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帝制,越吹越盛,声立帜争功。筹安会见公民团势大,遂合一起。又见段芝贵来蔗,知他是袁的干儿子,更要联络。此时公民团章程及宣言书印就,当由段芝贵阅过,说道:“正副会长选定了么?”梁财神即将正副会长及各员姓名说明,芝贵道:“我返鄂,你们进行罢。”士诒道:“芝贵兄,你是长官巨擘,何妨联络各省长官,联衔请愿。”
  芝贵道:“我已电过,尚未得复,你们先办君宪,吾等后再上书推戴,再派人到报馆打通。格外易办。”士诒道:“京中报馆已经说过,惟上海报馆要费手续。俗云:天下无难事,只要有银子,没有办不成的。”大家欢笑而散。段芝贵回鄂去了,参政院由沈云霈运动成熟,请愿书联翩呈进,老袁很是欣慰。
  且说黎元洪自被诱入京,老袁恐他反对帝制,将他软禁,任他为参政院长。此时叫梁士诒往说,叫他上书进呈,好作民意请愿话柄。老黎不肯应允,上书辞职。老奉不准。且说段芝贵回鄂时,已得各省长官联衔,遂电请改易国体,速变君主。
  老袁接电,即请士诒商议。先令参政院呈请愿书,请愿书上过,即派杨士琦到院,发表政见,大家也晓得他来,为孝袁代表宣言,及上台演说,也拍掌欢迎,迨后取出一纸,当场读过。黎元洪虽欲反对,奈当场人众,总是一气的,没有元洪说话处,只得仍还原座,不一时各散。越十数日,各处纷纷代表请愿,甚至妇人孺子及沿途乞丐,均举代表请愿。参政院收集请愿书又数十件。遂开会集众议事。黎元洪不到。由副长汪大燮主席,开议后,有说应集国民会议,有说应求民意妥善办法,意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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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由副长汪大燮决定,将两说录出,咨送政府,请总统自择,大众倒也赞成。汪大燮即备咨文,赉送政府。越日,得总统咨复,当提交国民会议,征求正确民意。这复文到院,有一参政员顾鳌,出来反对,遂访沈云霈,同去见梁士诒,申述意见。
  士诒道:“我岂不知国民会议不能解决政体吗?但总统命令,当然属诸国民会议,不然,设此何用?”沈云霈道:“国民会议,议员还要复选,恐来不及。”即告别回寓,属文牍员撰成最后请愿文,邀求政院另订办法,说国民会议未便解决国体,赉交奉政院,院中又要开会议决。不意请愿书陆续进呈,多主另订办法。副院长汪大燮知老袁心急,遂召集诸人开会。议员次第到会,由副院长报告,说收请愿书中,皆表赞成,另订证求民意办法。士诒道:“最好开国民大会,选出国民代表,决定国体,这会就叫国民代奉大会。会中章程,就叫《国民大会组织法》,由主席推定起草员八人,议定即行散会。”过一日,梁等到院,即将《国民大会组织法》稿子,共十六条,交主席读过,算经全院通过。又加一咨文,呈交政事堂,老袁接到咨文,料得皇帝已到手一半,遂将民国四年双十节,停止国庆纪念。一面令梁士诒、江朝宗去清室逼宣统撤去帝号。朝宗到底是武夫,一到清室,就逼他撤消帝号。幸士洽转圜。世续道:“俟禀明太妃,再行报命。”二人回总统府复命。过一日,闻清庆王殁了。老袁道:“庆王如何死了?”士诒道:“想必因前日废帝事闷死的。”老袁道:“我为帝,自然要令但撤消呢。”
  士诒道:“候主子登了大宝,再令他撤消,名正言顺,难道他反抗吗?”老袁又密语士诒道:“此事仗你疏通。”士诒又与顾鳌密议办法,禀告老袁,依次发电,通告各省长官。这筹安会今已联合请愿团,上下一心,此中最有势力的,要算梁财神,凡老袁一言一动,皆是他代表,这且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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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袁总统盛倡帝制,凡老成炼达之人,皆料帝制难成,遂均辞职。惟徐世昌一时不能脱身,仍留京师。忽传段祺瑞夜间被刺,幸未遭毒手。从此杜门谢客,除至交概不接见。奈老袁阴险猜忌,还怕他有变动,密派侦探察他行为,见无动静,他才放心。惟山东将军靳云鹏见段去位,遂联冯国璋为自卫计。
  哪知又传入老袁耳中,遂将忌段之心,移人靳、冯身上,即饬长子克定,练模范军,抵制段氏,调第四师、第十师驻上海,第五师内一旅驻苏州,安武军第一路驻南京。此项布置,皆是防冯变动。
  还有云南都督蔡锷,亦为袁深忌,遂免他本职。召他入京,表面甚为加礼,暗中却是拘束。蔡亦恐为袁忌,每晤对时,必作呆言。谁知老袁格外机警,尝对左右道:“松坡太用心了。”
  左右道:“哪个不想贵显,倘主子给他美差,还有不听命的吗?”
  袁闻言大喜,遂屡加显秩。老袁一心想笼络他,偏他不动声色,老袁终不明其妙。一日召他入府,晤谈后,袁又言及帝制。—蔡离座道:“锷起初是赞成共和,及见二次革命后,才知中国不能无主,锷本欲倡言君主政体,因想着宋案,不敢发声,今主子首言及此,我是很赞成的。”袁心想道:“蔡是民党首领,朱必能心口如一。”乃又问蔡道:“你既赞成君体,前时赣宁起事,为何居间调解?”蔡答道:“前时僻处南方,在民党范围内,又隔政府太远,不得不如此做。望乞主子宽容一二。”老袁又与他谈些时,然后送客。蔡回至寓,心中想道:“老袁虽被我一时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