何干?”沙僧道:“师父令我来取行李。”行者道:“行李不还你。我今又寻得一个唐僧,我又有了兄弟,我明日起程,也去取经。你若不信,我请出师父你看。”果然后堂叫出三个:一个唐僧,一个八戒,一个沙僧。沙僧见自己假形,就掣宝杖打死,径跑洛伽山来见菩萨。
去到菩萨台前,正欲告诉,又见行者在傍,就掣仗一打。行者敛身让过。菩萨喝住悟净,道:“有话但说,缘何动手?”沙僧跪下,一一诉出上项等事。菩萨道:“你莫屈他。悟空这几日在我身傍,半刻未离。”行者闻得此言,就辞了菩萨,与沙僧同去水帘洞看。二人来到洞口,果见有一假的。两下掣棒相持,沙僧不辨真假,无以助力。回见师父,把打师父的假行者详说一遍,“后我就到观音菩萨台下诉说,又遇真行者。我复与真行者同转洞口,他二人真假相持,我不曾取得行李。”八戒闻说,知他二人必斗出洞外,“待我趁风去拿行李。”遂驾云而去不题。
却说两个行者,打至天宫、地府、观音座前,众神皆不能辨。后打至如来佛前,方被如来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