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意图籍〔二〕,美「玉屑」之谭〔三〕,清金马之路〔四〕,子云锐思于千首〔五〕,子政雠校于《六艺》〔六〕,亦已美矣。

〔一〕 黄注:「《汉元帝纪》:孝元皇帝,宣帝太子也。宣帝微时生民间,宣帝即位,立为太子。壮大,柔仁好儒。宣帝崩,太子即皇帝位。《汉成帝纪》:孝成皇帝,元帝太子也。元帝崩,即皇帝位。」

〔二〕 《斟诠》:「降意,犹言降心、悉心、倾心,亦即『留意』之意。《后汉书贾逵传》:『肃帝降意儒术,特好《古文尚书》、《左氏传》。』」由于是说皇帝,所以用「降意」。

      范注:「《汉书元帝纪赞》:『元帝多材艺,善史书,少而好儒,及即位,征用儒生,委之以政。贡、薛、韦、匡(贡禹、薛广德、韦贤、匡衡)迭为宰相。』《成帝纪》:『成帝好经书。』又赞曰:『博览今古。』」

〔三〕 「美玉屑之谭」,元刻本以下俱作「笑玉屑之谏」。梅本于「笑」字下注云:「当作美。」「谏」字下注云:「当作谈。」黄叔琳据改。范注:「《周礼天官》玉府注:『王齐,当食玉屑。』《
论衡书解》篇:『玉屑满箧,不成为宝。』」

      《文论选》:「《世说新语赏誉》:『胡毋彦国吐佳言如屑,后世领袖。』谭,即谈。这里指关于文学的谈论。」

      《斟诠》:「美玉屑之谈,指诏刘向校定诸子诗赋而言。玉屑,喻百家之珍说,出典《论衡书解》篇:『或曰:古今作者非一,各穿凿失经之实传,违圣人质,故谓之蕞残,比之玉屑。故曰:蕞残满车,不成为道;玉屑满箧,不成为宝。……答曰:圣人作其经,贤者造其传。……书亦为本,经亦为末;末失事实,本得道质。折累二者,孰为玉屑?』案所引谓世以述作书记,每多穿凿附会,比之蕞残玉屑,而不知诸子尺书采圣志以立言,文义与经相薄,未尝违离道真,安可谓为不成道宝乎?又以此一词喻诗赋之佳句,晋王澄与人书:『彦国吐嘉言如玉屑。』」

〔四〕 范注:「《史记》褚先生补《滑稽列传》:『东方朔歌曰:「陆沈于俗,避世金马门。」』金马门者,官署门也。门傍有铜马,故谓之金马门。」《注订》:「按金马门,武帝时列士待诏之所。」这句指对文人的重视。

〔五〕 《诠赋》篇:「繁积于宣时,校阅于成世,进御之赋,千有余首。」《艺文类聚》引《桓子新论》:「余素好文,见子云工为赋,欲从之学。子云曰:能读千赋则善为之矣。」按此见《道赋》篇。《西京杂记》卷二:「或问扬雄为赋。雄曰:『读千首赋,乃能为之。』」

〔六〕 黄注:「《汉艺文志》刘歆《七略》有《六艺略》。详《诸子》篇。」按《诸子》篇:「逮汉成留思,子政雠校,于是《七略》芬菲,九流鳞萃。」

      《汉书艺文志》:「至成帝时,以书颇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会向卒,哀帝复使向子侍中奉车都尉歆卒父业。歆于是总群书而奏其《七略》,故有《辑略》,有《六艺略》,有《诸子略》,有《诗赋略》,有《兵书略》,有《术数略》,有《方技略》。」「六艺」,指《六经》。《才略》篇:「旧说以为……歆学精向,然……《新序》该练,璇璧产于昆岗,亦难得而踰本矣。」

爰自汉室,迄至成哀〔一〕,虽世渐百龄〔二〕,辞人九变〔三〕,而大抵所归,祖述《楚辞》〔四〕,灵均余影,于是乎在〔五〕。

〔一〕 黄注:「《汉哀帝纪》:孝哀皇帝,元帝庶孙,定陶恭王子也。成帝无子,立为皇太子,成帝崩,即皇帝位。」

〔二〕 《斟诠》:「西汉自……汉王即皇帝位起,至孝哀帝……崩,传世凡有二百零二年之久,其曰『渐百龄』者,盖渐有累积之意,渐百龄即累百年也。」

〔三〕 范注:「《汉书武帝纪》元朔元年诏,臣瓒注『九变』曰:『九,数之多也。』」

      《校释》:「九变,如以高惠迄成九代释之,义殊未安。盖文变不可以代论,且按文义求之,亦与『九』数不符也。是则此『九变』之『九』乃虚数,与『九变之贯』意同。……不可与《赞》中『九变』之『辞』混同。」

〔四〕 范注:「《艺文志》《屈原赋》类凡二十家,三百六十一篇,视陆贾、孙卿、客主三类为特多。」郝懿行批注:「按『九变』详《总术》篇注。楚汉侈艳,大抵同归,故云祖述者也。」

      《校注》:「按《宋书谢灵运传论》:『自汉至魏,……是以一世之士,各相慕习,源其飙流所始,莫不同祖风骚。』《
文选》李注引《续晋阳秋》曰:『自司马相如王褒扬雄诸贤,代尚诗赋,皆体则风骚。』并足与此相发。」

      《注订》:「文体导源《六经》,战国以降,其变有二:一为《离骚》之诡丽,二为纬书之恢奇。是以此云辞人九变,而皆祖述灵均也。」

〔五〕 《校释》:「战国诸子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