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及至羿、浇、少康、有娀佚女,皆各以所识有所增损,然犹未得其正也。』此并言淮南说《骚》之误,彦和遂云与下昆仑、虙妃同为讥屈之词,失其指矣。」

〔六〕 桥川时雄:「『然其』,唐写及各本同,《楚辞》夫蓉馆、汲古阁本『其』作『而』,时按从班固序作『其』是。」又:「唐写无『辞』字,各本及《楚辞》夫蓉馆本有『辞』。『其文辞丽雅』,本班固序,无『辞』字,似是。序作『雅丽』。」

〔七〕 「宗」,祖,指开创者。

〔八〕 《校注》:「『非明哲』,谓其投汨罗而死,《诗大雅烝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哲」,智也。

王逸以为诗人提耳〔一〕,屈原婉顺〔二〕,《离骚》之文,依经立义〔三〕:驷虬乘鹥〔四〕,则时乘六龙〔五〕;昆仑流沙〔六〕,则《禹贡》敷土〔七〕。名儒辞赋〔八〕,莫不拟其仪表,所谓「金相玉质〔九〕,百世无匹」者也。

〔一〕 《训故》:「《后汉书》:王逸字叔师,南郡宣城人,顺帝时官侍中,着《楚辞章句》。」王逸《楚辞章句序》:「且诗人怨主刺上,曰:『呜呼小子,未知臧否,匪面命之,言提其耳。』风谏之语,于斯为切。然仲尼论之,以为大雅。引此比彼,屈原之辞,优游婉顺,宁以其君不智之故,欲提携其耳乎?而论者以为露才扬己,怨刺其上,强非其人,殆失厥中矣。夫《离骚》之文,依托《五经》以立义焉:『帝高阳之苗裔』,则『厥初生民,时惟姜嫄』也;……『
驷玉虬而乘翳』,则『时乘六龙,以御天也』;……『登昆仑而涉流沙』,则《禹贡》之敷土也。故智弥盛者其言博,才益多者其识远。屈原之辞,诚博远矣!自终没以来,名儒博达之士,着造辞赋,莫不拟则其仪表,祖式其模范,取其要妙,窃其华藻,所谓金相玉质,百世无匹,名垂罔极。永不刊灭者矣。」《楚辞补注》本「人」下有「
之」字。《诗大雅抑》:「匪面命之,言提其耳。」正义:「非但对面命语之,我又亲撕提其耳。」旧说周厉王无道,诗人作此诗讽谕,而且提撕厉王的耳朵,促使他惊觉。

〔二〕 这是认为《离骚》措辞还比《大雅抑》和缓。

〔三〕 「依经立义」,《汉书艺文志诗赋略论》:「及楚臣屈原,离谗忧国,皆作赋以风,咸有恻隐古诗之义。」

〔四〕 「驷」,黄注本作「駉」,误。按唐写本、元刻本、弘治本均作「驷」。《校注》:「《离骚》:『驷玉虬以乘鹥兮。』……当据各本改作『驷』。」

      《校证》:「『鹥』原作『翳』。铃木云:『洪本「翳」作「鹥」,可从。……』案王惟俭本作『鹥』,今据改。洪本,谓洪兴祖《楚辞补注》也。」桥川时雄:「翳,蔽也,覆也,与『鹥』通用。故《诗凫翳》序释文云:翳鸟,凤属。」《校注》:「《离骚》……旧校云:『鹥一作翳。』……是『鹥』、『翳』二字古本相通。」按梅本正文作「翳」,在注文中作「鹥」,注云:「有角曰龙,无角曰虬。鹥,凤凰别名也。」(此王逸注)《训故》:「《离骚》:驷玉虬以乘鹥兮,溘埃风余上征。」《楚辞补注》:「言以鹥为车而驾以玉虬也。驷,一乘四马也。虬,龙类也,……龙子有角者。鹥,于计,乌鸡二切。」

〔五〕 《易干》彖辞:「时乘六龙以御天。」王逸认为《离骚》中的「驷玉虬」就是根据《周易》中的「乘六龙」写的。正义:「此二句申明干元乃统天之义,言干之为德以依时。乘驾六爻之阳气,以控御于天体。六龙,即六位之龙也。以所居上下言之,谓之六位也。阳气升降谓之六龙也。」

〔六〕 《离骚》:「邅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又:「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王注:「流沙,沙流如水也。《尚书(禹贡)》曰:『余波入于流沙。』」《训故》:「《书禹贡》:『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叙。』又:『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招魂》:「流沙千里。」

〔七〕 《尚书禹贡》:「禹敷土。」正义:「禹分布治此九州岛之土。」

〔八〕 桥川时雄:「唐写及《楚辞》夫蓉馆、汲古阁本作『词』,各本作『辞』。」

〔九〕 《诗大雅棫朴》:「金玉其相。」毛传:「相,质也。」比喻文章的形式和内容都很华美。

及汉宣嗟叹,以为皆合经术〔一〕;扬雄讽味〔二〕,亦言体同《诗》雅〔三〕。四家举以方经〔四〕,而孟坚谓不合传〔五〕。褒贬任声〔六〕,抑扬过实,可谓鉴而弗精〔七〕,翫而未核者也〔八〕。

〔一〕 《校证》:「唐写本『术』作『传』。」桥川时雄:「两是。」范注:「《汉书王褒传》:『宣帝时,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所幸宫馆,辄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议者多以为淫靡不急。上曰: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辞赋大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辩丽可喜。辟如女工有绮縠,音乐有郑卫,今世俗犹皆以此虞说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