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百余口,死亡垂尽。徙避大宅,权住田舍。有一小屋,兄弟共寝板床,荐席数重,夜眠失晓,床出在户外,宿昔如此。兄弟怪怖,皆不得眠。后见一妇人来,在户前,知忌等不眠,前却户外。时未曙,明月朗,见之,彩衣白妆,头上有范□及银□象牙梳。忌等便逐之。初绕屋走,四倒,头发及范□之属皆堕。忌悉拾之。仍复出门南走。临道有井,遂入井中。忌还眠。天晓,视范□及□牙梳并是真物。掘坏井,得一楸棺,三分井水所渍。忌便易棺器衣服,还其物,于高燥处葬之,遂断。
  会稽郡常有大鬼,长数丈,腰大数十围,高冠玄服。郡将吉凶,□于雷门,示忧喜之兆。谢氏一族忧喜必告。谢弘道未遭母艰数月,鬼晨夕来临。及后将转吏部尚书,拊掌三节舞,自大门至中庭,寻而迁问至。谢道欣遭重艰,至离塘行墓地往,向夜,见离塘有双□,须臾火急入水中,仍舒长数十丈,色白如练,稍稍渐还赤,散成数百炬,追逐车从而行。悉见火中有鬼,甚长大,头如五石箩,其状如大醉者。左右小鬼,共扶之。是年,孙恩作乱,会稽大小莫不翼戴。时以为欣之所见,乱之征也,禹会诸侯会稽防风之鬼也。
  魏刘赤斧者,梦蒋侯召为主簿。期日促。乃往庙陈情:母老子弱情事果切,乞蒙放恕。会稽魏边,多才艺,善事神,请举边自代。因叩头流血。庙祝曰,特愿相屈,魏边何人,而拟斯举。赤斧固请,终不许。寻而赤斧死。
  宋,咸宁中,太常卿韩伯子某,会稽内史王蕴子某,光群大夫刘纯子某,同游蒋山庙。有数妇人像,甚端正。某等醉,各指像以妻疋配戏弄之。即以其夕,三人同梦蒋侯遣传教相闻曰:“家子女并丑陋,而猥蒙荣顾,辄克某月某日悉相迎。”某等以其梦指适异常,试往相问,而果各得其梦,符协如一。于是大惧。备三牲,诣庙,谢罪乞哀。又俱梦蒋侯亲来降,已曰:“君等既已顾之,实贪会对。克期垂及岂容方更中悔。”经少时并亡。
  详异记
  宋元稚宗者,河东人也。元嘉十六年,随钟离太守阮□在郡。□使稚宗行至远屯,郡吏盖苟边定随焉。行至民家,恍忽如眠,便不复珘。民以为死。舁出门外。方营殡具,经夕能言。说初有一百许人,缚稚宗去,数十里,至一佛图,僧众供养,不异于世。有一僧曰:“汝好猎,今应受报。”便取稚宗,皮剥脔截,具如治诸牲兽之法。复纳于澡水,钓口出之,剖破解切,若为脍状。又镬煮炉炙,初悉糜烂,随以还复,痛恼苦毒,至三乃止。问“欲活否?”稚宗便叩头请命道人令其蹲地,以水灌之,云一灌除罪五百。稚宗苦求多灌。沙门曰,唯三足矣。见有蚁类数头,道人曰,“此虽微物,亦不可杀,微复论巨此者也。鱼肉自死可□耳。齐会之日悉着新衣,无新可浣也。”稚宗因问“我行旅有三,而独婴苦,何也?”道人曰:“彼二人自知罪福,知而无犯。唯尔愚蒙不识缘报,故以相戒。”因尔便苏。四日能起。由是遂断渔猎云。
  前齐永明中杨屯高坐寺释慧进者,少雄勇游侠。年四十,忽悟非常,因出家,蔬食布衣,誓诵法华,用心劳苦,执卷便病。乃发愿造百部,以悔先障。始聚得一千六百文,贼来索物,进示经钱,贼惭而退。尔后遂成百部,故病亦愈。诵经既广,情愿又满,回此诵业,愿生安养。空中告曰:“法愿已足,必得往生。”无病而卒,八十余矣。
  宣验记
  渤海张融,字眉□。晋咸宁中,子妇产男,初不觉有异。至七岁,聪慧过人。融曾将看射令人拾箭还,恒苦迟。融孙云:“自为公取也。”后射才发,便赴,遂与箭俱至棚;倏已捉矢而归。举坐怪愕。还经再宿,孙忽暴病而卒。呼诸沙门烧香。有一胡道人谓云:“君速敛此孙;是罗刹鬼也,当□害人家。”既见取箭之事,即狼狈阖棺。须臾,闻棺中有扑摆声;咸辍悲骇愕,遽送葬埋。后数形见。融作八关斋,于是便去。
  晋义熙中,京师长年寺道人惠祥与法向连堂。夜四更时,惠遥唤向暂来。往视:祥仰眠,手交于胸上,足挺直,云“可解我手足绳。”曰:“上并无绳也。”祥因得转动,云,“向有人众,以我手足,鞭捶交下,问何故□□。”语祥若更不止,当入两石间□之。祥后惩戒于□,余无精进。
  安荀本姓路,吴郡人也。年十余,身婴重疾,良药必进,日增无损。时太玄台寺释法济语安荀曰:“恐此疾由业,非医所消。贫道案佛经云,‘若履危苦,能归依三宝,忏悔求愿者,皆获甄济。’君能捐弃邪俗,洗涤尘秽,专心一向,当得痊愈。”安荀然之。即于宅内设观世音斋,澡心洁意,倾诚载仰;扶疾稽颡,专念相续。经七日初夜,忽见金像,高尺许,三摩其身,从首至足;即觉沈□豁然消愈。既灵验在躬,遂求出家;求住太玄台寺。精勤匪懈。诵法华经。菜食长斋。三十七载,常翘心注想,愿生兜率。宋元嘉十六年,出都造经,不测所终。
  元嘉元年,建安郡山贼百余人,掩破郡治,抄掠百姓资产子女;遂入佛图,搜掠财宝。先是,诸供养具,别封贮一室。贼破户,忽有蜜蜂数万头,从衣簏出,同时噬螫群贼;身首肿痛,眼皆合。先诸所掠,皆弃而走。蜂飞邀逐噬击弥路贼;遂惶惧从便道而去。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