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范阳张华』。『范阳张华』是『或淹伊多姿态』。或彦和别有所本耶?」

〔四〕 「曾是」,乃是。

      《诗邶风谷风》:「德音莫违,及尔同死。」朱注:「德音,美誉也。」

      《注订》:「《诗小雅》(《正月》):『莠言自口。』传:『莠,丑也。』」

〔五〕 梅注:「『笑』,元作『茂』,朱改,云:溺者必笑出《左传》。」《训故》:「《春秋左传》:越围吴,赵简子降于丧食。使楚隆干吴。吴王曰:溺人必笑,吾将有问也。史黯何以得为君子?」按此见哀公二十年。

      《斟诠》:「《左哀二十年传》:『王曰:溺人必笑,吾将有问也。』杜注:『以自喻所问不急,犹溺人不知所为而反笑也。』《吕氏春秋大乐》篇:『溺者非不笑也。』高注:『《传》曰:「溺人必笑。」虽笑不欢。』」

〔六〕 《汉书楚元王传》:「楚王戊淫暴,申公、白生二人谏不听,胥靡之。」注:「晋灼曰:胥,相也。靡,随也。」师古曰:「
联系使相随而服役之,故谓之胥靡,犹今之役囚徒,以锁联缀耳。」《庄子庚桑楚》:「胥靡登高而不惧。」释文引司马云:「刑徒人也。」《斟诠》:「案刑徒皆受拘缚,故称为胥靡。」

      范注:「汉末以后,政偷俗窳,威仪丧亡。《典论》曰: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至于杂以嘲戏。又如曹植得邯郸淳甚喜,诵俳优小说数千言,其不持威仪,可以想见。《吴志诸葛恪传》:恪父瑾,面长似驴,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题其面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喜。君臣之间,竟相戏弄若此。晋尚清谈,此风尤盛;故彦和讥为溺者之妄笑,胥靡之狂歌也。(溺人必笑,见《左传》哀公二十年。胥靡,刑徒人也。胥靡狂歌,未知所本,当自《吕氏春秋大乐》篇「溺者非不笑也,罪人非不歌也」句化出。)」高诱注:「当死强歌,虽歌不乐。」

      范注:「《隋书经籍志》总集类有袁淑《诽谐文》十卷,是撰诽谐集之始。其文存者,有《鸡九锡文》,《劝进笺》,《
驴山公九锡文》,《大兰王九锡文》,《常山王九命文》。」

      按:刘勰虽然把谐讔列为专篇,但却看成游戏文章,很不器重。他说谐辞「本体不雅,其流易弊」,又说它「曾是莠言,有亏德音」。因而对于谐辞的风格特点没有论述。

      以上为第二段,专论历代谐辞的得失,肯定「意在微讽」能「抑止昏暴」的作品,而批判「无益时用」之作。

讔者,隐也;遯辞以隐意,谲譬以指事也。

      明方以智《通雅释诂》卷三「廋辞讔喻谓隐书也」条:「《晋语》:『有秦客廋辞于朝。』注:『廋,隐也。』《新序》曰:『齐宣王发引书而读之。』(见《杂事》二)东方朔曰:『乃与为隐耳。』(见《汉书朔传》)……《吕览审应》篇:『成公贾之讔喻。』高注:『讔语。』」

      范注:「讔,廋辞也,字本作隐。《国语晋语》五:『有秦客廋辞于朝。』韦昭注云:『廋,隐也,谓以隐伏谲诡之言,问于朝也。东方朔曰:非敢诋之,与为隐耳。』」

      《杂记》:「又谶纬所纪,如白玉赤乌之符,黄金紫玉之瑞,祖龙卯金之谶,亦云隐语而已。所不同者,谶纬主验,隐主谲谏,貌同而实异也。」

      陈望道《修辞学发凡》「析字」类:「衍义析字──衍绎字义的析字也可分作三式:……(丙)是弯弯曲曲,演述得似乎有关连又似乎没有关连,必须细细推究才能明白的,叫作演化。例:『
开皇中,有人姓出名六斤,欲参(杨)素,赍名纸至省门,遇(侯)白,请为题其姓,乃书曰「六斤半」。名既入,素召其人,问曰:「
卿姓六斤半?」答曰:「是出六斤。」曰:「何为六斤半?」曰:「
向请侯秀才题之,当是错矣。」即召白至,谓曰:「卿何为错题人姓名?」对云:「不错。」素曰:「若不错,何因姓出名六斤,请卿题之,乃言六斤半?」对曰:「白在省门,仓卒无处觅秤,既闻道是出六斤,斟酌只应是六斤半。」素大笑之。』(《太平广记》二百四十八引《启颜录》)这种辞法以前称为『缪语』(见下文所引《左传》杜注)。缪语就是《文心雕龙谐讔》篇说的『遯辞以隐意,谲譬以指事』的一种讔语。当初原是一种暗中通情的方法,必须说得对方懂,旁人不懂,才算完全达到了目的。」

      《注订》:「《孟子》:『遯辞知其所穷。』『遯』即『遁』本字。」又:「谲譬──《诗大序》:『主文而谲谏。』《
论语》:『晋文公谲而不正。』《说文》:『权诈也。』」

      《斟诠》:「案《正字通》:『讔与隐通。』刘向《新序》:『齐宣王发隐书而读之。』隐即讔。《尔雅释诂》:『隐,微也。』郭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