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风霜两字入文章。高卑官职寻常事,不见金鱼百世芳。”按《宋史》:高宗绍兴二十六年四月二十四日,置六科举士。一曰文章典雅,可备制诰;二曰节操方正,可备台谏;三曰才识该通,可备刑谳;四曰节用爱民,可备理财;五曰慈祥恺悌,可备监司郡守;六曰智勇绝伦,可备将帅。令侍从岁举之。第三句即东坡事也。又《玉海》:宋高宗绍兴二年四月二十四日,谓侍臣曰:朕闻祖宗时,禁中有打麦殿。今于后圃,令人引水灌畦,种之,亦欲知稼穑之艰难云云。

朱逢年于四月二十五日夜梦至一处,流水被道,色清绝,若有栏槛而无屋宇,有笔砚皆浸水中。朱惊问何地?旁有应者曰:此玉栏堂也。梦中欲取水中笔砚作诗,诗未成而觉,鸡已不再鸣矣。因赋一诗,曾载《玉润集》。有“千寻濯足衣裳冷,六字哦诗笔砚香”之句,余极爱其髦秀。或谓逢年集以“玉润”命名,即取此梦之意,亦可凭之言也。董炳文四月二十五日郊行,赋诗有句云:“催耕不惮一而再,打麦何辞倦复劳。”如此琢句,所谓吃力不讨好,何苦何苦。余有《四月二十五日掷笔》绝句云:“论功已愧丹青手,应对未详西朔方。幸有乐章遣漫兴,晓来回忆玉栏堂。”按《玉海》:宋绍兴九年四月二十五日,李德光上《五帝功臣绘象图》。又唐天宝二年四月二十五日,问诸番国远近,鸿胪卿王忠嗣对曰:谨按《西域图》,自陀拔恩单国至史国,凡十有二。又《宋史》:景佑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御制雅乐曲及乐章。玉栏堂则已详于前矣。






是日为芒种节,余因连类及之。范成大《芒种即赋》,有“己酉甲申雷雨惊,乘除却贺芒种晴”之句。其后则董农山《芒种即事赋》有句云:“一犁浸足鹦歌粒,万顷吹成翡翠钅咸。”又云:“绿苹数点迎梅雨,白雪千家络茧风。”范句不切,董则过事雕琢,流于板滞。惟“白雪”句尚可耳。余有《芒种日郊行》一章云:“乡村四月闲童少,溪上老人罢垂钓。催耕打麦不惮劳,翡翠池塘梅雨绕。”亦不过即景而已,未能言之有章。大约诗人之成习,多勉其易而忽于难也。

四月二十六日,古人鲜有赋者。惟余廷璜丙寅四月二十六日同董中江张园小饮,即席赋,有“麦须迎旧ア,酒尾饯新莺”之句,亦点景之切者也。会稽金也香为邑名诸生,戊戌岁试,竟不录,心怏怏甚。以四月二十六日过访余,余留之饮,并赋一绝以慰之云:“男儿事业在丹青,忠烈庙前香火灵。赢得一千七百贯,但与方正惜惺惺。”按《明杂记》:永乐年,进封蒋忠烈武顺昭灵嘉佑王。四月二十六日为王之生辰,加一祭。又《七修类稿》:王佐与朱文公同科。四月二十六日,自状元王佐以下,各赐钱一千七百贯。又《玉海》:宋元佑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复置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逾年即罢云云。盖是时新说竞进,屡有请罢科举者,余料必不久,故云云。

丁酉四月二十七日,内子以父病宁家。余苦于岑寂,乃取《汉》、《史》读之。至昌邑王时,感赋一绝云:“怎见狗头幻赤云,星台太史占天文。东行为顺西行逆,社稷已归博陆坟。”此纪其本事也。《汉书》昌邑王以四月二十七日废。先是祥云如狗,赤色长尾三枚,夹汉西行。占曰:天文以东行为顺,西行为逆,主人臣运柄。祥云为乱,此大臣欲行权以安社稷也。逾日遂有是事。而后之读史者,几将汉室威名,尽付于霍光之手。为大臣者以行权而得重名,此外殆未之见。余诗故既乎言之。梅尧臣《四月二十七日与王正仲饮赋》,有“醉忆曩同吾永叔,倒冠落佩来西都。高吟特去拥鼻学,雅曲付唱纤腰姝。山东腐儒漫侧目,洛下才子争归趋。”诸句自负殊甚。朱曰藩《四月二十七日行田杂歌》,摘其警句如“更怜村妇多新饷,潮落平沙蛤蚌鲜”、“雨过青坪不见人,剪葺新鹿白如银”、“田田荷叶太湖西,千队鸳鸯掠水低”,皆可诵之句也。余又于丁未四月二十七日宿湖州府城,旅舍旁民户有被官中催租,鸡犬不宁者,书此志感:“歌舞声中不见春,眼前税政虎于秦。州官愈老愈生事,(时宰某县者颓唐殆甚)信口开河牧小民。”按东坡元佑七年《乞罢税务岁终赏格状》:窃见今年四月二十七日,敕废罢诸路人户买扑上产税场,令下之日,天下歌舞云云。又《长公外纪》:元丰二年四月二十七日,东坡到湖州谢表: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云云。噫!若某县令者,将何以见东坡于地下。

四月二十八,道家以为天休节,佛说以为药王生,皆不可得而凭矣。张咏至道元年四月二十八日《悼蜀》云:“游女白玉,骄马黄金络。”又云:“花市春惭怍。”琢句之丽,殆无与匹。程敏政《四月二十八日起屡赐鲜笋鲥鱼杨梅雪梨感赋》,有“缄发紫泥留,香生青{弱}带冰盐”,亦工而得体者。余有《四月二十八日渡湖》云:“十万湖光拜大苏,山声云语叠相呼。水心胜似道心静,照得红尘一念无。”按东坡开西湖,于四月二十八日兴工。申状中有“添得十万丈水面”之语。又《史纂》:老君于四月二十八日上升,弟子尹喜悲恋请留。老君告以“除垢止念、静心守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