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节以杂佩,乃其贵耳』。」周注:「珩佩:成双的玉佩。《国语晋语》:『白玉之珩六双。』」

      《礼记玉藻》:「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征角,左宫羽,趋以《采齐》,行以《肆夏》。」「珩」,杂佩的一种。




文心雕龙义证


卷 八
  比兴 第三十六
  《周礼春官》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郑玄注:「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郑司农(众)云:『……比者,比方于物也;兴者,托事于物。』」

  《周礼春官》大司乐:「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郑玄注:「兴者以善物喻善事。」

  何晏《论语集解》在《阳货》篇「诗可以兴」句下引孔安国说:「兴,引譬连类。」

  《文章流别论》:「比者,喻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

  锺嵘《诗品序》:「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

  《毛诗正义》:「比云见今之失,取比类以言之,谓刺诗之比也。兴云见今之美,取善事以劝之,谓美诗之兴也。其实美刺俱有比兴者也。」(卷一)

  《史通叙事》:「昔文章既作,比兴由生,鸟兽以媲贤愚,草木以方男女,诗人骚客,言之备矣。」

  皎然《诗式》卷一「用事」条:「今且于六义之中,略论比兴。取象曰比,取义曰兴。义即象下之意。凡禽鱼草木人物名数,万象之中,义类同者,尽入比兴。《关雎》即其义也。」

  吕与叔《诗说拾遗》引程颐语曰:「兴有兴喻之意,比则直比之而已,『蛾眉』、『瓠犀』是也。」

  胡寅《与李叔易书》(《斐然集》卷十八)引李仲蒙之言曰:「
叙物以言情,谓之赋,情尽物者也;索物以托情,谓之比,情附物者也;触物以起情,谓之兴,物动情者也。」(又见《困学纪闻》卷三)

  《诗人玉屑》卷十三引黄彻说:「赋者,铺陈其事;比者,引物连类;兴者,因事感发。」

  朱熹:「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关雎》集传)又:「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螽斯》集传)又:「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葛覃》集传)

  朱熹《诗传纲要》:「兴者,托物兴辞,初不取义。」

  朱熹《楚辞集注》:「赋则直陈其事,比则取物为比,兴则托物兴词。」

  明李东阳《怀麓堂诗话》:「诗有三义,赋止居一,而比兴居二。所谓比兴者,皆托物寓情而为之者也。盖正言直述则易于穷尽而难于感发。惟有所寄托,形容摹写,反复讽咏,以俟人之自得,言有尽而意无穷,则神爽飞动,手舞足蹈而不自觉,此诗之所以贵情思而轻事实也。」

  《艺概》卷二《诗概》:「兴与比有阔狭之分,盖比有正而无反,兴兼反正故也。」

  《札记》:「题云比兴,实侧注论比,盖以兴义罕用,故难得而繁称。原夫兴之为用,触物以起情,节取以托意,故有物同而感异者,亦有事异而情同者,循省六诗,可榷举也。」

  又:「案后郑以善恶分比兴,不如先郑注谊之确。且墙茨之言,毛传亦目为兴,焉见以恶类恶,即为比乎?至锺记室云: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其解比兴,又与诂训乖殊。」

  罗根泽《中国文学批评史》第二篇第一章第三节:「赋、比、兴的说法,大概起于汉初的经师。汉初有三家诗,《齐诗》亡于魏,《
鲁诗》亡于晋,只有《韩诗》尚存其半。《韩诗》采用赋比兴的说法的。解为兴者,如《芣卫》,《韩诗序》云:『伤夫有恶疾也。』……解为比者,如《鸡鸣》,《韩诗序》云:『谗人也。』……《毛诗》与《韩诗》显然不同,如《芣卫》,《韩诗》认为是兴;毛认为是赋;《鸡鸣》,《韩诗》认为是比,毛也认为是赋;《伐檀》,韩认为是赋,毛却认为是兴。」又第三篇第九章第五节:「汉代经学家所谓比兴,含有美刺的意义,六朝文论家所谓比兴则是一种文学方法。」

  朱自清《诗言志辨比兴》说:「毛传『兴也』的『兴』有两个意义,一是发端,一是譬喻:这两个意义合在一块儿才是『兴』。」

  程俊英《诗经的比兴》:「第一,兴多在发端,所以也称为起兴。第二,比的运用,总是以好比好,以不好比不好。但兴含比义时,有时也可起反衬作用,如以好反衬不好等。第三,兴是诗人先见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