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另有主意。你们到了本宅,那夫人自会对你们说。”那四个女子一闻此言,摸不着头脑,心中疑疑惑惑,只好听其自然。
  那一日已到省城,车辆一直到宅。刘乔二人先进去禀报,那时吴夫人正在盼望。忽听刘升已回,心中大喜。早见刘乔二人走进上房,堂前二人一齐跪下,口称:“太太,小人们回来了,女子已买得四人,两个扬州人,两个苏州人,外貌都还下得去。所费银钱,有账可凭。”说话间,老妈已同小丫头和四个女子一同上前跪下,口尊夫人,磕了头,又给小姐叩头。夫人细看,这四个人果然都长的清秀,内有一女更为风流秀雅。夫人看罢,遂问四人姓名年纪,华女道:“小女子姓华,名唤秋容,今年一十七岁。”吕女道:“我姓吕,名唤惠莲,十七岁。”施女道:“姓施,名菱儿,十六岁。”章女道:“我姓章,名保儿。”
  吴夫人一个个看过,心中早已看中了,当下无言。吩咐老妈丫环安排他四人住处,向各人说了些安慰之言,命厨房预备接风喜筵,外面赏给刘乔二人,里面另备一席酒,专赏四个女子的。不多时,酒筵已齐。吴夫人命丫环等请四女入席,饱餐一顿。那边四个女子吃过了饭,有使女领去,各认住处,收拾床铺。到了掌灯以后,四人正在房中坐定。忽见一个使女走来,说:“那一位是华姑娘?”秋容忙上前答道:“奴家姓华。”使女道:“随我来,夫人有话同你说。:“秋容遂同了那使女,来至夫人内室。
  华女细看,只见灯光下,夫人上坐,旁面坐着小姐,只母女二人。华女进了屋子,上前叩见夫人。夫人一见,忙用手相扶,命他一旁坐下。秋容道:“主人在此,婢子焉敢坐下?”夫人道:“贤妹,你不用拘礼,我今有话说,肺腑之言,要同你细谈。你是个聪明人,有千斤重担,要托付你的,你休要拘礼。”随问他:“如何卖身,家中还有何人,能识字否,细细告诉我。”秋容道:“婢子十七岁,无父,随老母度日。有一姊嫁在福州,杳无信息。因葬父卖身,蒙刘二爷不吝身价,竟给千金。婢子老母从此有衣食之资,皆出自夫人之所赐也,婢子感激无地。夫人有何事差遣,均管吩咐就是,赴汤蹈火,婢子都愿效力,请夫人示下。”
  夫人道:“说起这话甚长,事关宗祧,若能如愿,乃吴氏门中一大功臣也。先老爷无子,立嗣之人,虽有堂侄两个,其母泼悍,孩子又笨,不能上进。先老爷算的八字有准,算的是死后方有两子承家。从前有一仙人指示,如借美人,可以获种,得产贵子。所以老身才不惜重价,你们四人,要会吹弹歌唱,才引得动二叔。只要身孕,四人中定有一个生男。若生得一男,吴家有嗣,嗣子将来邀恩,必有一官半职,其生母必有封诸。母以子贵,信不虚也。但此事是密秘,露不得风声,又要引他入门,又要使其不知是计。我看此事贤妹定然能为,那三个女子性情不知如何,你一路同来,可略看其举止否,但望四人同心,此事才成。一有勉强,或走漏消息,弄巧成拙,反被人笑。我所以先托你也。贤妹高才,看此事如此办理妥当否,还有何妙计胜于此者,只管说来,大家斟酌。”
  秋容听了这番话,才透的明白。心中盘算了一会,开言道:“夫人所说一切,婢子都明白了。此事有两样难处,其余都容易。”夫人道:“那两件事?”秋容道:“第一,二老爷不同居,婢子如何去引他?第二,二太太若要知道,大闹起来,如何下场?只要二老爷入了牢笼,二太太处不露风声,四人中定有一人得子。依婢子愚见,只消如此,管保二老爷必入圈套就是。二太太处一层无法可想,这却要看家运了。或者二老爷能骗二太太使其不疑,不过一年之内,即可收功,夫人以为如何?”
  吴夫人与小姐听他说的果然不差,而且虑的周到,十分欢悦。吴夫人由不得站了起来,口叫:“贤妹,难得你替我想到。依你所说,决无不成。你这心思,胜我多多。将来全仗你成功,先受我一拜。”说罢,跪下去了,叩首在地。慌的秋容连忙跪下,口称:“夫人,何以如此?真正折杀婢子了。夫人请放心,婢子必尽心竭力,教导三个女子,一同效劳。”小姐也要过来拜谢,秋容再三拦住。小姐道:“如此,奴只得暂不叩谢,将来一总拜谢罢。”
  三人商议已妥,话休烦叙。秋容回房,慢慢的将这事细对吕、施、章三人说明,又教他三人按计行事,三人应允。从此是每日秋容教他三人吹弹唱曲,修饰容貌,专等吴二来上勾。这且不表。
  再说吴二闻知嫂嫂令刘升到南方买人,已经买来,道:“嫂嫂是个女流,买人何用?”及至刘升回来,听说买了四个女子,都是十七八岁。吴二忙即来见嫂嫂,问起四个女子多早买的,吴夫人随即唤了出来见吴二。吴二个个看过,都长的不差,心想这四个人将来不知怎样下场,还是出嫁,还是养老一辈子呢。遂问道:“嫂嫂买他们何用?”吴夫人回道:“我买他们来,不过叫他们学习弹唱歌曲,陪我饮酒消遣岁月。过几年,替他们选择一个人家,遣嫁而已。但这四个人都不大识字,词曲中字句还须人教,将来只好烦二叔叔闲了无事,来教教他们。我也不敢白费心了,自然按月送上修金就是。二婶前要二叔回明,不要疑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