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者台下代陈一疏髙义薄云览之亦淫淫涕下矣

  邓定宇【王锡爵】

  儿子衡叨隽不佞阴识此儿情恬太甚恐终非爵禄器将来使受学兄门则农山言志汾河鼔瑟或可与共之耳

  叶龙潭总督【王锡爵】

  顷贵阳借重则不佞间语所知如门下磊落之才寜缓而为之择地毋急而为之择官葢至今日鄙言始验然千盘鸟道万里狼烟以累贤者劳于奔命则生幸毋任怨敢任徳乎

  李养愚【王锡爵】

  方今之世下官攻上官以为名上官媚下官以为厚乡宦胁有司以为威有司又胁乡宦以为巧真极乱世界吾台不幸而处此且归之数耳

  陈五岳【王锡爵】

  捧教怃然今之従政者真如着敝絮行荆棘中权臣重臣两无所处然门下徒知人情借权以齮重之可忧而不知重者之未必重也方今主断尚独朝论尚众一柄而左右掣一铛而水火争循而行之虽伊周复起欲下盐梅甚难无论不肖五日京兆矣

  黄毅庵【王锡爵】

  大抵人情一有物于胸中则九域之外千岁以往无不可罗织为案今日之事且安知不有见牛喘而追勘丙吉者吾丈莫漫以君子之心遂作世人咋舌想司马公所谓要之死日是非乃定聊以此奉慰并自慰耳

  沈蛟门【王锡爵】

  中使虽四出然变随机数起主上决有轮台追悔时我翁吃紧知人使中外吏不走卖官一途庶几政乱官清尚可救得一半疲癃所见不过如此

  萧玄圃【王锡爵】

  主上真神明其向倚老成往往外踈冷而中胶漆若老兄一旦得地当痛扫名根一以精诚感格为本太平可朞月望也

  与吕甥玉绳论诗文书【孙矿】

  尝妄谓商以前止尚书上巻二十余篇此先秦也浑而雅周易周书周仪礼其周之旧乎奥而则戴记老子春秋经管子三传国语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文文而巧新而无穷皆西京也荘列策骚其周之东乎竒而肆韩公子文信侯其周之衰乎峭而辨皆东京也若以近代方之经为韩荘骚为柳马班则永叔子瞻耳今拟欲祖篇法于尚书间及章字句祖章法于戴记老子三传国语间篇字句祖意字于易周礼春秋经间章句不获已乃两之以荘策其纵而驰也乃任途于韩吕最后而陆沈于马班然亦慎言其余矣

  其二

  诗止建安以前虽若未尽然三百篇及古歌辞竒变固其十五唐歌行五七言长篇新变声虽足喜要之非诵唐诗所构待吐语逼曹刘时然后博及未暮也李杜二家是宋诗之魔尤当姑舎如近日文体俱沿韩柳顾不枕籍于二集此可知其觧矣

  其三

  世人皆谈汉文唐诗王元美亦自谓诗知大歴以前文知西京而上愚今更欲进之古诗则建安以前文则七雄而上文则以易书周礼礼记三春秋论语为主两之语策参之老荘管诗则三百篇为主兼之楚骚风雅广逸汉魏诗乗一意精诣大约已定志今以告吾甥共臻斯路如何更得二三同志鞭弭櫜鞬以相周旋更大善自前所列书外可一切置勿观即此一笈篇帙亦尽富次第进以娱目尽不厌也

  其四

  偶因汪司马坟雅之说妄品古籍窃以为易诗书此乃三坟周礼礼记春秋三传此乃五典仪礼管老列荘国语策骚此之谓八索荀韩孙吕淮南史记汉书文选诗纪此之谓九丘学文者读此足矣即不读穆天子传等不记祈招之诗无伤也

  其五

  所云五车一笈若待删削始出恐汗青无日愚意但取十三经注益之以汲冢周书史则国语国策史记汉书子则老列荘荀管韩孙吕佛氏则取圆觉楞严维摩骚则楚辞诗则诗纪无已则更加之文选或再附以十二家李杜此则可为五车一笈余皆可不观矣

  其六

  若立程愚以为文一家则易书三传周礼礼记语孟语策老荘管韩至史记止诗一家则诗骚古逸汉魏诗纪选诗至杜集止皆一年一周必不可缺其余则程外及之或即更立程外程免致泛滥尤为善计也作与读互为进益作亦须立程每月文则三二篇诗则十首且多作五言七言姑缓今人诗不如古者正坐竞务七言耳

  其七

  寄来书程大约即曩所欲精心十余种天下佳书原无多许但所限书似尚觉多恐力不能徧即徧亦恐属涉猎禅家丹家书于文章家不甚切即欲观只楞严维摩圆觉三种足矣其余愚不能知要之岂能过荀韩管吕若取以博竒醒目谓胜于说海玉露诸书固善然却不必限之程内也语孟精奥语更奥而竒若洗眼静坐以观妙处自见人但以其大熟忽畧之耳杂看最冝戒即欲有所游息以娱心目亦不出前程中数书可也史记可与杜诗同看汉书可与李诗同看

  其八

  戒杂看看必动笔如此不惟心细所深得且异日足有所考也闻之昔人有云再看时别换一色笔如此亦自一法愚近看书觉比往日有得但苦无相商确者

  其九

  诗可以兴其道最近人而亦可以断续为之与宦情不碍然须深沉求之乃觉有味今且将三百篇及风雅广逸及诗乗置簏中碎摘其佳句信手録一帙日讽咏之自能令诗思勃勃此事须求自得不必逐时好又须觅不经人道语然亦不可强索情神合自有入妙处得一首合作便足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