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军 中参谋。卿等公议谁人?”
  朱能奏道 :“钦赐状元黄贵保,韬略过人,陛下命他为参 谋,此人足智多谋,可充参谋之职 。”
  神宗大喜,准奏。即谕唐坤道 :“朕付卿以军机,卿宜忠 心戮力,务祈剿灭奸邪,报却国难私仇。有功回朝,重加官爵。
  即加封卿为靖逆将军、招讨元帅,拨雄兵六万,赐上方宝剑,得便宜行事。卿勿因皇姑在彼,便生疑畏。大军到彼,查实皇姑果不与谋,只将逆贼父子捉解回京,待朕处决。倘皇姑从逆,卿不妨一总擒拿。朕决不以骨肉而废国法。尔其钦哉 。”唐坤领旨谢恩,归班站立。又谕朱能道 :“湖广是卿故里,地形必熟,朕封卿为指挥将军、讨逆先锋之职,同唐坤征讨逆贼,展尔经纶。回朝之日另行升赏。尔其钦哉 。”朱能谢恩,归班站立。又谕贵保道 :“封卿为兵部侍郎、军中参谋,辅佐元戎, 捉擒叛逆。有功回朝,朕当重用。尔其钦哉 。”贵保谢恩,归 班站立。于是各赐美酒三杯。三人跪饮,谢恩退朝。
  朱能、贵保各辞别了家眷,朱能又命梁玉、陈升等一班徒弟,踉随军中效力。唐坤择黄道吉日,在教场中点齐六万雄兵,祭旗兴师。唐坤全身披挂,统了大军,直出京城,浩浩荡荡,望湖广进发。
  胡豹闻知,即集众商议。是时各路心腹之将,多有带兵到来,聚集各处兵马约三万有余。胡豹对众将说道 :“唐坤统兵 而来。我兵虽少,用奇谋以御之,定获全胜 。”即出示,命城 外百姓尽迁入城国,在城边掘下坑堑,城外大河一概置毒,各路兵马有未到者,复发檄文催促。各城门俱发重兵把守,城楼架定大炮,城门出入搜检,提防奸细,但有异言、异服之人无城内军民保认者,不准入城。自此军容颇盛,准备俱齐。胡贼虽是个叛逆之臣,而才足济奸,果然调度有法,又能瞒过母、妻,毫无知觉。但庭帏密迩,怎能瞒得住呢?殊不知他治家极严,凡有机密,不许下人传场,是以内外间隔,做出种种悖逆,皇姑与母亲如在梦中。
  一日,胡豹同云福在教场操兵,阖府家人跟随,外庭无人,只有数十个小僮看守。刚遇皇姑别有差遣,着丫环出唤值日当差的。见外庭无人,丫环入后堂回报皇姑。即传小僮问话。小僮禀称 :“今日众家人俱跟王爷操兵 。”
  皇姑道 :“什么王爷,众家人俱跟随他去?” 小僮禀道 :“王爷即是公爷”
  皇姑惊疑道 :“为何王爷即是公爷?你须一直说 。”小僮便把碎旨逐差、调兵征饷、立国称王之事说出,且言 :“闻朝廷大兵不日到了,皇姑犹尚未知么?”皇姑闻言大惊道:“一向未曾出堂,谁知弄出灭门大祸,哀家如在梦中,这事怎了得!”遂急入佛堂,禀上陈氏太君道:“婆婆不好了,公爷造出灭门大祸了 !”
  陈氏正在念佛,闻言大惊,问 :“何出此言?”皇姑便把小僮所述之言从头说出。说罢,泣道 :“公爷造此大逆,教媳妇有何面目见皇兄?待他回来,婆婆还须劝戒他才好 。” 陈氏惊得声泪俱嘶,手足腾震,泣道 :“这畜生不知听谁 唆摆,造此恶逆!叫丫环打听他回来否?”
  姑媳正在相怨,到未牌时候报说公爷回府了。丫环相请入内。胡豹闻母呼召,即同云福入内拜见陈氏,复与皇姑见礼。
  云福拜见婆婆、母亲,各相坐下。胡豹见母亲面带泪痕,心中惊骇,欠身问道 :“母亲呼唤,有何教谕?” 陈氏道 :“我胡家世代忠良,勤劳王室。传及你身,贵为 国戚,位极人臣。正宜矢忠矢慎,报答皇恩,岂期身作叛臣,僭王造反?为娘试问你:那日何故碎旨?何故逐差?不知被谁摆唆,丧心至此!不若早听娘言,束身朝廷,平门请罪,或者天恩转念,赦罪未知。纵或圣怒不容,亦免叛逆恶名,他日贻羞青史。吾儿还须三思 。”
  皇姑亦谏道 :“婆婆之言有理,公爷听从为是 。”不知胡豹依与不依,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兽畜臣弑母囚妻 犁牛子忠君逆父

  话说陈氏姑媳劝胡豹改邪归正,胡豹道 :“母亲有所不知, 那昏君不念旧恩,听信谗言,欲召我父子回京杀害。幸得宋琼大人通知。今又差唐坤提兵,不日将到。孩儿骑虎难下,不得已背城一战,侥幸胜则为君。”
  陈氏怒道 :“不听良言,必有败亡之祸,当日宸濠之事, 可为前车之鉴。老身年过九十,死不足惜,独惜皇姑与众孙媳死得无辜,为可怜悯。吾儿何苦累及满门 。”胡豹昂然不听。 皇姑与陈氏苦苦劝谏,多方开渝,总总不从。
  皇姑忍不住大声说道 :“古云:灵禽尚知报恩,义犬犹能 念主。公爷身为国戚,受两朝厚恩,不思尽忠报国,这还罢了,反不自度,妄图天位,真禽犬不如!哀家怕你天位未得,必致天诛。你自作受,毋庸他怨,连累哀家,身作逆妇,得罪先皇,得罪主上,得罪天下万世。且四亲九族、祖宗坟墓,为你一人惨受诛锄。试问心头可过得去否?”
  胡豹怒道 :“可恶逆妇,毒口伤人!孤正初举义旗,便说 许多不利,不念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