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援引旧闻为事。然其一篇佳处,亦全在断制数语。古人所谓读书得间者,此类是也。」

〔三〕 《考异》:「综学、取事、校练、捃理,四句一贯,故下言众美,指此四事也,从『理』是。」

      《斟诠》:「校练,考校简选也。《三国志魏志锺会传》注:『弼与锺会善,会论议以校练为家。』」

      祖保泉《〈事类〉谈屑》解这四句说:「博学是前提;所见不博,则没有多少典故可出之于笔下。在文中用典要简约;堆垛典故,则文章必然流于滞涩。选择要精确,要完全符合表情达意的要求,否则必然产生乖谬。由典故所表明的道理,应该经过核实是合用的,否则将无益于『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

      黄海章《刘勰的创作论和批评论》:「所谓『约』、『
精』、『核』,即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如果多叙细事,多用僻典,『以一事不知为耻,以字字有来历为高』,则文章变成『事类统编』,毫无生意。」用典,光是个书篓子还不行,还要善于选取事例典故。「是以综学在博,取事贵约,校练务精,捃理须核」,就是说积累学问要博,但用典时贵在少而精,选取的事理须经过考核,要精练。

〔四〕 《校注》:「『辏』,元本、弘治本、汪本、张本、两京本、训故本、四库本作『凑』。按『凑』字是,已详《书记》篇『诡丽辐辏』条。」「辐凑」,聚集。

〔五〕 《校证》:「『挥』,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四库本、王谟本、张松孙本作『辉』。徐校作『挥』。」元刻本「挥」作「辉」。何焯校「辉」改「挥」。按「辉」字义长。

      黄春贵:「吾人于充实见闻,多识前言往行之余,固应知所抉择,衡情酌理,适得其要,则用典之际,不致缪讹矣。……故为文用典,当以情义为主,择事类之宜者佐之,斯为美善。」

〔六〕 元刻本、弘治本「劭」作「邵」,「云」上有「客」字。《
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凌本,『赋』上有『客』字,崇文本『赋』上有『无』字;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梅本、锺本、梁本……四库本『赋』下有『客』字,王谟本『赋』下有『有』字。梅六次本剜去『客』字,冯校云:『「客云」,「客」字疑衍。』而黄注本、张松孙本从之,是也。」《训故》:「《魏志》:刘劭,字孔才,尝作《赵都赋》,明帝美之。」按此见《刘劭传》。范注:「严可均《全三国文》三十二辑《赵都赋》佚文漏辑此条。」

〔七〕 范注:「公子之客,谓平原君之客毛遂迫楚王定盟。」梅注:「《史记》:平原君与楚合从,言其利害,日出而言之,日中不决。毛遂按剑历阶而上,谓平原君曰:『从之利害,两言而决耳。今日出而言从,日中不决,何也?』楚王谓平原君曰:『客何为者也?』平原君曰:『是胜之舍人也。』楚王叱曰:『胡不下!吾乃与而君言,汝何为者也?』毛遂按剑而前曰:『王之所以叱遂者,以楚国之众也,今十步之内,王不得恃楚国之众也。合从者为楚,非为赵也。吾君在前,叱者何也?』谓楚王之左右曰:『取鸡狗马之血来!』毛遂奉铜盘而跪,进之楚王曰:『王当歃血而定从,次者吾君,次者遂。』遂定从于殿上。」「歃血」,订盟者饮牲口之血以示诚意。

〔八〕 梅注:「《史记》:秦王使使者告赵王,欲与王为好会于西河外渑池。赵王遂行。蔺相如从,遂与秦王会渑池。秦王饮酒酣曰:『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赵王鼓瑟。秦御史前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蔺相如前曰:『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请奉盆缶秦王,以相娱乐。』秦王怒不许。于是相如前进缶,因跪请秦王,秦王不肯击缶。相如曰:『五步之内,相如请得颈血溅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张目叱之,左右皆靡。于是秦王不怿,为一击缶。相如顾召赵御史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缶。』」按此见《蔺相如列传》。

      《礼记檀弓下》:「(赵)文子……所举于晋国管库之士七十有余家。」郑注:「管库之士,府史以下,官长所置也。举之于君,以为大夫士也。」

      黄注:「《左传》:『舆臣隶,隶臣僚。』注:『隶,谓隶属于吏也。』」按此见昭公七年。

      《训故》:「按相如本宦者缪贤舍人,故云管库隶臣。」

〔九〕 《沧浪诗话诗法》六:「不必太着题,不必多使事。」陶明浚《诗说杂记》论使事云:「不欲多使事者,因事不易使,如将兵者多多益善,非有淮阴之才,万不能胜任。要须以情义为主,以事类为佐,乃能操纵在我,进退自如。咏物之作,非专用典也,必求其婉言而讽,小中见大,因此及彼,生人妙语,乃为上乘也。咏古之作,非专使事也。必了然古今之成败兴衰之所由,发潜德之幽光,诛奸佞于已死,垂为鉴戒,昭示无穷也。」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