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期的写作过程中积累下了无数的经验之后所取得的认识。借鉴于此,可以防止内容形式的失调:因有规范可循,易使文章得体。」(《中华文史论丛》第五辑)

〔四〕 黄注:「后汉章帝诏:方春生养,万物莩甲,宜助萌阳,以育时物。」

      「莩」,梅本、黄注本作「孚」,并校云:「汪作『莩』」。《校注》:「按元本、弘治本、活字本、畲本、张本、两京本、……崇文本亦并作『莩』,……按《释名释天》:『甲,孚甲也,万物解孚甲而生也。』《易解》彖辞:『百果草木皆甲坼。』孔疏:『百果草木皆莩甲开坼。』是『孚』『莩』相通之证。『孚』之通『莩』,犹『包』之通『苞』矣。」「莩甲」,萌生。《汉书律历志》:「方春生食,万物莩甲。」《后汉书章帝纪》同。注:「
莩,叶里白皮也。」

      《礼记月令》:「其日甲乙。」郑注:「万物皆解孚甲,自抽轧而出。」又《诗小雅大田》笺:「孚甲始生。」疏:「米外之粟皮。」

〔五〕 王运熙:「昭体二句,承上文谓如能曲昭文体,洞晓情变,就会使文章具有新颖的构思而不杂乱,具有奇丽的文辞而不淫滥。黩,滥。」《定势》篇:「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

      郭预衡《〈文心雕龙〉论一代文风》:「当刘勰强调学习雅制的时候,常常是和创造新意联系在一起,并非单纯提倡模古。矫枉而不失正,这是难能可贵的。关于这一点,在《风骨》篇里更有鲜明的论述。如:『若夫镕铸经典之范,……晓变故辞奇而不黩。』这样看来,刘勰反对宋齐的『诡巧』、『形似』的文风,却不是笼统地否定新奇的作品。恰恰相反,他认为学习经典正是为了『孚甲新意』和『雕画奇辞』的。只要是『意新而不乱』、『辞奇而不黩』的作品,刘勰并不反对。

      「他在这里比较明确地阐述了关于文学创作的学习与创新的看法。所谓『孚甲新意』,这在当时是相当新颖的意见。也是相当正确的意见。刘勰在这里反对了『爱奇』,也提倡了创新。刘勰的这种主张和某些复古的论调,有本质的不同。『辞人爱奇』是当时的主要倾向,但复古的倾向也不是绝对没有。如果离开『孚甲新意』而侈谈学习古人,势必也要走向另一个极端。……刘勰关于这个问题的看法是比较正确的。刘勰在《通变》篇还讲过『望今制奇,参古定法』的话,这也可以和《风骨》篇的意思互相补充。

      「从《风骨》篇所说的『镕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术』看来,刘勰所提的向古代学习的主张,又非局限于儒家经典,所指的范围还是比较广泛的。这和《通变》篇所说的『先博览以精阅』有同样的意思。」

      以上一小段,指出锻炼文章风骨的基本原则。

若骨采未圆,风辞未练〔一〕,而跨略旧规〔二〕,驰骛新作〔三〕,虽获巧意,危败亦多〔四〕。岂空结奇字〔五〕,纰缪而成经矣!〔六〕《周书》云:「辞尚体要,弗惟好异。」〔七〕盖防文滥也。

〔一〕 这两句的意思是说风骨和辞彩还未达到圆熟的地步。

〔二〕 「跨略」,忽视。

〔三〕 「驰骛」,《离骚》:「忽驰骛以追逐兮。」《文选》扬雄《解嘲》:「故世乱,则圣哲驰骛而不足。」张铣注:「驰骛,谓奔走也。」

      王运熙:「《定势》篇云:『自近代辞人,率好诡巧,原其为体,讹势所变,厌黩旧式,故穿凿取新。……故文反正为乏,辞反正为奇。效奇之法,必颠倒文句,上字而抑下,中辞而出外,回互不常,则新色耳。』这可以说是对『跨略旧规,驰骛新作』现象的一种具体说明。」

〔四〕 范注:「《艺文类聚》二十五梁简文帝《诫当阳公大心书》:『立身先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放荡之教,彦和所讥为『危败亦多』者也。」

      王运熙:「刘勰认为,如果违弃相承的旧规或旧式,片面追求新奇,则文章必疵病丛生,所谓『危败亦多』。《定势》所谓『失体成怪』,『逐奇而失正』,都是指的这种危败现象。」

      以上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如果风骨和辞彩并没有达到运用圆熟的地步,而丢掉旧日的规格要求,去追逐新异的作品,这样「
虽获巧意,危败亦多」。

〔五〕 黄注:「《(汉书)扬雄传》:『刘棻尝从雄学作奇字。』」《文论选》:「空结奇字,即《明诗篇》所说『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当时习尚的文风。」《斟诠》:「奇字,指生硬之词,冷僻之字也。」王运熙:「空结奇字,即指片面追求新奇辞藻,逐奇失正的现象。」

〔六〕 范注:「经,常也,言不可为常道。矣字疑当作乎。」《文论选》:「经,常;成经,成为一种法式。这句是慨叹的语气,与下文『习华随侈,流遁忘反』相呼应。意思说:岂可使这种空结奇字的错误风尚,长久下去而成为法式。」

      《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