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难得暇,趁着这,朝廷给假几天闲。柔娘柳氏多知感,员外康公亦喜欢。郦相自家聊解闷,遣遣那,心中愁绪意中烦。

  话说郦丞相虽然病愈,他的那万虑千愁却未丢开去。故把元郎叫他入内,自己消遣消遣,为他讲书。就是那王亲府中因忠孝王服药有效,已来相求过一遭药方。孟侍讲也为母病不愈,自己登门请过一次。

  明堂一听孟爷临,也知道,母病垂危信似真。愁上加愁心更乱,急得了,仰天浩叹恨难平。又不好,轻身再去冲颠险;又不好,决烈相回下绝情。只得问明何等症,开了个,煎方二剂与嘉龄。回复说,身子未愈门难出;回复说,疾病如痊自必临。汤药服时能见效,尽堪把,此张方子取来更。孟爷不敢相重恳,随即就,道谢而回覆母亲。这处明堂真懊闷,又添上,一桩心事费调停。行辗转,坐沉吟,左右为难没处分。初十过时临次早,重报说,王府家人又到门。

  启相爷得知:有王亲府内家人持送药方到此,说是小千岁已服过了二剂,求相爷再改一个方儿。

  郦相闻听想一番,隔窗吩咐递传言。药方取药当重改,可向那,在外来人问个然。忠孝王爷康健否?成亲吉日定何天?限期一月完姻事,极该把,花烛良辰拣近边。

  啊,家人荣发,你可去问个实信进来。

  房内言完答应高,小堂官,慌忙传说就飞跑。少停一问分明了,垂着手,端立东廊禀一遭。

  启相爷得知:王府来人说,小千岁还在床上,病体不过稍轻。这几天胃口不开,吃粥也没有吃两碗。但服了相爷的药,热算是退了。只为夜间睡不着,倒又发起烧来。

  如今算是不曾康,求相爷,斟酌调停改了方。别作病时还可以,第一这,通宵清醒却难当。至于钦限成婚事,原择定,后日完姻共娶将。只为王爷还未愈,又恳得,朝廷宽限几时光。而今要待新秋后,已加上,一月之期日子长。禀复大人台座下,小千岁,稍好即娶少娘娘。

  啊相爷,这是王府家人说的话,但不知是真是假。

  荣发廊前禀覆完,保和丞相大愁烦。更面色,皱眉端,暗顿乌靴不喜欢。

  啊唷,真真可恨!我原要挨过他的婚期,所以告了十天之假,怎么竟已经改限,宽到七月初秋?

  叫我如今怎么调,没有个,也停一月不趋朝。他们既是迟迟了,我只好,十五之期把假销。真可忧来真可恨,似这等,三番两次不能逃。明堂刻下心烦闷,随把那,送到煎方改了遭。打发来人归去后,自己就,要临望日进皇朝。慢言郦相愁烦事,且将那,宫内情形描一描。

  话说皇甫后求过了太后做主,就痴呆地等那十五一天。

  心中要紧日偏长,恨不得,壮士推车送夕阳。才盼罢,千树蝉声催暮色;又望那,五更鸡唱焕朝光。等得个,万千忧愁不放肠。盼到一天临十四,娘娘竟,越加性急越加忙。嫌永昼,等昏黄,日影斜西眉也扬。待至秉灯心正喜,忽传声,皇爷御驾幸昭阳。

  启娘娘得知:万岁爷圣驾到了,有旨下,不须跪接。

  中宫闻得翠华来,迎出珠帘不下阶。年少君王携手入,便坐在,昭阳殿上叙情怀。吞过茗,把言开,问起娘娘心事来。

  啊,御妻,朕看你面带忧喜之容,忽然愁而忽然笑。

  想应念着那桩情,你故此,又带愁来又带欢。只怕脱靴弄了个,一团高兴冷如冰。

  啊,御妻,朕倒劝你不要试罢,免弄一场没趣。

  皇后闻听道不妨,这个是,来朝必要试明堂。总然高兴如冰冷,也到底,验出男儿共女郎。

  啊,圣上呀!臣妾已拿定他是女人的了,没有什么疑忌。

  万岁如言必定男,臣妾与,皇爷暗下看分然。明朝验出情形后,就把这,胜败输赢论一番。国母说完天子允,笑了笑,应声就是这般言。

  啊,御妻,就是这等说便了,但是怎么一个赌法?

  皇后闻听喜气生,一低玉面就沉吟。螺黛蹙,风眸凝,想罢机谋叫圣君。

  啊,陛下呀!如今总是但凭各人的主意,要怎么便怎么。皇上说郦丞相是个男子,他若是个女人呢,要万岁爷赐婚了我的同胞。再出三十万两的帑银赏了少华,以作完姻之费。臣妾说丞相是个女人,他若是个男子呢,听凭陛下相罚便了。不识以为可否?

  国母言完笑着容,元天子,连称使得假依从。心拟思,意追穷,也就含欢听正宫。

  啊,昭阳后,朕若输了呢,就依你的主见。你若输了呢,也要依朕的意思。

  久闻学士郦明堂,他尚然,赘在梁家没有房。翁婿同居原自便,但是彼,宰官无府少威光。联躬意欲加恩赏,给一座,大大府衙去住将。

  啊,中宫后,若试出郦相是个男子,那不消说了,是御妻输与朕。要扣除你十年粉银,留与郦明堂建一所大府第。

  天子言完问可成,皇甫后,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