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顿也。蹑足行伍之间,俛起阡陌之中,如淳曰:蹑音迭。音义曰:俛音免。如淳曰:时皆卑屈在阡陌之中。率罢散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埤苍曰:揭,高举也,巨列切。庄子曰:揭竿求诸海也。天下云集而响应,嬴粮而景从,庄子曰:今使民曰:某所有贤者嬴粮而趣之。方言曰:嬴,担也,音盈。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殽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耰棘矜巨巾,非铦息盐于钩戟长铩所介也;孟康曰:耰,锄柄也,张晏曰:矜音槿。尔雅曰:棘,戟也,言锄柄及戟槿也。耰音忧。槿,巨巾切。如淳曰:钩戟,似矛刃,下有铁横上钩曲也。说文曰:铩,铍有镡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通俗文曰:罚罪曰谪,丈厄切。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曩时之士也。史记曰:贤人深谋于廊庙。论语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庄子曰:大树其絜百围。司马彪曰:絜,帀也,丁结切。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权,招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邓展曰:招,犹举也。苏林曰:招音翘。然后以六合为家,殽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春秋考异邮曰:君杀妻诛,为天下笑。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文选考异
  注「汉书应劭曰」 袁本、茶陵本无「汉书」二字。案:二本是也。以下所引诸家皆陈涉传注。凡如此者,例不云汉书。
  注「言秦之过」 袁本「言」上有「善曰」二字。案:此四字亦应注,颜师古引者可证,袁本非也。又案:以此验之,凡各本所有「善曰」字多非其旧,的然无疑矣。
  注「韦昭曰崤谓二殽」 案:「崤」、「殽」二字当互易。各本皆误。
  包举宇内 袁本、茶陵本「包」作「苞」。案:此尤延之所改也。史记、汉书、贾子俱是「包」字。但古「包」、「苞」同用,未必善不为「苞」也。
  注「宁越赵人也」 袁本、茶陵本「宁」上有「然」字。案:二本是也。「然」卽今「然则」,善全书皆如此。「宁越,赵人」,非有明出,据上引决之。
  注「战国策东周」 袁本、茶陵本无「东周」二字,是也。
  注「最才勾切」 陈云「勾」,「句」误,是也。各本皆讹。案:周本纪索隐曰「最,词喻反」,与此正同,皆读「最」为「聚」也。
  注「赵惠文王」 案:此下当依史记有「十六年」三字。各本皆脱。
  注「史记曰逡巡遁逃」 袁本、茶陵本作「遁逃,史记作逡巡」。案:二本是也。「遁逃」复举正文「史记曰逡巡」五字为一句,善所见史记作「逡巡」,而今本作「逡巡遁逃」,后人妄添二字,尤反依之改,转误之甚者也。贾子作「逡巡」,正与善所见史记同。又案:正文作「遁逃」,西征赋注引作「遯逃」,必善读汉书陈涉传如此,故载史记之异,意谓两文俱通。考贾子下篇,亦言「百万之徒逃北而遂坏」,然则作「遁逃」自无不可,未见潘安仁必误如匡谬正俗所讥也。师古汉书专主「逡遁」,卽其所谓「遁」者,盖取盾之声,以为「巡」字当音详遵反。学者既不知「遁」为「巡」字,遂改为「遁逃」者,与善全异,不可用以校此,读者多所不憭。又,今本汉书作「遁巡」,注同,更讹舛,非颜之旧观。匡谬正俗所说自明,兹不订彼。
  注「以金为箭镞也」 袁本、茶陵本「镞」作「镝」,是也。
  国家无事 袁本云善无「家」字。茶陵本云五臣有。案:此尤校添之也。史记、汉书、贾子俱有。
  俛首系颈 茶陵本「颈」作「头」,云五臣作「颈」。袁本云善作「头」。案:此尤校改之也。史记、汉书、贾子俱作「颈」。
  销锋鍉铸以为金人十二 袁本、茶陵本云「鍉铸」善作「铸鍉」。案:此尤校改之也。汉书作「鍉铸」,贾子作「镝铸」,「镝」卽「鍉」也,「鍉」,句绝;「铸」下属。史记作「销锋铸鐻」,似四字连文,「鐻」「鍉」亦异,未审善果何作?
  注「以销锋鍉为锺鐻金人十二」 案:「以销」当作「销以」,「锋鍉」二字衍。各本皆误。所引始皇纪文。
  注「广雅曰何问也」 案:「何」上当有「谁」字。各本皆脱。
  注「甿古氓字氓人也」 袁本、茶陵本「氓」字作「文氓」。案:颜注引作「甿」,古文萌字。萌,民也。盖善引无「字」字,又讳「民」作「人」。集解引作「甿古氓字。氓,民也」。尤依之校改耳。
  率罢散之卒 袁本云善作「罢弊」。茶陵本云五臣作「疲散」。案:此尤校改之也。史记、汉书俱作「罢散」。善所见或为「弊」字也,贾子作「疲弊」,可证。
  天下云集而响应 袁本、茶陵本「集」作「会」。案:此尤校改之也。史记作「集」,汉书、贾子作「合」,或皆不与此同。
  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 袁本、茶陵本「非」作「不」,下「非铦」之「非」亦作「不」。案:此尤校改之也。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