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蜡』之讹。『载蜡』,即『始为蜡』也。『载』,始也。《孟子滕文公》:『自葛载。』《礼记郊特牲》:『伊耆氏始为蜡,……祝曰:「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注:『伊耆氏,古天子号也。或云即帝尧。』」「广于黄世」,郭译为「比《断竹歌》的二字成句是扩大了」。

〔五〕 《训故》:「《尚书大传》:『舜将禅禹,百工相和而歌《
卿云》。帝歌曰:卿云烂兮,纠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八伯咸进,稽首而和歌曰:明明上天,烂然是陈,日月光华,弘予一人。』」按此见卷一。

      《竹书纪年》载此歌,「卿」作「庆」。朱珔《说文假借义证》谓「卿」为「庆」之假借。

〔六〕 比唐尧时增添了文彩。《校证》:「冯本、汪本、王惟俭本、《玉海》二九、又一○六、《诗纪》别集一、《六朝诗乘总录》无『则』字,徐校补。」按元刻本亦无「则」字。

      《注订》:「文于唐时,言《卿云》之歌,其文盛于蜡祭之文也。」

〔七〕 《校注》:「『雕』,《玉海》一百六引作『雕』。按作『
雕』与《书》伪《五子之歌》合。」

      《五子之歌》:「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注订》:「『缛于虞代』,言『
雕墙』之歌又繁缛于《卿云》之辞,世愈后文愈盛也。」

〔八〕 范注:「商诗,指《商颂》,彦和用《毛诗》古文说。」《
注订》:「篇什指商周《颂》《雅》而言。」

〔九〕 斯波六郎:「《孟子离娄上》:『先圣后圣,其揆一也。』」赵岐注:「揆,度也。言圣人之度量同也。」「揆」,尺度,准则。

      范注:「自『断竹』之质,至商周之丽,所谓『酌于新声』、『通变无方』也。考其根柢,要皆序志述事,其揆则一。彦和于商周以前,不称『后模前代』,而称之曰『其揆一也』,明商周以前之文,皆本自然之趋向,以序志述时为归。至楚汉以下,则谓之矩式影写,顾慕瞻望,而终之曰:『竞今疏古,风味气衰』,据此以观,文章须顺自然,不可过重模拟。」《文论选》:「其揆一也,犹言其道一也。二句意谓无论古今,文章用以序志述时,这一点是相同的。」

      刘禹昌:「在通变理论中,刘勰提出『序志述时』的共同性,和各时代艺术风格的多样性。这条理论也是比较深刻的。」

      又:「历代文质因时而变。……《断竹》反映了黄帝时期狩猎生活的基本特点,表现了人民的矫健的性格,风格是质朴的;《卿云》表现虞舜时代『政阜民暇』『心乐声泰』(《时序》)的基本特征,就比较文雅。但无论文或质,这些作品同样完成了『序志述时』的任务。所以说『九代咏歌,志合文则』。九代咏歌,文质互异,所以知其有所变;但这些作品,总是符合文学叙述时事(述时),表现思想感情(序志)这一基本规律的,所以知其有所通。……其次,作家在创作的时候,还必须根据现实的要求调剂雅俗,……所谓雅俗相剂,一方面见其对文学传统的继承而通于雅;一方面又能符合实际生活要求而变于俗。」

      黄海章《文心短论》:「『序志』是发抒作者的情志,『述时』是反映时代的面目。时代的治乱兴衰,直接影响到作者的思想感情,所以序志述时不能根本划分为二。《时序》篇说:『歌谣文理,与世推移。』『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明了这个道理,则文学的变迁是有其不变的道理存在的(时代不同,心理各异)。但就它的功用来说,还是一致的(「序志述时,其揆一也」)。」

暨楚之骚文,矩式周人〔一〕;汉之赋颂,影写楚世〔二〕,魏之篇制,顾慕汉风〔三〕;晋之辞章,瞻望魏采〔四〕。

〔一〕 范注:「楚骚,古诗之流,故曰矩式周人。」《辨骚》篇:「自风雅寖声,莫或抽绪,奇文郁起,其《离骚》哉!固已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家之前。」即以为《楚辞》取法周诗。

〔二〕 《时序》篇:「爰自汉室,迄至成哀,虽世渐百龄,辞人九变,而大抵所归,祖述《楚辞》,灵均余影,于是乎在。」

      章炳麟《国故论衡辨诗》篇:「言赋者多本屈原。汉世自贾生《惜誓》上接《楚辞》,《鵩鸟》亦多方物《卜居》,而相如《大人赋》自《远游》流变,枚乘又以《大招》、《招魂》,散为《七发》。其后汉武帝悼李夫人,班婕妤自悼,外及淮南、东方朔、刘向之伦,未有出屈、宋、唐、景外者也。」

〔三〕 「篇」黄本作「策」。《校注》:「『策』,黄校云:『元作「荐」,许无念改;一本作「篇」。』按万历梅本作『策』,……天启梅本作『篇』,……此当以作『篇』为是。《明诗》篇:『江左篇制,溺乎玄风。』语式与此同,可证。其作『荐』者,乃『篇』之形误。」《校证》:「『篇』原作『荐』,……王惟俭本梅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