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胜算诸将议不定释之勿追渊请急殱之主兵者不能用后闻北兵狼狈而西马多不暇入衔始悔不从渊言渊学甚博文甚竒为人躯干雄伟髯张口哆颜渥丹眼如望洋遇不平则疾恶之气见于颜间或嚼齿大骂不休虽痛自摧折卒亦不能变也食兼三四人饮至数斗不乱生平慕孔融田畴陈元龙之为人虽其文章号一代不数人在渊仍为余事耳渊之友高廷玉李纯甫亦以竒节自负人号之为三杰云辞曰
  尔心之劲尔气之刚嫉恶如仇不问暴强将指出廵面冷如铁霜简所加邪蒿即折才岂止斯兵算又长眼见千里孰曰不明志不获伸多士短气其书徒存九原能起埃风四来式脂式韦有髯如戟妾妇之为我俗之昏谁复继君茫茫九州岛敢谓无人
  雷管字伯威坊州人志英迈博学能文以荐书从事史馆调八作司使初并州李汾与管同在馆中以高蹇得罪管往送之信陵携酒酹魏公子坟握手痛饮后去客阳夏以鞭击酒壶作楚声歌自言去国十年甲兵满天地短衣匹马来自西北将起楚汉间竒才剑客与游而不可得当是时金已迁汴大河以东北尽山东西抵闗辅大军长驱徙少壮数万人杀之居庸闗外自黄河洛阳三门析津至丕之源雀镇凡二千余里潼闗一帯西南边山大小闗隘亦一千余里各分地界统以总帅夜则传令坐守冬则燃草敲冰兼以闗辅大饥秦民死者相枕藉管皆悲之作商歌十章冩其情曰秦予父母国也而一至此乎竟泪下不能食乃出竒策白宰相宰相不能听管去不知所之辞曰
  北风泱泱海水为竭俯窥神京不隔一髪举鞭击壶歌声愈苦来自西北短衣匹马我泪既尽以血继之天门九重曾莫闻知孰秉国钧我将自荐反谓我狂斥去如箭商颜有芝晔晔甤甤可以葆神可以乐饥长往不返谁甘幽深赤日在天庶明我心

  商节妇诔  胡翰

  商先生渊之妻以兵而死于义吾友平仲既为之传而景濂又哀之以辞皜皜乎白于天下渊也不死其妻矣天下之大义亿兆人之所同也而于眇女子见之君子从而与之曰节妇列其事而不原其心则余不可以无言矣节妇之心何心也得之于天而人不与力焉良心也良心也者在臣为忠在子为孝在妇为贞而臣也子也妇也发于其心之所不能己者所谓义也故忠可教孝可训贞可劝而不能必其果于行唯其不可必奋而为之所以行吾义也故君有不得于臣父有不得于子夫有不得于妇而非教之所能为也百乘不足以为贵万锺不足以为富一日不足以为短千岁不足以为长而于名非有所计也以教为可成名为可荣此君子之论也天下之事出于拟议者患不能致果利害之际一髪不容不幸而动焉其心二矣故天下之士砥志砺行临事而摧衂者多矣而名节之美着于尺籍编伍之人出于人之所不虞又其著者则窈窕婉娈闺闼之秀而确乎其不可夺毅乎其不可回若节妇者是也方事之殷军士之所利者货宝耳女妇耳一旦奄至于邑而渊之家骨肉不暇顾为节妇者逃则不脱止则污辱遂溺而死固其所也于死而得其死义也自靖而已自靖也者心之所安也节妇亦得其心之所安而已兵兴以来吾乡类是者往往有之呉履之妻死于自溺贾诚之妻死于自溺姜氏之女死于自刎童氏之妇死于自刎张氏之妻若女俱死于自刎此余所知者一日之间死者数人何其烈哉呉之妻谢贾之妻宋犹曰儒者于家有所闻习之有素也若姜氏童氏皆里巷富人非素有闻而积习者犹曰富人知所贵重可也若张氏者家不过编伍业不过牧圉一旦闻难其妻死之其二女死之其幼方笄又刃而死一家死者四人焉吾以是知天理之在人心不可泯彛伦之在天下不可易无贵富贫贱等耳生不爱其身死孰计其名无所为而为之者也自夫人之没今二十年矣唯宋氏谢氏尝有列其事而见于纪载者他固寥寥然矣余于是取之附着于此其居不同乡其生不同族其死义之心一也天下之为人臣为人子为士君子者谁独无是心其可徒歆动于节妇之风哉余雅辱交于渊故着明其义为诔以泄其哀思焉节妇名真张氏与渊皆嵊县人诔曰
  有猗者兰兮繁霜其悴之有瑳者璊兮烈火其熭之虽则熭之彼则遂之固天也畀之

  师山郑先生哀词  汪仲鲁

  师山郑先生名玉字子美隐居讲学善为古文或以黄犊驾小车人或笑之识者竒之尝构精舎于里之师山其堂曰三乐踞冈为轩曰极高明集诸朋游讨论春秋笔削之旨为之注释曰春秋阙疑至正甲午朝廷用大臣荐遣使以翰林待制召先生起而拜命柬书就道道中疾作遂还山适大军驻吾新安遭谤捕入郡不屈而死卒以节义显名列史传仲鲁辱知爱者毎过山下仰睇羣峯遗址如昔草树凄迷岂胜悲慨抽辞哀些敬酹一觞其辞曰
  遡练溪之寒瀬兮睇师山之崇崇仰三乐堂之遗址兮森莽莽之荒丛念昔松篁茂郁兮奂堂构之方新友朋纷其来集兮济冠佩之如云繄先生之刚直兮惧师道之莫立也申义利之辨兮谓圣贤可企而及也春秋述而阙疑兮易经传而有成钓岑山之深峻兮牧西畴而偶耕方游息而玩乐兮遹四海之霆惊诏倐降九重兮征待制于翰林宜弭乱之有策兮阐治教于来今曷半途而遽疾兮返乎吾故乡岂终不能以有逹兮孰若遂初心之遁藏慨浮云之万变兮亶不可测也名匪为身累兮义之归乃吾责也情沉郁而靡申兮蔽而莫之白也从容就死兮吾心安而理得也吁嗟先生既往兮节义昭犹日星名存史册而不亡兮粤千古而弥馨徘徊兹山兮揉草木之羣荣酹清觞而洒涕兮恻林鸟之悲鸣

  夏尚之太史哀辞(有序)  苏伯衡

  我师克燕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