柢植,则枝叶必相从也。」魏曹元首《六代论》:「譬之种树,久则深固其根本,茂盛其枝叶。」

〔三〕 《史记屈原列传》赞《离骚》云:「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即是「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春觉斋论文》「神味」条:「谭格谓『古人从里面涵养而得,今人从外面掇拾而得』,里面涵养者,是积万事万理,撷其精华,每成一篇,皆万古不可磨灭之作,此陈绎曾所谓『精于事理之文,假笔札以着之者』耳。『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斯云得矣。」

〔四〕 「往者」,指《五经》。唐写本「余」上有「而」字。桥川时雄:「有『而』字是。」又:「唐写本『虽』作『唯』,各本作『
虽』,时按唯、虽两通。」

〔五〕 此谓后辈从中探索并不为晚。

〔六〕 《校证》:「『运』原作『文』,曹云:『文用疑作运用。』梅六次本、张松孙本改作『运』,今从之。唐写本作『久用』。」斯波六郎:「改作『运用』颇为恶劣。」范注:「唐写本『文』作『
久』,是。」《校注》:「按唐写本作『久』是也,『文』其形误。『久用』与上句『追取』,相对为文。天启梅本据曹学佺说改作『运』,非是。」潘重规云:「班固《典引》:『久而愈新,用而不竭。』久用未先,正本班语。『未先』与『非晚』亦相对为文。」《斟诠》:「未先,未有前于此也。」直解为「未尝超先」。

〔七〕 桥川时雄:「唐写『遍』作『遍』,时按遍、遍两通。」梅注:「《公羊传》云: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者,唯泰山尔。河海润乎千里。」《训故》:「《春秋考异邮》:河者水之气,四渎之精,所以流化,故曰河润千里。」按《公羊传》文见僖公三十一年。

      以上为第二段,说明《五经》的主要写作特点,及其伟大成就。

故论、说、辞、序,则《易》统其首〔一〕;诏、策、章、奏,则《
书》发其源〔二〕;赋、颂、歌、赞,则《诗》立其本〔三〕;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四〕;纪、传、盟、檄,则《春秋》为根〔五〕:并穷高以树表,极远以启疆〔六〕;所以百家腾跃,终入环内者也〔七〕。

〔一〕 《校证》:「梅六次本、张松孙本『首』作『旨』。」按此段说《五经》是各种文体的来源,所以用了「首」、「源」、「本」、「端」、「根」五字,作「旨」就和下面的句意不能配合了。

      《颜氏家训文章》篇:「夫文章者原本《五经》:诏、命、策、檄,生于《书》者也;序、述、论、议,生于《易》者也;歌、咏、赋、诵,生于《诗》者也;祭、祀、哀、诔,生于《礼》者也;书、奏、箴、铭,生于《春秋》者也。」

      《札记》:「『论说辞序,则《易》统其首』,谓《系辞》、《说卦》、《序卦》诸篇为此数体之原也。寻其实质,则此类皆论理之文。」《斟诠》:「『辞序』之辞乃指孔子系辞及后世题辞若赵岐《孟子题辞》之类而言,与『序述』亦相同。」斯波六郎:「
《论说》篇曾云『序』为『论』体之一种,『辞』《论说》篇未载,见于《书记》篇。」

〔二〕 《札记》:「谓《书》之记言,非上告下,则下告上也。寻其实质此类皆论事之文。」

      郭晋稀《文心雕龙注译》(以下简称「郭注」):「《
诏策》云:『其在三代,事兼诰誓。』是『诏、策』原于『诰、誓』。《尚书》中有五诰、六誓,所以『诏、策』原于《尚书》。《议对》云『尧咨四岳』,『舜畴五人』;《奏启》云:『唐虞之世,敷奏以言』;所以『奏、议』也是『《书》发其原』。」

      《斟诠》:「颜(之推)谓檄原于《书》,刘(勰)则原于《春秋》;刘谓章奏原于《书》,颜则以书奏原于《春秋》,此其不同之处。然而《书》与《春秋》同为史则一。」

〔三〕 《札记》:「谓《诗》为韵文之总汇。寻其实质,此类皆敷情之文。」《斟诠》:「刘言赞而未言咏,颜言咏而未言赞,但歌咏相类,颂赞相近,要其大体,亦无出入。」

      郭注:「《诠赋》云:『诗有六义,其二曰赋。』《乐府》云:『乐辞曰诗,诗声曰歌。』《颂赞》云:『四始之至,颂居其首。』又以为赞者,『大抵所归,其颂家之细条乎』,所以说:『
赋、颂、歌、赞,则《诗》立其本。』」

〔四〕 《札记》:「此亦韵文,但以行礼所用,故属《礼》。」《
周礼》太祝「作六辞」,其六为「诔」。周太史「命百官箴王阙」。《礼记祭统》录卫孔悝《鼎铭》,又《大学》载商汤《盘铭》。《
仪礼》有祝辞。《斟诠》:「惟刘言铭与箴原于《礼》,颜则以为原于《春秋》,此其相异之处。」

〔五〕 范注:「唐写本『纪』作『记』,『铭』作『盟』,是。《
汉书艺文志》云:『右史记事,事为春秋。』」《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