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选和,这是积极的,使音律更和谐有美感。」

      刘师培《文说和声第三》:「昔梁元帝之论文也,谓『宫商靡曼,唇吻遒会。』(原注:『见《金楼子立言篇》)刘彦和《文心雕龙》亦曰:『声不失序,音以律文。』欲求立言之工,曷以此语为法乎?」

      「其」,犹岂。《左传》僖公五年:「一之为甚,其可再乎!」

      第四段,举具体作家以示正声与讹韵之别,说明文中用韵,须取谐调,不可杂以方音。

赞曰:标情务远,比音则近〔一〕。吹律胸臆〔二〕,调钟唇吻〔三〕。声得盐梅〔四〕,响滑榆槿〔五〕。割弃支离〔六〕,宫商难隐〔七〕。

〔一〕 「情」字,明徐元太《喻林》文章门引作「清」(见卷八十八)。

      《斟诠》:「言标举情感,务求高远;排比音韵,则力谋习近。此承篇首『音律所始本于人声』立说。谓吟咏性情,必重音律。」按「比」谓「逆鳞相比」之「比」。「近」谓切近。

〔二〕 《校注》:「按吹律用伶伦之昆仑断竹制十二筒效凤凰之鸣以别十二律事,见《吕氏春秋古乐》篇(原文已具《书记》篇『黄锺调起,五音以正』条)。」

〔三〕 《校证》:「『钟』何校作『锺』。」黄注:「《(汉书)扬雄传》:师旷之调锺,知音者之在后也。注:晋平公锺,工者以为调矣。师旷曰:『臣窃听之,知其不调也。』至于师涓而果知锺之不调,是师旷欲善调之锺,为后世之有知音。」范注:「《吕氏春秋长见篇》:『师旷欲善调钟,以为后世之知音者也。』」「钟」,喻指律吕。「调钟」,调和律吕。按此二句义应为吹律管靠胸腔,调和音调靠唇吻。

〔四〕 《校注》:「《书》伪《说命下》:『若作和羹,尔惟盐梅。』枚传:『盐,咸;梅,酸。羹须咸醋以和之。』「盐梅」,调味品,喻音之调和。

〔五〕 范注:「《礼记内则》:『堇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郑注:『谓用调和饮食也。』此文『槿』是『堇』之假字。《释文》云:『堇,菜也。』」陈澔注:「堇,菜名。荁似堇而叶大。榆之白者名枌。免,新鲜者;薧,干陈者;言堇荁枌榆四物或用新,或用旧也。滫,说文:久泔也。瀡,滑也。滫瀡,滫之滑者也。」又:「
荁音丸,免音问,薧音考,滫,思酒切;瀡音髓。」「滫瀡」,调和食物之法,浸以淅米汁,使柔滑。

      《斟诠》:「言声调得中,则抑扬有致,宛若盐梅之和羹汤;音韵滑利,则咏叹生情,不啻榆槿之调饮食。……此二句隐括篇中和声谐韵两层而言之。」

〔六〕 《斟诠》:「《庄子人间世》:『支离疏者,颐隐于齐,肩高于顶。』《释文》:『支离疏,司马云:形体支离不全貌,疏,其名也。』又《庄子德充符》:『闉跂支离。』释文:『司马云:言脚常曲行,体不正卷缩者。』」

      范注:「支离,指上文逐新趋异之流。」

〔七〕 《札记》:「二句,言声病既袪,宫商自正也。」

      《斟诠》:「言文章之用韵,如能割舍抛弃支离不正之声病,宫商大和之正响自然腾跃而出矣。」

  章句 第三十四
  《论衡正说》:「夫经之有篇也,犹有章句;有章句也,犹有文字也。文字有意以立句,句有数以连章,章有体以成篇,篇则章句之大者也。谓篇有所法,是谓章句复有所法也。」

  《镕裁》篇:「引而申之,则两句敷为一章;约以贯之,则一章删成两句。」

  《毛诗关雎》篇末章句正义:「自古而有篇章之名,与《诗》《礼》俱兴也,故《那》序曰『得《商颂》十二篇』,《东山》序曰『一章言其完』是也。句则古者谓之为言,《论语》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则以『思无邪』一句为一言。左氏曰:『臣之业在《扬之水》卒章之四言。』谓第四句『不敢告人』也。及赵简子称『子大叔遗我以九言』,皆以一句为一言也。秦汉以来,众儒各为训诂,乃有句称。《论语》注云『此我行其野』之句是也。句必联字而言,句者局也,联字分疆,所以局言者也。章者,明也,总义包体,所以明情者也。篇者,遍也,言出情铺,事明而遍者也。然字之所用,或全取以制义,『关关雎鸠』之类也;或假辞以为助,者、乎、而、只、且之类也。句者,联字以为言,则一字不制也。」

  刘大櫆《论文偶记》:「积字成句,积句成章,积章成篇,合而读之,音节见矣,歌而咏之,神气出矣。」

  《札记》:「结连二字以上而成句,结连二句以上而成章,凡为文辞,未有不辨章句而成工者也。……彦和此篇,言句者『联字以分疆』,又曰『因字而生句』,又曰『句之清英,字不妄也』,又曰:『句司数字,待相接以为用』。其于造字之术,言之矣。然字之所由相联而不妄者,固宜有共循之途辙焉。前人未暇言者,则以积字成句,一字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