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之任,欲权时救急,言朱浮所以招致宾客者,此亦权时救急也。二者皆为国耳。卽疑浮相谮,何不诣阙自陈,而为灭族之计乎?
  朝廷之于伯通,蔡邕独断云:朝廷者,不敢指斥君,故言朝廷。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孙之亲。汉书,大司农田延年谓霍光曰:将军为国柱石。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左氏宣公二年传曰:初,赵宣子畋于首山,见灵輙饿,问其病,对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问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矣,请以遗。使尽之,而为之箪食与肉。既而与为公介。灵公比以赵盾骤谏,伏甲将攻杀之。灵輙乃倒戟以御之。又战国策曰:楚王伐中山,中山君亡,有二人荷戈而从之。中山君顾二人曰:子何为者?对曰:昔臣之父尝饿且死,君舍以餔臣父。臣之父且死,曰:中山君有事,汝必赴之。是以今来死君之难。中山君曰:以一杯羹而亡国,以一而获二死士。媵母,未详。岂有身带三绶,职典大邦,而不顾恩义,生心外叛者乎!三绶者,古人兼官者,一官一绶也。范晔后汉书曰:更始使谒者韩鸿持节徇北州,承制得专拜二千石以下。鸿至蓟,以宠乡闾故人,相见大喜,拜宠偏将军,行渔阳太守。世祖又以书招宠,宠乃发步骑三千人归世祖。世祖承制封建忠侯,赐号大将军。伯通与吏民语,何以为颜?行步拜起,何以为容?坐卧念之,何以为心?引镜窥景,何以施眉目?举厝建功,何以为人?惜乎!弃休令之嘉名,造枭鸱之逆谋,捐传叶之庆祚,招破败之重灾,高论尧舜之道,不忍桀纣之性,生为世笑,死为愚鬼,不亦哀乎!
  伯通与耿侠游范晔后汉书曰:吴汉说宠从世祖,会上谷太守耿况亦使功曹寇恂诣宠,结谋共归世祖。又曰:况字侠游。俱起佐命,同被国恩。侠游谦让,屡有降挹之言,苍颉篇曰:挹,损也。而伯通自伐,以为功高天下。孔安国尚书传曰:自功曰伐。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羣豕皆白,怀惭而还。若以子之功高论于朝廷,则为辽东豕也。白头豕,未详。今乃愚妄,自比六国。张晏汉书注曰:齐、燕、楚、韩、赵、魏。六国之时,其势各盛,廓土数千里,胜兵将百万,故能据国相持,多历年所。今天下几里,列郡几城,奈何以区区渔阳而结怨天子?区区,言小也。公羊传曰:司马子反谓楚王曰:以区区之宋,犹有不欺之臣。此犹河滨之民,捧土以塞孟津,多见其不知量也!论语曰: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仲尼,日月也,无得而踰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方今天下适定,海内愿安,士无贤不肖,皆乐立名于世。而伯通独中风狂走,自捐盛时,内听娇妇之失计,外信谗邪之谀言,东观汉记曰:浮密奏宠,上征之。宠既自疑,其妻劝宠无应征,今渔阳大郡,兵马众多,奈何为人所奏而弃此去?宠与所亲信吏计议,吏皆怨浮,劝宠止不应征。长为羣后恶法,永为功臣鉴戒,岂不误哉!或本云永为羣后恶法。今检范晔后汉书有此一句。然东观汉记亦载此书,大意虽同,辞旨全别,盖录事者取舍有详略矣。定海内者无私雠,勿以前事自疑,愿留意顾老母少弟。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雠者所快。范晔后汉书曰:宠齐独在便室,苍头子密等三人,因宠卧寐,共缚着床。又以宠命呼其妻,妻入,大惊。夜后,解宠手,令作记,告城门将军云:今遣子密等至子后兰卿所,速开门出,勿稽留之。书成,卽斩宠及妻头置囊中。便持记驰出城,因以诣阙,封为不义侯。
  文选考异
  为幽州牧与彭宠书 案:此书当在前,说见上。
  注「渔阳太守」 何校「守」下添「彭宠」二字,陈同,是也。各本皆脱。
  注「陈遵刘竦」 陈云「刘」,「张」误,是也。各本皆误。
  内听娇妇之失计 袁本、茶陵本「娇」作「骄」,是也。后汉书亦是「骄」字。
  注「或本云永为羣后恶法今检范晔后汉书有此一句」 何校「云」改「无」。陈云「云」疑当作「无」。今案:何、陈所说非也。「一」当作「二」。各本皆误。或本云「永为羣后恶法」者,谓正文二句,本或作如此一句也。今检范晔后汉书有此二句者,谓其与或本云者不合,而与正文合也。正文不云「永为羣后恶法」,不得如何、陈所改作「或本无」甚明。
  为曹洪与魏文帝书魏志曰:曹洪,字子廉,太祖从弟。
  陈孔璋陈琳集曰:琳为曹洪与文帝笺。文帝集序曰:上平定汉中,族父都护还书与余,盛称彼方土地形势。观其辞,如陈琳所叙为也。
  十一月五日,洪白:前初破贼,情奓意奢,说事颇过其实。得九月二十日书,得文帝书。读之喜笑,把玩无猒,亦欲令陈琳作报。琳顷多事,不能得为。念欲远以为欢,故自竭老夫之思。左氏传,赵孟曰:老夫罪戾是惧。辞多不可一一,粗举大纲,以当谈笑。
  汉中地形,实有险固,四岳三涂,皆不及也。左氏传,司马侯曰:四岳、三涂,九州岛之险也。杜预曰:东岳岱,南岳衡,西岳华,北岳恒;三涂,在河南陆浑县南。彼有精甲数万,临高守要,一人挥戟,万夫不得进。汉书,朱买臣曰:一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