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实,除因迁都之外,无别立庙之文。
○东都神主议
夫礼虽缘情将命,厥要实在得中。必过礼而求多,则反亏於诚敬。伏以神龙之际,天命有归,移武氏庙於长安,即其地而置太庙。以至天宝初复,不为建都而设。议曰:中宗立庙於东都,无乖旧典。徵其意不亦谬乎?
又曰:东都太庙,至於睿宗、玄宗犹奉而不易者。盖缘尝所尊奉,不敢辄废也。今则废已多时,犹循莫举之典也。
又曰:虽贞观之始,草创未暇,岂可谓此事非开元之法者。谨按定开元六典敕曰:听政之暇,错综古今。法以周官,作为唐典。览其本末,千载一朝。《春秋》谓考古之法也,行之可久。不曰然欤!此时东都太庙见在,六典序两都宫阙,西都具太庙之位,东都则存而不论。足明事出一时,又安得曰开元之法也!又三代礼乐,莫盛於周。昨者论议之时,便宜细大取法。于周迁而立庙,今立庙不因迁,何美之而不能师之也。
又曰:建国神位,右社稷而左宗庙,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者。谨按六典,永昌中,则天以东都为神都,迩後渐加构宫室,百官於是备矣。今之官室百司,乃武氏改命所备也。上都已建国立宗庙,不合引言。
又曰:东都洛阳祭孝宣等五帝,长安祭孝、成、平三帝。以此为置庙之例,则大非也。当汉两处有庙,所祭之帝各别,今东都建庙作主,与上都同。概而论之,失之甚者。
又曰:今或东洛复太庙,有司同日侍祭。以此为数,实所未解者。谨按天宝三载诏曰:“顷四时有事於太庙,两京同日。自今已後,两京各宜别择日。”载在祀典,可得而详。且立庙造主,所以祭神。而曰存而勿祀,出自何经?当七庙五庙无虚主,而欲立虚庙,法於何典?前称庙貌如故者,即指建中之中,就有而言,以为国之先也。前以非时不造主者,谓见有神主,不得以非时而造也。若江左至德之际,主并散亡,不可拘以例也。
或曰:废主之瘗,请在太微宫者。谨按天宝二年敕曰:“古之制礼,祭用质明。义兼取於尚幽,情实缘於既没。我圣祖澹然常在,为道之宗。既殊有尽之期,宜展事生之礼。自今已後,每至圣祖宫有昭告,宜改用卯时者。”今欲以主瘗於宫所,即与此敕全乖。
又曰:主不合瘗,请藏夹室者。谨按前代藏主,颇有异同。至如夹室仪用,以序昭穆也。今庙主俱不中礼,则无之文。
又曰:君子将营宫室,以宗庙为先,则建国营宫室,而宗庙必设。东都既有宫室,而太庙不合不营。凡以论之,其义斯胜。而西周、东汉,并曰两都,其各有宗庙之证,经史昭然。又得以极思於扬扌,诗曰:“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大雅瓜瓞》言丰庙之作也。又曰:“於穆清庙,肃雍显相,洛邑既成,以率文王之祀。”此《诗》言洛之庙也。《书》曰:“成王既至洛,岁祭。文王も牛一,武王も牛一。”又曰:“裸于太室。康王又居丰,命毕公保厘东郊。岂有无庙而可蒸祭,非都而设保厘。则书东西之庙也。逮于後汉卜洛,西京之庙亦存。建武二年,於洛阳立庙,而成、哀、平三帝祭於西京。一十八年,亲幸长安行礼。当时五室列於洛都,三帝留於京庙。行幸之岁,与合食之期相会。不奉斋车,又安可以成此礼。则知两庙,周人成法,载主以行,汉家通制。或以当虚一都之庙为不可,而引七庙无虚主之文。《礼》言一都之庙,室不虚主。非为两都各庙,而不可虚也。联出征之辞,更明载主之意。因事而言,理实相统。非如诗人更可断章以取义也。古人求神之所非一,奉神之意无二。故废桑主,重作栗主。既事埋之,已明其一也。
或又引《左氏传》筑凡例,谓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而立建主之论。按鲁庄公二十八年冬筑,《左传》为筑发凡例,《谷梁》讥因薮泽之例,《公羊》称避凶年造邑之嫌。三传异同,左氏为短。何则?当春秋二百年间,鲁凡城二十四邑,唯一邑称筑,城其二十二邑,岂皆宗庙先君之主乎?执此为建主之端,又非通论。
或又曰:废主之瘗,何以在於太微宫所,藏之所宜,舍故依新,前已列矣。按瘗主之位有三,或於北牖之下,或在西阶之间,庙之事也。其不当立之主,但随其所以瘗之。夫主瘗乎当立之庙,斯不然矣。以在所而言,则太微宫所藏之所,与汉之寝园无异。历代以降,建一都者多,两都者少。今国家崇东西之宅,极严奉之典,而以各庙为疑,合以建都故事,以相质正,即周汉是也。今详议所徵,究其年代,率皆一都之时,岂可以拟议。亦孰敢献酬於其间。详考经旨,古人谋寝,必极於庙,未有设寝而不立庙者。国家承隋氏之弊,草创未暇,後虽建於垂拱,而事有所合。其後当干戈宁戢之岁,文物大备之朝,历于十一圣,不议废之,岂不以事虽出于一时,庙有合立之理,而不可一一革也。今落都之制,上自宫殿楼观,下及百辟之司,与西京无异,銮舆之至也。虽厮役之贱,必归其所理也。岂先帝之主,独无其所安乎?时也虞主尚瘗,废主宜然。
或以马融、李舟二人称,寝无伤於偕立,庙不妨暂虚。则是马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