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处先挠之。备东则挠西,备西则挠东。彼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之间,可以知彼之虚实,众之强弱。攻虚击弱,则所向无前矣。勿大举,但以轻兵挠之。彼人怯弱,知我入其地,必大发以来应。数大发,则民困而国竭。一不大发,则我获其利。彼竭我利,则江北诸州,皆国家之所有也。既得江北,则用彼之民,扬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难平也。如此则用力少而收功多。得吴则桂、广皆为内臣,岷蜀则飞书而召之。如不至,则四面并进,席卷而蜀平矣。吴蜀平,幽可望风而至。唯并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诱,必须以强兵攻。力己竭,气已丧,不足以为边患,可为後图。方今兵力精练,器用具备,群下知法,诸将用命。一稔之後,可以平边。臣书生也,不足以讲大事。至於不达大体,不合机变,惟陛下宽之。
○太清神鉴序
至神无体,妙万物以为体。至道无方,鼓万物以为用。故浑沦未判,一气湛然。太极才分,三才备位。是以阴阳无私,顺万物之理以生之。天地无为,辅万物之性以成之。夫人生居天地之中,虽禀五行之英,为万物之秀者,其形未兆,其体未分。即夙具其美恶,蕴其吉凶。故其生也,天地岂容巧於其间哉!莫非顺其世,循其理,辅其自然而已。故夙积其善,则赋其形美而畀福禄。素积其恶,则流其质凶而处夭贱。此其灼然可知,其确然不易也。是以古之贤圣,察其人则观其形,观其形则知其性,知其性则尽知其心,知其心则知其道。观形则善恶分,识性则吉凶著。且伏羲日角,黄帝龙颜,舜目重瞳,文王四乳,斯皆古之瑞相,见之间降之圣人也。其诸贤愚修短,犹之指掌。微毫丝末,岂得逃乎?故相论形神之术,自此而兴焉。其来极多,其论至冗。许负袁天纲陶隐居李淳风之後,不可胜计。然皆穷幽探赜,得之至妙。其或紊乱所说,或异或同,至使学者不能贯於一致。余自稚岁,潜心於此。考古验今,无不徵效。遂特离林屋洞,下山三载,遍搜古今,考之极元者,集成一家之书,目之曰《太清神鉴》,以其至大至明,形无不鉴。至清至莹,象无不分。然未足夺天地赋形之机,亦可尽人之性情耳。谨序。
●卷八百六十一
☆孙忌
忌,本名凤,一名晟,高密人。少为道士,谒後唐庄宗於镇州,授秘书省著作佐郎。天成初,朱守殷叛,忌为幕客,赞成其事,朱氏诛,匿迹入淮,吴人以伪官授之。周显德三年署伪司空,奉贡行在,以所言失实,收下狱诛之。
○佛窟寺碑
是山也,两峰连峙,状似牛头。昔天纪之初,西峰圯裂,中有比邱,闭目跌坐,躯貌伟大,形质枯槁。时诸沙门皆往礼拜,议曰:“得非道者入灭定耶?”於是灌苏油以滋泽,击槌磬而惊悟。豁然开目高视曰:“汝等何人,形状卑小,而披法服?”沙门曰:“此邱也。”又问曰:“我师迦叶在否?”对曰:“入涅矣。”良久起升虚空。
☆刘崇远
崇远仕南唐,官大理司直,著有《金华子新编》三卷。
○金华子新编序
金华子者,河南刘生。少慕赤松子兄弟能释羁勒於放牧间,读其书,想其人,恍若游於金华之境,因自号焉。生自童蒙岁,便解爱人博学。暨乎鬓焦秃,而无所成名。凡为文章,略知宗旨。最嗜吟咏,而所得亦不出流辈。年逾壮室,方莅官於畿甸。继宰二邑,共换二十馀寒暑。唯知趑趄畏慎,不能磊落经济。罢秩归京,得留缀班。家贫窭,在阙三四年,甚窘困,稍暇犹缀吟不困倦,纵情任兴,一联一句,亦时有合於清奇,顾於食玉燃桂,不无挠怀。才缓纡斯须,则啸傲自若。或遇盛友良会,闻人语话及兴亡理乱,犹耳聪意悦,未尝不周旋观察,冀或凑会警戒。庶几助於理道者,必慷慨反复,至於逾晷不息。时皇上忧勤大宝,宵衣旰食。致治之切,无愧前代。命有司张皇公道,抡择材隽。科第取士,郁然反古。时有以春闱策问举子对义见示者,睹强国富民之论,今古得失之理,则愧惕雀息,往往汗流。何者?以坐遇明盛时,而抱名称不闻於世,何疾复甚於斯矣。因念为童时,侍立长者左右,或於冬宵漏永,秋阶月莹,尊年省睡,率皆话旧时经由,多至深夜不寐。始则承平事实矣,爰及乱离,於故基迹,或叹或泣,凄咽仆隶。自念髫龀之後,甚能记听。今虽稚齿变老,耄亡失忆,十可一二,犹存乎心耳。并成人宦游之後,其间耳目谙详,公私变易,知闻传载,可系铅椠者,渐恐年代浸远,知者已疏。更虑积新沉故,遗绝堪惜。宜编序者,即随而释之云尔。
○新开宴石山记
盖闻住非声而去非色,无灭无生。视不见而听不闻,而(阙一字)有(阙二字)三空俄显,一德爰彰。善念必通,勤行可学。明明宗旨,历历程途。实有路以堪跻,(阙二字)门而可入。自是心源不透,智筏未征。达彼岸以何由,凑元关而莫迨。崇远自亲禁掖,厚忝渥恩。凡睹灵踪,悉虔俗志。冀精勤於一善,上报答於九重。
宴石山者,在白州博白县之西乡,与马门滩伏波公之祠邻近。《图经》云:“昔有神人称陈越王,今有古宫基址,见在廉州合浦。(阙三字)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