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猷。得其理则阴阳以调,失其和则灾斯作。故举才而授,帝惟其难;论疲乏於邦,官不必备。苟非其任,自古缺之。
臣樗栎散材,桑榆暮齿,识非经远,器不济时。徒以宿忝周行,历登朝庑,再睹兴运,累辱宠章。执典禁戎,不雪四郊之耻;忝尸端右,更居八座之荣。任重材轻,恩深效浅。空旷职事,亻黾亻免岁时。莫能师长具寮,损益大政。况疲弊已至,年浸衰,心欲自︹,力终不及。无德而禄,必为小人之患;非材妄居,果致大臣之咎。
顷自中夏,及乎首秋,郡国水灾,屡为人害;濒阳奥壤,流溺邑居。淇上名区,漂坏闾井。又雒水溢,决溃是防,惊惶居人,辄动皇念。将政教之吏,罔副天心;实燮理之才,未知王度。夫水阴气也,臣实主之。臣忝职右枢,致此阴。是不能调理其气,而乃旷居其官。虽运属尧年,则无治水之用,位侔殷相,且阙济川之功。犹负明刑,坐逃皇谴,皇恩不弃,其若天何?昔汉官故事,丞相以天灾免职,况窃在圣朝,臣岂敢颜居位?乞解所职,待罪私庭。冀移阴咎之徵,复免夜行之眚。
○谏罢丰州书
丰州控河遏贼,实为襟带。自秦汉以来,列为郡县,田畴良美,尤宜耕牧。隋季丧乱,不能坚守,乃迁徙百姓,就宁庆二州,致使戎羯交侵,乃以灵夏为边界。贞观之末,始募人以实之,西北一隅,方得宁谧。今若废弃,则河傍之地,复为贼有,灵夏等州,人不安业,非国家之利也。
☆韦展
展,杜陵人,官少府监主簿。
○日月如合璧赋(以“应候不差,如璧之合”为韵)
国家纂宏天统,绍启王迹。猎英华於百代,漱芳润於六籍。於是阐睿历於畴人,镜元象之冰释,察运行之盈缩,见分度之损益。五星同舍,状自叶於连珠;两曜集晨,候不愆於合璧。是知阴阳卷舒,日月居诸。时会而乍离乍合,顺行而匪疾匪徐。徵於颛顼之法,考以轩辕之书。百灵以之肃若,四海由其晏如。
推上元之岁,时和气茂;惟南至之辰,日月来就。望乌兔之交集,瞻斗牛而既觏。璧惟圆制,象其圆正之形;玉以贞称,表此贞明之候。可以袭承天意,可以敬授人时。观台之瑞斯验,冯相之言不欺。方见仲尼无得而逾矣,乃知游夏何足以当之?临楚山岂和氏而能识?入秦野非相如之见持。
且夫日者尊而有常,月者谦而不杂,每有德而昭感,必效灵而允答。分则列照於三无,聚则和光於六合。徒观夫炳焕可嘉,毫靡差,珥作如虹之气,波为旁达之华。映彼仙娥,有似夫佩而比德;吐兹王字,更疑乎瑜不掩瑕。然则天垂象兮至明,历为功兮可久。重之斯实理本,轻之则为乱首。是以尧之分命,典诰高其能然;鲁也失官,春秋贬其诚不。吾君之所惩劝,将永代而遵守。顾惟愚懵,窃睹嘉应。钩深索隐,虽无瞽史之才;颂德歌功,敢借诗人之兴。
☆权无二
无二,高宗朝太常博士,历太子文学。
○答沙门复礼辩惑书
续晨凫之足,凿混沌之窍。百年之疑,一朝顿尽;永遵觉路,长悟迷源。烦恼之薪,餐涅之饭。请事斯语,以卒馀年。
☆源直心
直心,相州临漳人,高宗时为周王府长史,擢太常伯,流死岭南。
○议释道不应拜俗状
释旨希微,理畅有形之表;元宗罔像,义轶无名之外。括三才而体要,包万类而穷神。真气丽关,伫犹龙之西举;法□彩野,驯巨象之东归。玉洞仙经,冲元羽化;金容懿范,演圣龙宫。至道难名,神功不揣,爰自周汉,咸著丹青,典午当涂,因循不替。是知趋元门者千古,崇释典者百王。剪缁裳,忽轻肥之美;变冠黄服,蔑簪绂之荣。莫不志越寰中,心游方外。去揖让之节,就戒律之仪。弛礼乐之规,游虚白之室。是以如来秘说,绝敬君亲。绵古洎今,无朽兹教。教如可废,法亦可刊。教舍法存,法将安措?
且甲士不拜,岂伍卒之自尊?天颜咫尺,非一介之云贵,并以衔威禀命,所以礼弃谦恭。况乎延思烟霞,解尘俗於羁网。警情法界,释怨会於樊笼?而使降出俗之容,展入家之礼,考古恐乖通理,论今惧爽彝章。议逮刍微,敢申管见?瞻对疏谬,悚惧交怀,谨议。
论曰:元教废兴,理钟斯运;而盛衰之寄,抑亦人谋。皇上御辩乘时,允膺付托,所以降非常之诏,励释侣於明时者也。《春秋》传曰:“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余闻其语矣。今见其人焉。观秀上肆力释君,昌言帝阙,词志款款。勤则勤矣。而宣公之启状,详切该博,吾无间然。方今以大法为已任,思正其倾危,能负重道远者,此其人也欤?仲尼云:“颠而不扶,危而不持,则将焉用彼相矣?”若此真可谓至觉元首,良哉股肱!中台周府等议,虽文质有乖,而咸得事要。然枢纽经典,畴咨故实。理例锋颖,词韵膏腴,则司戎之称鸿笔丽藻矣。若标以显议,约以正词,其文辩洁,其事明,则左骁卫举其纲领矣。将来达鉴,斯焉取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