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性》篇:「长卿傲诞,故理侈而辞溢。」《夸饰》篇:「相如凭风,诡滥愈甚。故上林之馆,奔星与宛虹入轩;从禽之盛,飞廉与鹪鹩俱获。」《定势》篇:「是以模经为式者,自入典雅之懿;效《骚》命篇者,必归艳逸之华。」

〔四〕 《斟诠》:「《汉书叙传》:『文艳用寡,子虚乌有,寓言淫丽,托讽终始,多识博物,有可观采,蔚为辞宗,赋颂之首。述《
司马相如传》第二十七。』」

〔五〕 《校证》:「『核』原作『覆』,两京本作『复』,徐校作『核』,清谨轩钞本作『核』,范云:『覆疑当作核。』按作核是。今据改。」《校释》认为「核取」二字应作「覆蔽」,云:「按此言相如之文夸艳,致精意覆蔽也。『取』乃『蔽』误。」《考异》:「
《周礼冬官考工记》注:『详察曰覆。』《集韵》:『覆,审也。』王校从范注据改,非。」《校注》:「『核』字是。……《铭箴》篇『其取事也必核以辨』,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等亦误『
核』为『覆』,与此同。」

      沈谦:「言司马相如……夸饰淫艳,致有一代辞宗之名。然而审察其精思妙意,则情理不能胜过文辞。」

      《斟诠》:「覆训审,见《尔雅释诂》,谓详察之也。以校斟学立场言,凡原文训故可通,改作形似声近之字而其义又未胜者,仍以不改为是。」又:「覆取精意,谓审察择取其精思妙意也。」

〔六〕 《校注》:「按《典论论文》:『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词。』」

〔七〕 范注:「《法言君子》篇:『文丽用寡,长卿也。』」《
封禅》篇:「故称《封禅》丽而不典。」《丽辞》篇:「自扬马张蔡,崇盛丽辞,如宋画吴冶,刻形镂法,丽句与深采并流,偶意共逸韵俱发。」《程器》篇:「彼扬马之徒,有文无质,所以终乎下位也。」《物色》篇:「及长卿之徒,诡势瑰声,模山范水,字必鱼贯,所谓诗人丽则而约言,辞人丽淫而繁句也。」《斟诠》:「班固《司马相如传叙》亦有『文丽用寡』之语。」

王褒构采,以密巧为致〔一〕,附声测貌〔二〕,泠然可观〔三〕。子云属意,辞义最深〔四〕,观其涯度幽远〔五〕,搜选诡丽,而竭才以钻思〔六〕,故能理赡而辞坚矣〔七〕。

〔一〕 范注:「骈丽之文,始于王褒《圣主得贤臣颂》,故云以密巧为致。」「密巧」,细密工巧。此句也可能是「以密致为巧」,但不可轻改。

〔二〕 《诠赋》篇:「子渊《洞箫》,穷变于声貌。」他的描绘音乐的方法,是善用比附,所以叫作「附声」。「测貌」,揣量形貌。《比兴》篇:「王褒《洞箫》云:优柔温润,如慈父之畜子也。」

〔三〕 范注:「《庄子逍遥游》:『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郭注:『泠然,轻妙之貌。』」

      沈谦:「言王褒构彩,以严密工巧为极致,附合声响,测拟形貌,轻妙可观。」这是说王褒在写作时,重视描写的细密和精巧,他在绘声绘形方面,非常轻妙。

〔四〕 《校证》:「『义』原作『人』,梅云:『疑误。』范云:『人当作义,俗写致讹。』案范说是。下文『理赡辞坚』,即承此言。今据改。」

      《校注》:「按范说是。《汉书扬雄传赞》:『今扬子之书,文义至深。』可证此文『人』字确为『义』之误。『辞义最深』即『文义至深』也。」

      《注订》:「辞人最深者,辞人中之最为深湛者,故下有『涯度幽远』之言,范注非。」《校释》:「按『人』乃『采』之误。」

      牟世金《范注补正》:「窃疑『人』字不误。『辞人』为彦和习用词。如『近代辞人』、『辞人赋颂』、『辞人爱奇』等,全书共有十四次。范注所引《扬雄传》语,适足以证扬雄乃『辞人(
之)最深』者。倘依范说,谓『义深』犹可,谓『辞深』则不可。案原意首论全人:『辞人最深。』次分论内容,形式:『涯度幽远,搜选诡丽。』岂非正合全书通例?改『人』为『义』,虽亦有可说,惜梅、范皆疑而无征。后之从者,亦无补证。」

〔五〕 《斟诠》:「涯度幽远:谓造诣深远也,指其立义言。……涯度犹言津涯或涯限。」周注:「涯度,内容的广度和深度。」

〔六〕 范注:「《汉书扬雄传》:『雄少而好学,……默而好深湛之思。』子云多知奇字,亦所谓搜选诡丽也。搜选诡丽,辞深也;涯度幽远,义深也。」桓谭《新论》:「扬子云才智闻达,卓绝于众,汉兴已来,未有此也。」《诠赋》篇:「子云《甘泉》,构深玮之风。」《哀吊》篇:「扬雄吊屈,思积功寡,意深文略,故辞韵沈膇。」《杂文》篇:「扬雄覃思文阁,业深综述。」《封禅》篇:「观《剧秦》为文,影写长卿,诡言遯辞,故兼包神怪。然骨掣靡密,辞贯圆通,自称极思,无遗力矣。」《练字》篇:「扬雄以奇字纂训,并贯练雅颂,总阅音义。……故陈思称扬马之作,趣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