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鸟群鸣动我怀」,张景阳《杂诗》注引刘向七言曰「朅来归耕永自疏」。案李引七言四句,其三句以「殊」、「书」、「疏」为韵,明其同出一篇。』《吴越春秋》所载《穷劫》等曲,通首皆七言,此书出赵长君手,后汉人也。又史游《急就章》以七言成句,盖今时里闾歌诀之类,亦可以证汉世民间七言之行用,彦和所指成于两汉者,其即六言七言二体乎!」《明诗》篇:「至于三六杂言,则出自篇什。」

      《陔余丛考》卷二十三《七言》:「《金玉诗话》谓七言起于《柏梁》。然刘勰谓出自《诗》《骚》。孔颖达举『如彼筑室于道谋』(见《小雅小旻》)为七言之始。……顾宁人谓『《楚辞招魂》、《大招》,去其「些」、「只」,即是七言。』(见《日知录》卷二十一)……至《柏梁》则通体皆七言,故后世以为七言始耳。」

      郭注:「《离骚》中各句去『兮』字,多六言。七言如『纷吾既有此内美』,『恐年岁之不吾与』,皆是。」牟注:「《诗经》,如《豳风七月》中的『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等为六字句;『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等为七字句。」

〔八〕 《校证》:「『两』原作『而』,谢、梅俱云:『疑有脱字。』梅六次本改『而』为『两』,王惟俭本、冯本『而』下空一格。今从梅六次本。范谓:『「而体之篇」疑当作「二体之篇」。「二体」指上六言、七言。』其言与梅氏暗合。任昉称『六言始于谷永』,而《文选》注数引刘向七言,则梅范所定为可从矣。今据改。」训故本作「而体之□篇」。沈岩录何焯朱笔校语云:「冯校『两』作『而』,『而』下阙一字。」又有墨笔校语云:「而全体之篇成于两汉。」

      《校释》:「梅子庾曰:『而下疑有脱字。』按当是『
杂』字,杂体者,一篇之中,言之长短不一。汉魏乐府多有之。」

      《考异》:「篇中述二言曰肇,三言曰兴,四言曰广,五言曰见,六言七言曰杂出《诗》《骚》,至而□体之篇曰成。成,总也,全也,至两汉而诸体备,故曰成也。然脱字应作『五』,不应为『二』,不然应为『诸』或『众』字,于义可通。则梅本范注皆不可从,王校从梅范据改亦误。」

〔九〕 《校证》:「『西』原作『两』,今从梅六次本、徐校本改。」范校:「『两』,铃木云:梅本作『西』。」

      周注:「两体之篇:六言诗,如汉武帝《西极天马歌》:『天马徕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障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七言诗,如淮南王刘安《八公操》:『煌煌上天照下土兮,知我好道公来下兮,公将与予生毛羽兮,超腾青云蹈梁甫兮。……』」

〔一○〕《后汉书班超传》上疏:「臣前与官属三十六人奉使绝域,……于今五载,胡夷情数,臣颇识之。」「情数」即情况。又一解:《斟诠》:「数,理也。《老子》:『多言数穷。』」

      牟注:「运周,运转不停,和《通变》篇中『文律运周』的『运周』二字意同。」

      张严《论诠》:「情数,实涵时文之变,句度之变,句中字数,及诗之句数(行数)等意义。彦和言『情数运周,随时代用』,此知诗无新旧,而体有古今也。盖诗之为体,是语言之精炼,假手文字以具现,故有韵者为诗,无韵者亦得称诗。其准的在乎意境,所谓别才、别趣是也。」

      黄春贵:「刘彦和所谓『情数运周,随时代用』,繁简各随其理之自然,未可一概而论。……魏冰叔《日录杂说》曰:『上古纯庞之气,因时递开,其自简而之繁,质而之文,正而之变者,至两汉而极。』此言为文繁简,随时代趋势而然。其谓至两汉而极,实则自两汉以后,亦是如此。刘师培《论文杂记》曰:『西汉之书,言辞简直,故句法贵短,以二字成一语,而形容事物,不爽锱铢。东汉之文,句法较长,由简趋繁,昭然不爽。』」

      以上为第三段,论句的字数。

若乃改韵从调〔一〕,所以节文辞气〔二〕。贾谊、枚乘,两韵辄易;刘歆、桓谭,百句不迁〔三〕:亦各有其志也〔四〕。昔魏武论赋〔五〕,嫌于积韵,而善于贸代〔六〕。陆云亦称「四言转句,以四句为佳」〔七〕。观彼制韵,志同枚、贾,然两韵辄易,则声韵微躁〔八〕;百句不迁,则唇吻告劳〔九〕;妙才激扬〔一○〕,虽触思利贞〔一一〕,曷若折之中和,庶保无咎〔一二〕。

〔一〕 《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若』作『而』。」

      范校:「铃木云:案『从』疑作『徙』。」《校注》:「按铃木说是。《文选》嵇康《琴赋》『改韵易调』,《晋书文苑袁宏传》『移韵徙事』,可资旁证。」《考异》:「按下文『两韵辄易』,则铃木疑作『徙』可从。」

〔二〕 《乐府》篇:「声来被辞,辞繁难节。」

      《斟诠》:「节,谓节度,节制,有调节之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