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打,犹如雨点相似。常大爷此时感觉有兴,迈开大步,一直飞跑前去。不想一瓦打来,正中小姐头上,将头打破,鲜血往下直流。小姐叫道:“恩公,妾头已破,血都流下来了。”常公爷道:“小姐,此时无可奈何,且自忍着痛。不多时,就出镇市。”口中说着,足下真往前走。只见栅门紧闭,那些把守栅门的人见他杀了众人,只保性命,却一溜烟逃了。
常公爷举起朴刀,照着栅门一刀砍去半边,跑出,回头一看,见几个捕役还在屋上乱跑,一声大叫,道:“你们这班狗头,要叫高低,可下来到此平地见个上下。”那些捕役听他一声大叫,正跑之间,就退回几步。屋上有几个连脚也站不稳,从屋上跌将下来。
常大爷见无人敢来,道:“谅你这些狗头也不敢上来,俺大爷去也。”迈开大步,一口气跑有二十里远。
小姐叫道:“恩公,奴头上的血总流不祝”常大爷见空处有一树林,忙走进,四下一望,井无人影,即将小姐放下。常大爷将自己衣衿扯下一幅,代小姐将头扎起来,依然驼起小姐,往前又跑。
单言众捕快见他走了,飞报知县,又到乌金镇相验,杀死捕役八个、百姓十余人,共计杀死二十余人,带伤者何止四十多人。石门县连忙通详。
再言常大爷从早至晚,走了一日,到了秀水县,天色渐渐晚了,肚口又饥,远远望见个庄子,见灯光射月,想道:“且到庄上去讨些东西充充饥。”来到庄上,见庄门外竖着一对纸纸灯宠,写着一个“刘”字,后面写着“世家”二字,庄门外挂着一疋红绸子,想道:“这个刘家一定有喜事,待俺进去看一看,若有酒饭,饱吃一顿再走。”手中提着两把朴刀,往里直走。但见草堂灯球照着,有许多人在厅上吃酒,他就走至厅中,高声叫道:“列位请了!”这一声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高声叫道:“俺是过路客人,因天晚走错了路,肚中饥饿,借你贵庄一宿。庄主有酒饭送俺一顿充饥,后当补报。如若不肯时,俺手中的刀恐就得罪了。”说着说着,就走到靠墙一席坐了,常大爷喝道:“还不走开!”这一席的人久已咂得跌跌扒扒,一个个都走开了。
那些众人正吃得高兴,猛听得这一声高叫,唬了一跳,见一个大汉驼着一个女子,手中拿了两口明晃晃的刀,一个个吊落魂,不知是个什么人。常大爷此时叫做事急无君子,见桌上许多菜蔬,常大爷将手拿过壶来,斟了一杯酒,道:“小姐吃酒。”小姐接到手中。他又拿过菜一碗,向别人碗里一倒,将壶内酒倾刻倒空,口又叫道:“还不快拿酒来!”小二拿了酒来,骨都骨都一口气吃了一大碗,他也不拿筷子,伸手就在碗内抓了些鸡鸭鱼肉送与小姐,自己端过大碗,动手在碗内抓了个干净,又把汤端起,也是这般吃,一连几碗,吃得干干净净。连连叫道:“快拿酒来!”
看官,你道为何就一直来到草堂上面?有个原故:乡间比不得城中有管门的,今日这刘老儿门大开。那些吃酒的见他这般凶恶,胆小的预先去了,有那胆大都还在这里看他吃酒。
这刘老儿听见,唬得战战兢兢,走上前来,问道:“壮士何来?”常大爷见这老儿问,乃笑道:“俺实对你说罢,俺在杭州劫了法场,救了这位小姐到此,一路杀死无数人命。因俺肚中饥饿,借你酒饭一餐,异日再为补报。请问老翁尊姓大名,府上有什么喜事?”刘老儿听了这番言语,唬得魂不附体,半晌,方才答道:“小老儿姓刘,这座庄子叫做刘家庄。今日小老儿娶媳妇,不知壮士驾到,没有远迎,望乞怒罪,切莫连累于我。”常大爷道:“快拿酒来,吃了就走,必不连累你们。”
刘老便去拿酒,顷刻之间,送上几壶酒来。常大爷道:“古云‘主不饮,客不欢。’”刘老儿道:“莫非壮士疑心?待小老儿奉陪。”刘老儿就在他碗中吃了一大口。常大爷方才端起碗来,一口一碗,把几大碗酒吃得干净。吃毕,正欲起身,猛听得一声呐喊,官兵团团围庄,大叫:“休要放走大盗!”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知常大爷可能脱离此难,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观音点化常万青马杰调兵捉壮士话说常大爷正待出刘家庄门,忽听得一声呐喊,只见灯球、火把,许多官兵将刘家庄团团围住,喊道:“往那里走!”这些都是名门县的官兵。详文报到秀水县,遂点了二百名官兵,各执兵器,拦住庄门。常大爷便大叫道:“快快开路,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头,早早闪开,让路者生,挡路者死!”忙舞动手中的朴刀往外一纵,犹如一只斑斓猛虎跳出。那些官官一见,慌了手脚,齐把兵器打来。常大爷将刀一摆,只听官兵“哎呀”之声,死者不计其数。
那些官兵见他如此利害,怎敢上前阻挡,渐渐四散奔走。常大爷道:“俺也没有什么谢你,多杀几个谢你罢。”说罢,舞动朴刀四下赶来,杀的那些官兵人人要命,个个逃生,先前还叫“休走强人”,这会连声也不敢做了,怕他赶来厮杀。常大爷赶了一阵,不见个官兵,只得放开大步,认草不直,往前而去。
再言那些官兵连夜报与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