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实归。从我者足为轨仪,异我者无逃指笑。动为时法,言比古经。独立一朝,高视千古。而又驱驰朋执,亻黾亻免宗亲。担石之储,常空于私室。方丈之食,每盛于宾筵。赠必固辞,求无不应。孰云具美,而不永年。某等早接游从,实钦道义。致诚薄奠,以诀终天。呜呼哀哉!尚飨。
○潮州祭神文五首
维年月日,潮州刺史韩愈,谨差摄潮阳县尉史虚己以特羊庶羞之奠,告于大湖神之灵。愈承朝命,为此州长,今月二十五日至治下。凡大神降依庇贶斯人者,皆愈所当率徒属奔走致诚,亲执祀事于庙庭下。今以始至,方上奏天子,思虑不能专一,冠衣不净洁,与人吏未相识知,牲糈酒食,器皿粗弊,不能严清,又未卜日时,不敢自荐见。使摄潮阳县尉史虚己以告。神其降鉴!尚飨。
维年月日,潮州刺史韩愈,谨以清酌段之奠,祈于大湖神之灵曰:稻既オ矣而雨,不得熟以获也;蚕起且眠矣而雨,不得老以簇也。岁且尽矣,稻不可以复种,而蚕不可以复育也。农夫桑妇,将无以应赋税、继衣食也。非神之不爱人,刺史失所职也。百姓何罪?使至极也。神聪明而端一,听不可滥以惑也。刺史不仁,可坐以罪。惟彼无辜,惠以福也。划蠡云阴,卷月日也。幸身有衣、口得食,给神役也。充上之须,脱刑辟也。选牲为酒,以报灵德也。吹击管鼓,侑香洁也。拜庭跪坐,如法式也。不信当治,疾殃殛也。神其尚飨!
维年月日,潮州刺史韩愈,谨以柔毛刚鬣清酌庶羞之奠,祭于城隍之神。间者以淫雨将为人灾,无以应贡赋供、给神明,上下获罪罚之故,乃以六月壬子,奔走分告,乞晴于尔明神。闵人之不辜,若飨若答。粪除天地山川,清风时兴,白日显行,蚕谷以登,人不咨嗟。惟神之恩,夙夜不敢忘怠。谨卜良日,躬率将吏,荐兹血毛清酌嘉羞,侑以音声,以谢神贶。神其享之!
维年月日,潮州刺史韩愈,谨遣耆寿成寓,以清酌少牢之奠,告于界石神之灵曰:惟封部之内,山川之神,克休于人,官则置立室宇,备具服器,莫飨以时。淫雨既霁,蚕谷以成,织妇耕男,忻忻街ぅぅ。是神之休庇于人也,敢不明受其赐!谨选良月吉日,斋洁以祀,神其鉴之。尚享。
维年月日,潮州刺史韩愈,谨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大湖之神。惟神降依兹土,以庇其人。今兹无有水旱雷雨风火疾疫为灾,各宁厥宇,以供上役,长吏免被其谴。赖神之德,夙夜不敢忘。谨具食饮,躬斋洗,奏音声,以献以乐,以谢厥赐,不敢有所祈。尚飨。
○袁州祭神文三首
维年月日,袁州刺史韩愈,谨告于城隍神之灵。刺史无治行,无以媚于神祗。天降之罚,以久不雨,苗且尽死。刺史虽得罪,百姓何辜?宜降疾咎于某躬身,无令鳏寡蒙兹滥罚。谨告。
维年月日,袁州刺史韩愈,谨以少牢之奠,祭于仰山之神曰:神之所依者惟人,人之所事者惟神。今既大旱,嘉谷将尽。人将无以为命,神亦将无所降依,不敢不以告。若守土有罪,宜被疾殃于其身。百姓可哀,宜蒙恩悯。以时赐雨,使获承祭不怠,神亦永有饮食。谨告。
维年月日,袁州刺史韩愈,谨以少牢之奠,祭于仰山之神曰:田谷将死而神膏泽之。百姓无所告而神恤之。刺史有罪而神释之。敢不有荐也!尚飨。
○祭柳子厚文
维年月日,韩愈谨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亡友柳子厚之灵。嗟嗟子厚,而至然邪。自古莫不然,我又何嗟。人之生世,如梦一觉。其间利害,竟亦何校。当其梦时,有乐有悲。及其既觉,岂足追惟。凡物之生,不愿为材。牺樽青黄,乃木之灾。子之中弃,天脱马羁。玉佩琼琚,大放厥辞。富贵无能,磨灭谁纪。子之自著,表表愈伟。不善为斫,血指汗颜。巧匠旁观,缩手袖间。子之文章,而不用世。乃令吾徒,掌帝之制。子之视人,自以无前。一斥不复,群飞刺天。嗟嗟子厚,今也则亡。临绝之音,一何琅琅。遍告诸友,以寄厥子。不鄙谓余,亦托以死。凡今之交,观势厚薄。余岂可保,能承子托。非我知子,子实命我。犹有鬼神,宁敢遗堕。念子永归,无复来期。设祭棺前,矢心以辞。呜呼哀哉!尚飨。
●卷五百六十九
☆柳宗元(一)
宗元字子厚,河东人。贞元九年进士,又中博学宏词科。贞元十九年,为监察御史里行,顺宗朝,擢礼部员外郎。坐堂王叔文,贬邵州刺史,再贬永州司马,移柳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卒,年四十七。
○佩韦赋(并序)
柳子读古书,睹直道守节者则壮之,盖有激也。恒惧过而失中庸之义,慕西门氏佩韦以戒,故作是赋。其辞曰:
邈予生此下都兮,块天质之悫醇。日月迭而化升兮,浸遁初而枉神。雕大素而生华兮,汨末流以丧真。往躅而周章兮,懵倚伏其无垠。世既夺予之太和兮,眷授予以经常。循圣人之通途兮,郁纵臾而不扬。犹悉力而究陈兮,获贞则于典章。嫉时以奋节兮,悯已以抑志。登嵩丘而垂目兮,瞰中区之疆理。横万里而极海兮,颓风浩其四起。忄匈惊恒而踯躅兮,