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作『
得』非也。」

      《考异》:「『德』『得』古通。合德,言主与佐合也。」

      《斟诠》:「谓天才与学养配合相得也。……郎廷槐《
师友诗传录》述渔洋之说曰:『司空表圣云: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此性情之说也。扬子云云:读千赋则能赋。此学问之说也。二者相辅而行,不可偏废。若无性情而侈言学问,则昔人有讥点鬼录,獭祭鱼者矣。学力深,始见性情,此一语是造微破的之论。』」

〔三〕 纪评:「此一段言学欲博。」

      《杂记》:「诸葛亮云:才须学也,学须才也。非才无以成学,非学无以养才。」

      《沧浪诗话》:「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而古人未尝不读书不穷理,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近代诸公,作奇特解会,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以是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

      明利瓦伊桢《大泌山房集》卷十一:「夫诗人虽小道,其才必丰于天,而其学必极于人。就其才之所近而辅之以学,师匠高而取精多,专习凝领之久,神与境同,手与心谋,非可袭而致也。」

夫以子云之才,而自奏不学,及观书石室,乃成鸿采〔一〕。表里相资,古今一也〔二〕。故魏武称张子之文为拙〔三〕,然学问肤浅,〔四〕所见不博,专拾掇崔杜小文〔五〕,所作不可悉难,难便不知所出〔六〕,斯则寡闻之病也〔七〕。

〔一〕 《训故》:「扬雄《答刘歆书》:雄为郎之岁,自奏少不得学,而心好沈博绝丽之文,愿不受三岁之奉,且休脱直事之繇,得肆心广意以自克就。有诏可,不夺奉,令尚书赐笔墨钱六万,得观书于石渠(按《古文苑》本「渠」作「室」)。」下文云:「如是后一岁,作《绣补》《灵节》《龙骨之铭》诗三章。成帝好之,遂得尽意。」

      「石室」,即石渠阁,汉代皇家的藏书室,用石头建成。

      《补注》:「详案左思《魏都赋》刘逵注引作『得观书于石室』。《北堂书钞》九十七、一百三引并同。戴氏震《方言疏证》、钱氏绎《方言笺疏》,于扬答刘书,咸据《选》注及《雕龙》此篇改为石室,且左赋所用石室,与日、色、革为韵,必无误理。黄注不究室之与渠所由致误,亦其疏也。」

〔二〕 「表里」指学与才,犹上文言「内外」。

      黄叔琳批:「才禀天授,非人力所能为,故以下专论博学。」

〔三〕 赵仲邑注:「张子,……现据《三国志邴原传》裴松之注引《邴原别传》,定为张范。」

      《校注》:「按『张子』未审为张范否?《邴原别传》:『河内张范,名公之子也。其志行有与(邴)原符,甚相亲近。(
曹操)令曰:「邴原名高德大,清规邈世,魁然而峙,不为孤用。闻张子颇欲学之。吾恐造之者富,随之者贫也。」』(《三国志魏志邴原传》裴注引)」

〔四〕 范注:「『然』字疑衍。」《校注》:「按『然』犹『乃』也(见《经传释词》卷七),非衍文。」

〔五〕 《注订》:「崔杜似指崔骃杜笃而言。」《校注》:「按崔骃父子及杜笃皆有杂文,见严可均《全后汉文》卷二八又卷四四至卷四七。」崔骃见《铭箴》篇,杜笃见《诔碑》篇。

〔六〕 范注:「魏武语止『难便不知所出』句。」《杂记》:「案『难』去声。杨慎云:宋人所谓用则不差,问则不知。」「难」,问难,指追究。

      所见不广,专门摘取崔杜两人的短篇来写作,写出的东西经不起一一去考问,一考问便不知道出处,这是浅见寡闻的毛病。

〔七〕 纪评:「此一段言学欲博。」

夫经典沈深,载籍浩瀚〔一〕,实群言之奥区,而才思之神皋也〔二〕。杨班以下,莫不取资,任力耕耨,纵意渔猎〔三〕,操刀能割,〔四〕必列膏腴〔五〕;是以将赡才力,务在博见〔六〕,狐腋非一皮能温〔七〕,鸡跖必数千而饱矣〔八〕。

〔一〕 《校注》:「『瀚』,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训故本、谢钞本作『汗』。……按『汗』、『瀚』音同得通。」

      《考异》:「司马相如《上林赋》:『采色浩汗』。字又作『瀚』,见《淮南俶真》篇『浩浩瀚瀚』,是『汗』『瀚』古通也。」「浩瀚」,本形容水之广大,亦比拟言论之众多。

〔二〕 范注:「《文选》张衡《西京赋》:『尔乃广衍沃野,厥田上上,实惟地之奥区神皋。』李善注:『《广雅》曰:「皋,局也。」谓神明之界局也。』」五臣铣注:「神者,美言也。泽畔曰皋。」是「神皋」谓神明之皋壤。

      《宗经》篇赞:「文章奥府。」

      黄春贵《文心雕龙之创作论》:「此言古圣先哲垂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