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鼎,全成碑文〔三〕;溺所长也〔四〕。

〔一〕 范校引孙云:「《御览》作『蔡邕之铭,思烛古今』。」《
校注》:「按《陆士龙文集与兄平原书》:『蔡氏所长,唯铭颂耳。』」

      《斟诠》:「《蔡中郎集》中多铭碑之文,且其构思之美巧,盛于别体,故云:独冠古今。」

〔二〕 唐写本「吐」上有「则」字。《玉海》引于句下注云:「《
桥玄黄钺铭》见《艺文类聚》。」

      《蔡中郎集桥玄黄钺铭》:「帝命将军,执兹黄钺,威灵振耀,如火之烈。公之莅止,群狄斯柔,齐斧罔设,介士斯休。」范注:「《水经注淮水》篇谓此文是李友字仲僚所作。」又见《
全后汉文》卷七十四。「吐纳」,指模仿。文辞典雅,故言吐纳典谟。

      李翱《答开元寺僧书》:「夫铭,古多有焉。汤之《盘铭》,其辞云云;卫孔悝之《鼎铭》,其辞云云;秦始皇帝之《峄山铭》,其辞云云。于盘则曰盘铭,于鼎则曰鼎铭,于山则曰山铭,盘之辞可迁之于鼎,鼎之辞可移之于山,山之辞可书之于碑,惟时之所纪尔。或盘或鼎,或峄山,或黄钺,其意与言皆同。」

〔三〕 黄注:「《蔡中郎集》忠文朱公,名穆,字公叔。延熹六年卒。『肆其孤用,作兹宝鼎,铭载修功,俾后裔永用享祀,以知其先之德。』(按此见蔡邕《鼎铭》)按伯喈作《朱公叔坟前石碑》,前用散体,后系四言韵语,至《鼎铭》则纯作散体大篇,不着韵语,所谓『全成碑文』也。」

      《玉海》卷六十引于此句下注云:「《文章流别》云,见上。」按《文章流别论》:「且上古之铭,铭于宗庙之碑。蔡邕为杨公作碑,其文典正,末世之美者也。后世以来之器铭之嘉者,有王莽《鼎铭》、崔瑗《杌铭》、朱公叔《鼎铭》、王粲《砚铭》,咸以表显功德,天子铭嘉量,诸侯大夫铭太常勒钟铭之义。所言虽殊,而合德一也。」朱公叔,名穆,南阳宛人。官至尚书。有集二卷,已亡佚。严可均《全后汉文》辑其文共十一篇。《后汉书》卷四十三有传。

      《注订》:「铭体之变,始于蔡中郎,多有散体居前,韵语缀后之作。《鼎铭》则通体作散,不着韵语,全以成碑文一类。唐宋以后从之,此铭文之变也。」又:「此即『观器必也正名』之义,故此云『全成碑文,溺所长也』云云,有讽旨焉。」《斟诠》:「
所谓『全成碑文』,极言其格意之失当。」

〔四〕 蔡邕特长于写碑文,《全后汉文》辑其碑文四十余篇。「溺」,溺爱,指蔡邕惯于写碑文,在他擅长处犯错误,把铭写成碑文。

至如敬通杂器〔一〕,准矱戒铭〔二〕;而事非其物,繁略违中〔三〕。崔骃品物,赞多戒少〔四〕;李尤积篇,义俭辞碎〔五〕。蓍龟神物,而居博弈之中〔六〕;衡斛嘉量,而在臼杵之末〔七〕;曾名品之未暇,何事理之能闲哉〔八〕!

〔一〕 《玉海》卷六十引此句,注云:「冯衍,见上。」按指上引《初学记》冯衍《席前右、后右铭》。

      《训故》:「《后汉书》:冯衍,字敬通,京兆杜陵人,历官司隶从事,以新阳侯事贬黜。《古文苑》载衍《车铭》。」

〔二〕 范注:「戒铭,唐写本作武铭,是。冯衍,字敬通。《全后汉文》二十辑衍铭文有《刀阳》、《刀阴》、《杖》、《车》、《席前右》、《席后右》、《杯》、《爵》等,盖拟《武王践阼》诸铭为之。」《校证》:「唐写本、《御览》『戒』作『武』。」武铭:指传为武王的《席四端铭》、《杖铭》等。《注订》:「取法乎武王践祚诸铭而为体也。如《大戴记》所载,参前『武王户席』注。」

      《斟诠》:「准矱,模范之意。武铭,谓武王践阼诸铭。全句言冯敬通之杂器铭文盖模拟武王践阼诸铭为之。」

〔三〕 周注:「铭文同物不相应,详略不恰当。如《刀阴铭》:『
温温穆穆,配天之威。苗裔无疆,福禄来绥。』温穆同苗裔无疆等都和刀背无关。这篇铭是四句,《杖铭》是八句,长短相差一倍。」

〔四〕 《训故》:「《后汉书》:崔骃,字亭伯,涿郡安平人,历官长岑长。《古文苑》载骃《尊铭》、《袜铭》。」

      范注:「《全后汉文》四十四辑有《车左》、《车右》、《车后》、《仲山甫鼎》、《樽》、《冬至袜》、《六安枕》、《
刀剑》、《刻漏》、《缝》、《扇》等铭文。」《斟诠》:「各篇充满赞美之辞,故云:赞多戒少。」如《樽铭》:「献酬交错,万国咸欢。」《冬至袜铭》:「长履景福,至于亿年。」

〔五〕 《训故》:「《后汉书》:李尤,字伯仁,广汉雒人。和帝时拜兰台令。」

      《文章流别论》:「李尤为铭,自山河都邑,至于刀笔契,无不有铭,而文多秽病;讨论润色,亦可采录。」

      《李尤集序》:「尤好为铭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