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故得出入禁闱,挠乱时政。陛下又轻骑微行,数幸其室。上下黩,有亏尊严。臣尝闻兴化致理,必由进善;康国宁人,莫大弃恶。故孔子曰:“执左道以乱政者杀。假鬼神以危人者杀。”今慧范之罪,不殊於此也。若不急诛,必主变乱。除恶务本,去邪勿疑,实愿天聪,早加裁贬。
○请穷治张昌宗疏
微臣窃见宋奏:张昌宗令李宏泰占,有天分及有天子气,请禁身勘当,恩敕不允者。但昌宗无德无才,谬承恩宠,自宜粉骨碎肌,以答殊造,岂得包藏祸心,有此占相?陛下以簪履恩久,不忍加刑;昌宗以逆乱罪多,自招其咎。此是皇天降怒,非唯陛下故诛,违天不祥,乞陛下裁择。
原其本奏,以防事败。事败即言奏讫,不败则候时为逆。此乃奸臣诡计,疑惑圣心。今果遂其所谋,陛下何忍不察?若昌宗无此占相,奏後不合更与宏泰往还。尚令修福,复拟禳厄,此则期於必遂,元无悔心。纵虽奏闻,情实难恕,此而可舍,谁其可刑?
陛下党而不诛,养成其恶,臣恐更有为逆者,无人敢言。纵使昌宗元无此心,今见频遭事迫,亦当不日为乱,况复先有包藏?又昌宗经勘当已前,其心或防後,则虽有此惧,势仍倾朝。况经两度事彰,天恩并垂舍宥,昌宗自为得计,人亦以为应运,即不劳兵甲,天下皆从,万方讥之,以为陛下纵成其乱也。臣闻父在子称尊者,尚为逆子;君在臣图天分,是为逆臣。臣逆不诛,社稷其亡矣。伏请付鸾台凤阁三司考竟其罪。
☆张柬之
柬之字孟将,襄州襄阳人。少补太学生,第进士,累补青城丞,永昌元年以贤良徵,时年七十馀矣。试策第一,擢拜监察御史,神功初累拜荆州大都督府长史。长安中召还,狄仁杰荐为司刑少卿,迁秋官侍郎,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迁凤阁侍郎。中宗即位,以诛张易之昌宗功擢拜天官尚书凤阁鸾台三品,封汉阳郡公,迁中书令,监修国史,进封汉阳郡王,加特进,令罢知政事,授襄州刺史,寻为武三思所构,贬新州司马,愤恚卒,年八十二。景□元年赠中书令,谥曰文贞,建中初又赠司徒。
○请罢姚州屯戌表
臣某言:臣伏闻姚州者,古哀牢之旧国,绝域荒外,山高水深,自生人以来,洎於後汉,不与中国交通。前汉唐蒙开夜郎填﹂,而哀牢不附。至光武末年,始请内属,汉置永昌郡以统理之,乃收其盐布毡之税,以利中土。其国西通大秦,南通交趾,奇珍异宝,进贡岁时不阙。刘备据有巴蜀,常以甲兵不充。及备死,诸葛亮五月渡泸,收其金银起盐,以益军储,使张伯岐选其劲卒利兵,以增武备。故《蜀志》称自亮南征之後,国以富饶,甲兵充足。由此言之,则前代置郡,其利颇深。
今盐布之税不供,珍奇之贡不入,戈戟之用,不实於戎行,ク货之资,不输於大国,而空竭府库,驱率平人,受役蛮夷,肝脑涂地,臣窃为国家惜之。
昔汉以得利既多,历博南山,涉兰仓水,更置博南、哀牢二县。蜀人愁怨,行者作歌曰:“历博南,越兰津,渡兰仓,为他人。”盖讥汉贪珍奇盐布之利,而为蛮夷之所驱役也。汉获其利,人且怨歌。今减耗国储,费用日广,而使陛下之赤子,身膏野草,骸骨不归,老母幼子,哀号望祭於千里之外,於国家无丝之利,在百姓受终身之酷臣窃为国家痛之。
往者,诸葛亮破南中,使其渠率自相统领,不置汉官,亦不留兵镇守。人问其故:亮言置官留兵,有三不易。大率以置官夷汉杂居,猜嫌必起;留兵运粮,为患更重;忽若反叛,劳费更多。但粗设纪纲,自然安定。臣窃以亮之此策,妙得羁縻蛮夷之术。
今姚府所置之官,既无安边靖寇之心,又无葛亮且纵且擒之技。惟知诡谋狡算,恣情割剥,贪叨劫略,积以为常。扇动酋渠,遣成朋党,折支谄笑,取媚蛮夷,拜跪趋伏,无复惭耻。提挈子弟,唱引凶愚,众会蒲博,一掷累万。
剑南逋逃,中原亡命,有二千馀户,见散在彼,专以掠夺为业。姚州本龙朔中武陵县主簿石子仁奏置之,後长史李孝让、辛文协并为群蛮所杀。前朝遣郎将赵武贵讨击,贵及蜀兵,应时破败,噍类无遗。又使将军李义总等往征,郎将刘惠基在阵战死,其州遂废。臣窃以诸葛亮称置官留兵,有三不易,其言乃验,至垂拱四年,蛮郎将王善宝、昆州刺史爨乾福又请置州,奏言所有课税,自出姚府管内,更不劳扰蜀中。及置州後,录事参军李棱为蛮所杀。延载中,司马成琛奏请於泸南置镇七所,遣蜀兵防守,自此蜀中骚扰,於今不息。
且姚府总管五十七州,巨猾游客,不可胜数。国家设官分职,以化俗防奸,无耻无厌,狼籍至此。今不问夷夏,负罪并深,见道路劫杀,不能禁止。臣恐一朝惊扰,为祸转大。伏乞省罢姚州,使隶府,岁时朝觐,同之蕃国。泸南诸镇亦皆废,於泸北置关,百姓自非奉使入蕃,不许交通来往。增府兵,选择清良宰牧以统理之。臣愚将为稳便。
○对贤良方正策
问:朕闻体国经野,取则於天文;设官分职,用立於人纪。名实相副,自古称难;则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