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关者众;一士之进,所课也详。故能官得其人,鲜有败事。魏晋反是,所失宏多。”子野所论,盖区区之宋朝耳。犹谓不胜其弊,而况於当今乎?
又夫从政莅官,不可以无学。故《书》曰:“学古入官,议事以制。”《传》曰:“我闻学以从政,不闻以政入学。”故贵戚子弟,例早取官,或龆龀之年,已腰银艾;或童之岁,已袭朱紫。宏文崇贤之生,羽林期门之类,课试既浅,艺能亦薄,而门阀有素,资望自高。夫象贤继父,古之道也。所谓胄子,必裁诸学。修六礼以节其性,明七教以兴其德,齐八政以防其淫,举贤以崇其德,简不肖以黜其恶。少则受业,长而出仕,并由德进,必以才,然後可以利用宾王,移家事国。少仕则废学,轻试则无才,於此一流,良足惜也。又勋官三卫流外之徒,不待州县之举,直取之於书判,恐非先德而後言才之义也。
臣又以为国之用人,有似人之用财。贫者厌糟糠,思短褐;富者馀粱肉,衣轻裘。然则当衰弊乏贤之时,则可磨策朽钝而乘驭之;在太平多士之日,亦宜妙选髦俊而任使之。《诗》云:“翘翘错薪,言刈其楚。”楚荆也,在薪之翘翘者。方之用才,礼亦当尔。选人幸多,尤宜简练。臣窃见制书,每令三品五品荐士,下至九品,亦令举人,此圣朝侧席旁求之意也。但以贬不甚明,得失无大隔,故人上不忧黜责,下不尽搜扬。苟以应命,莫慎所举。且惟贤知贤,圣人笃论,伊皋既举,不仁咸远。复患阶秩虽同,人才异等,身且滥进,鉴岂知人?今欲务得实才,兼宜择其举主。清流以源洁,影端由表正,不详举主之行能,而责举人之庸滥,不可得已。《汉书》云:“张耳、陈馀之宾客厮役,皆天下俊杰。”彼之蕞尔,犹能若斯,况以神皇之圣明,国家之德业,而不建长久之策,为无穷之基,尽得贤取士之术?而但顾望魏晋之遗风,留意周隋之末事,臣窃惑之。伏愿稍回圣虑,特采刍言,略依周汉之规,以分吏部之选,即望所用精详,鲜有差失。
☆元万顷
万顷,洛阳人。起家通事舍人,拜著作郎。武后讽高宗召诸儒论撰,万顷与其选,朝廷疑议及百司表疏,皆密令参决,以分宰相之权,时人谓之北门学士,武后临朝,选凤阁舍人,寻擢侍郎。永昌元年为酷吏所陷,流岭南死。
○郊丘明堂等严配议
伏惟高祖神尧皇帝凿乾构象,辟宇开基;太宗文武圣皇帝绍统披元,循机阐极;高宗天皇大帝宏祖宗之大业,廓文武之宏规。三圣重光,千年接旦,神功德,罄图牒而难称;盛烈鸿猷,超古今而莫拟。岂徒锱铢尧舜,糠比殷周而已哉?
谨按见行礼,昊天上帝等祠五所,咸奉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兼配。今议者引祭法《周易》、《孝经》之文,虽近稽古之辞,殊失因心之旨。但子之事父,臣之事君,孝以承志,忠而顺美。窃惟兼配之礼,特禀先圣之怀;爰取训於通规,遂申情於大孝。《诗》云:“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易》曰:“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敬寻厥旨,本合斯义。”今若远摭遗文,近乖成典,拘常不变,守滞莫通,便是臣黜於君,遽易郊丘之位;下非於上,靡遵弓剑之心。岂所以申太后哀感之诚,徇皇帝孝思之德?慎终追远,良谓非宜;严父配天,宁当若是?
伏据见行礼,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今既先配五祠,理当依旧无改。高宗天皇大帝齐尊耀魄,等邃含枢,阐三叶之宏谟,开万代之鸿业,重规,叠矩,在功烈而无差,享地郊天,岂祀配之有别?请奉高宗天皇大帝历配五祠,以申典礼。谨议。
○明堂大飨议
谨按明堂大飨,惟祀五方帝。故《月令季秋令》云:“是月也大飨帝。”则《典礼所》云:“大飨不问卜。”郑元注云:“谓遍祭五帝於明堂,莫适卜是也。”又按《祭法》云:“祖文王而宗武王。”郑元注云:“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故《孝经》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据此诸文,明堂正礼,唯祀五帝,配以祖宗及五帝五官神等。自外馀神,并不合预。
伏惟陛下追远情深,崇志切,故於明堂飨祀,加昊天上帝皇地,重之以先帝先后配飨,此乃补前王之阙典,宏严配之虔诚。往以神都郊坛未建,乃於明堂之下,广祭众神,盖义出权时,非不刊之礼也。谨按《礼经》,其内官中官等五岳四渎诸神,并合从祀於二至,明堂总奠,事乃不经。然则宗祀配天之亲,杂与小神同荐於严配之坛,理有不安。望请每岁元旦,唯祀天地大神,配以帝后。其五岳以下,请依礼於冬夏二至,从祀方丘圜丘,庶不烦黩。谨议。
☆郭正一
正一,定州彭城人。贞观中进士,累转中书舍人宏文馆学士,永隆二年迁秘书少监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武后临朝,转国子祭酒,罢知政事,历麟台监。永昌元年为酷吏所陷,流死岭南。
○对ㄩ肆策
对:ㄩ肆之兴,用存交易;山泽之利,事属贸迁。是以先王因井而制居,往圣观爻而立义。将以致兹百族,通彼万商。罗肆巨千,广充上积之货;旗亭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