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武吉、闳天、辛甲、姜文焕共引三千四百旗手,旋绕阵内,以按五行二十四气。高明看见,谓高觉曰:“老贼排下天阵,又以旗鼓集处以蔽吾见。”
  觉曰:“然则当从何门打入?”
  高明日:“直取天门打入。”
  次日,子牙大叫:“高明识吾阵乎?”
  高明出马曰:“此乃天阵,焉有不识。”
  子牙曰:“汝敢打阵乎?”
  高明日:“破此天阵,犹如反掌,焉为不敢!”
  遂引高觉拍马杀入天门。
  子牙将太白之旗一挥,诸将金鼓乱鸣,旌旗杂舞,九宫混乱,八门改变。高明兄弟欲寻武王之座,阵中昏黑,左冲右突不能得出。欲舒千里之眼,则有旗幡掩映,不能得见。欲开顺风之耳,而金鼓乱震,又不得闻。自辰至午,困于阵中。子牙指挥诸将殷郊等连放数支火箭,高明、高觉将露本相。雷震抡起铜锤,望高明一打。金光灿烂,二将乘空而走。诸将乱杀一阵,遍寻不见高明兄弟,子牙急令乘势打入渑池。秦敬闻高明兵败,大惊无措,即欲从西门走洛阳。辛甲追及,斩之。西兵入城,收其府库,出榜安民。忽报城东轩辕庙有木刻二小鬼,俱被劈去头颅。子牙曰:“端的是此二畜生耳。”
  即令焚却破庙,大兵望洛阳而进。
  先是,孤竹国君有二子,长名伯夷,次名叔齐,二人以逊国,俱逃归周。西伯侯待其为大贤,处居洛阳城。至是,武王车驾至洛阳,兄弟二人乃即武王之马首,拒谏于前曰:“父死不葬,爱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
  武王心知其贤,亦不罪之。左右欲杀夷、齐,太公曰:“不可,此义人也。”
  扶而去之。武王伐纣有天下,伯夷、叔齐耻食周家之粟,乃隐于首阳山采蕨薇而食。作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声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吁嗟徂兮,命之衰矣。后遂饿死于首阳山。后人有《古风》以其义者,今并录于此云:商泽涸,商民苦万状,呻吟思乐土。独夫之心日益骄,周家沛作援民雨。噫嘻!此心将何举。谆谆秉义留车舆,成成宗庙已丘墟。收羽藏身隘周粟,君不见首阳山下人,至今千古扬芳誉。却说洛阳城乃徐芳、徐盖兄弟为守,盖有二子,长曰升,次曰变,俱有智勇。兄弟正在堂上议战守之策,忽卫卒报曰:“西兵五十万,战将一千员,今出潼关,枭高明兄弟,直逼渑池,杀秦敬,大军已至洛阳城下。”
  徐芳听罢,大惊曰:“谁人前去敌住西兵?”
  其弟徐盖出,请兵愿往。徐芳与军五千,令左右从其出城。
  太公闻洛阳城中徐家父子兵强,不可轻敌。乃传令命祁宏、高毁以下六队之兵,各执青、黄、赤、白、黑五色之旗,各披五色之衣,摆下一阵,名曰“六甲神阵”。命南宫适引战徐盖,将阵势摆开。盖父子之兵,更不打话,手持长枪,直望南宫适杀来。适即诈败,走归本阵。徐盖追入阵内,太公用手一挥,六队精兵混作一团,将徐盖围在核心。徐升、徐变正欲望阵杀去,以救其父,却被殷郊邀其来路。二子忙奔归城,告伯父发救兵。徐芳不许,徐升兄弟怒发冲冠,曰:“我父为朝廷受困,不念兄弟之情,亦念朝廷之难,何故不发救兵以救我父?”
  升、变遂擒徐芳来见太公,献了洛阳城。太公拥武王车驾入城,斩了徐芳,释却徐盖父子,加封官职。
  大军遂进汜水关,令人报与关主尤项得知。尤项只欲坚守不出,具表入朝歌取救。忽阶下一人,身长九尺,腰阔十围,怒目填胸而进曰:“大丈夫当横行天下,与国家出力,奈何效儿女子,缩首待擒哉!”
  众视之,乃东海人氏,姓乌,名文画。
  能在陆地上行舟,勇名盖世。尤项曰:“吾闻西兵有姜尚献谋,殷郊效力。其兵自出岐州,一路破竹而下。今以区区小关之众,欲抗三十万雄兵,何啻以孤羊投群虎哉!”
  文画曰:“关主何壮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文画视姜尚、殷郊不若肌上之肉,汝何太怯哉?”
  乃单马杀下关来,尤项只得点兵随助。
  西兵先锋南宫适横眉怒气,欲攻关城。只听一声鼓响,举头一望,乌文画呐喊连声,从关上杀来。其人雄威壮大,铠重袍新,手横丈八蛇矛,身坐千里追风,昂昂凛凛。南宫适自思岐州一路顺风偃草,并无对手,今日此汉想是劲敌。抖擞精神,前问来者何人。文画曰:“岂不识吾陆地行舟乌文画耶?”
  南宫适更不打话,抡起神斧,直取文画。文画舞动蛇矛来刺,一来一往,两马相争,斗上六十余合。南宫适神威少剉,西兵阵上突出辛甲,接住兵威。好个乌文画,真盖世英雄,又与辛甲斗上四十余合,并无惧色。辛甲心下思量,文画枪法精神,不能抵挡,当以铁箭除之。佯兵败走,文画鞍马后追。辛申按住钢刀,挽满月弓,一声弦响,一箭正中文画心胸。文画眼力高强,翻身一闪,接住铁箭。辛甲连发二十四弦,都被文画左闪右避,尽行收了。文画自思平生未遇此敌手,乃佯马败归。辛甲拍马忙追,文画按住蛇矛,从掩心甲内取出流星铜锤,认着额门回头一打,却被辛甲用刀闪过,似海抛毬。二人再欲合马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