缏之类者矣。
窃查光绪元二年间之约价,出入口货,略足以相抵,今以出货与入货相比较,中国馈银至三千二百五十余万两之多,何哉?近两年中洋货洋纱进口之价,逾于元二年间之价约三千四百万两,则中国亏银皆纱布畅销为之也。从此中国织妇机女,束手饥寒者,不下数千万人,岂细故哉!而谓道民纺纱织布尚可缓乎哉!抑余又闻纺纱之效,逾于织布。今日本通国经营,已获厚利,即华民自织之布,亦乐购用洋纱,以其价廉质良而易售。故华商偶设一二纺织之厂,亦无不获利者。然则有提倡之责者,盍劝商民购机器设局,先仿洋法纺纱,以蕲渐及织布乎?

○海关出入货价叙略
是年货由英国运到者,值银二千八百四十七万余两,香港运到者,值银六千九百八十万余两,印度运到者,值银一千三百八十六万余两,新加坡运到者,值银一百九十一万余两,澳大利亚大浪山,加那大运到者,值银一百零一万余两,以上英国及英属地来货,都值银一万一千五百四十八万余两。由中国运之英国,之香港,之印度,之新加坡,之澳大利亚,大浪山,加那大者,都值银五千五百六十万余两。出入相较,中国亏银五千九百七十万两。货由美国运到者,值银六百零六万余两。由中国运之美国者,值银一千零七十八万余两。出入相较,中国赢银四百七十二万余两,货由欧州诸国运到者,值银五百十二万余两,由中国运之欧洲诸国者,值银一千七百十六万余两。出入相较,中国赢一千二百零四万余两。银货由俄国运到者,值银五十五万余两。由中国运之俄国者,值银七百零四万余两。出入相较,中国赢银六百四十九万余两。货由日本运到者,值银六百七十万余两。由中国运之日本者,值银八百五万余两。出入相较,中国赢银一百三十五万余两。货由澳门运到者,值银三百十七万余两。由中国运之澳门者,值银一百六十八万两。出入相较,中国亏银一百五十万余两。货由小吕宋、越南、暹罗、爪哇、埃及五国运到者,值银三十一万余两。由中国运之五国者,值银一百八十六万余两。出入相较,中国赢银一百五十五万余两。总而观之,中国之银,耗于英国及英属地者甚巨,而销取赢于通商诸国。然绌者多,而赢者少,势尚不足相补。故一岁中亏银至三千二百五十余万之多。华茶销于英国者,年少一年,销于俄国者年多一年。俄之用茶,虽未能逮昔日之英,然华茶不至壅滞者,以俄人为之运用也。中国之货销畅于日本,则以日本纺纱骤盛,不能不用中国之棉花。盖中国与日本互分其利云。
今之论时务者,动曰英人耗蠹中国,颇欲联俄以摈英,此与儿童之见无异。夫民所以乐购此货者,皆为日用所必需,而又质良价美之故。当其不用,虽君父不得而劝之,于远人乎何爱?当其必用,虽君父不得而禁之,于远人乎何?尤即如日本二十年来专精奋力,研求工商之利,遂能仿造洋货及华商货,质良价廉,几掩其上,英人非但不悬挠之,且极口称道之。中国乐用其货者,比比然矣。中国地博物广,人工甚廉,数倍日本,诚知病英人耗蠹乎何?有日本之成法在。又何必出不能行之下策哉。
或谓中国虽亏银三千二百五十万两,然各关所收税厘既得二千二百六十余万两,加以洋商自募牙侩,凡进口七厘,出口八厘,用费共有一千数百万两,皆入华人之手。以彼此,中国尚赢数十万两,是中国之银未尝锱铢漏入外洋也。斯又不然。考光绪元年,出入货相准,华货尚赢百余万两,以关税用费合计之,是中国且多银二千余万金矣,当时岁赢二千万金,中国且日见贫耗,况如今日之势乎?是不能不亟为之计者。牧民之政也,保邦之本也,为上之责也。

○通筹南洋各岛请设领事官保护华民
奏为英国属埠,拟添设领事官保护华民,并通筹南洋各岛派员先后次第,恭摺仰祈圣鉴事;窃臣查光绪十二年南广督臣张之洞派遣委员副将王营和、知府余璀,访查南洋各岛华民商务奏称:该委员等周历二十余埠,约计英荷日三国属岛,应设总领事者三处,设正副领事者各数处,经总理衙门议复在案。臣于光绪十六年七月,准总理衙门咨称:据海军提督丁汝昌文称:此次巡洋,如附近新嘉坡各岛曰槟榔屿,曰麻六甲,曰柔佛,曰芙,曰石兰莪,曰白蜡,皆未设领事。华商因受欺陵剥削之苦,无不环诉哀求。拟请各设副领事一员,即以随地公正殷商摄之,统辖于新嘉坡领事。因先与该外部商定核给凭照,如能办到,实于华民有裨等因。到臣当经办文照会英国外部,援照公法及各国常例,声明中国可派领事官,分驻英国属境。俟商有端倪,拟再咨明总理衙门详筹妥办。臣窃思领事一官,关系紧要,而南洋各岛华民繁庶,若不统论全局,则一事之利弊无以明;若不兼筹各国,则一隅之情势无由显。臣谨综其始终本末,为圣主敬陈之。
大抵外洋各国,莫不以商务为富强之本。凡在他国通商之口,必设领事,以保护商人,遇有苛例,随时驳阻。所以旅居乐业,商务日旺。即游历之员,工艺之人,亦皆所至如归。而西洋各国领事之在中国权力尤大。良由立约之初,中国未谙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